余裊裊不得不又躺回床上,繼續裝病。
薑氏在床邊坐下。
「裊裊,聽說你病了,我特意來看看你,順便跟你商量一下嫁妝的事情。」
余裊裊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勢:「你說。」
薑氏輕聲細語地道。
「像咱們這種人家,女兒的嫁妝是從小就開始準備的。
但你是兩個月前才回到余家的,在此之前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
因此沒能提前給你準備好嫁妝。
且你和琅郡王的這門親事來得太過突然,我們一時半會兒實在是湊不齊那麼多的東西。」
說到這裡,她的意思已經很明確。
就是告訴余裊裊,家裡不會給她多少嫁妝,讓她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余裊裊沒吭聲。
薑氏嘆息:「你別怪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
余裊裊:「這事兒你跟我爹說過了嗎?」
薑氏的眸光閃了閃:「最近你爹忙得很,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
聞言,余裊裊心裡已經有了數。
以她對余康泰的了解,他最好面子,肯定不會在嫁妝這種事上苛待嫡長女。
薑氏這是來試探她的態度,然後再決定接下來該怎麼跟余康泰說此事。
余裊裊:「嫁妝這種事情,還是應該由你和爹一起商量,我不好插嘴的。」
薑氏還想再說什麼。
然而余裊裊卻已經下了逐客令。
「我困了,想要休息。」
薑氏攥了攥手中的絹帕,心中不滿,面上卻還得裝出溫婉賢淑的模樣。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等薑氏一走,余裊裊立刻從床上爬起來。
當歸一邊伺候她更衣,一邊問道。
「夫人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不打算給您準備嫁妝了嗎?」
余裊裊道:「那倒不至於,嫁妝肯定是會準備的,只是數量會比較少而已。」
就算當歸再傻,也知道嫁妝對於一個出嫁女子的重要性。
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您要不要找老爺說一下這事兒啊?」
余裊裊:「沒用的,我爹是不會聽我的。」
比起她這個沒什麼感情基礎的女兒,余康泰肯定更相信同床共枕幾十年的妻子薑氏。
她真要去找余康泰告狀的話,最後只會加深余康泰對她的偏見,認為是她在故意針對薑氏。
薑氏大概也是料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敢直接來找她說嫁妝的事兒。
當歸憂心忡忡:「那怎麼辦啊?」
余裊裊理了理衣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微微一笑。
「別想太多,船到橋頭自然直。」
余裊裊和當歸又鑽了一次狗洞。
兩人順利離開余府,直奔西市而去。
西市作為玉京城內商貿中心,無疑是城中最熱鬧繁華的地段。
街邊商鋪林立,路上人流攢動,商販們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兩人沿街胡吃海塞了一通。
在這個過程中,余裊裊不經意間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待她仔細看去,那個身影卻已經不見了。
當歸一邊啃著餡餅,一邊問道。
「小姐,你在看什麼呢?」
余裊裊柳眉輕蹙,很是不解:「我剛才明明看到余晟了,怎麼一轉眼人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