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面對著面,四目相對。
余裊裊心裡還惦念那二百兩銀子。
她又生一計,忽然露出討好的笑容,殷切地問道。
「郡王殿下忙了一早上,肯定累壞了吧?我來幫您捏捏肩捶捶腿吧?」
她已經想好了,捏肩一百兩,捶腿一百兩,加在一起正好二百兩。
若他敢嫌貴,她就哭著說自己放下千金小姐的身段伺候他,難道還不值得區區二百兩嗎?
料想他也沒臉不給錢。
蕭倦心裡想的卻是綉言嬤嬤的叮囑。
嬤嬤說了,女孩子是用來呵護的。
他怎能讓她做伺候人的活計?
於是蕭倦表示拒絕。
「謝謝,不必。」
余裊裊的騙錢計策還沒開始就宣告失敗。
她小聲哼唧,小樣兒,還挺謹慎!
馬車在一家食肆門口停下。
蕭倦率先跳下車。
他轉身朝余裊裊伸出手,準備扶她下車。
結果卻見到她雙手撐在車轅上,輕輕鬆鬆地就跳了下來。
蕭倦隻得默默地收回手。
余裊裊看到街對面有個老叟在賣梨子。
那些梨子被堆在籮筐裡,一個個又大又圓,看起來似乎很好吃的樣子。
余裊裊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蕭倦朝著食肆走去,走了兩部車發現余裊裊沒跟上,只能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她,問道。
「怎麼不走了?」
余裊裊想吃梨子,但又怕蕭倦再次藉機騙他的錢。
她只能扭扭捏捏地說道:「人家很好奇,那些梨子甜不甜啊?」
說完她還用充滿渴望的眼神看向街對面那些梨子。
暗示的意味可以說是相當明顯了。
蕭倦瞭然。
他雖然覺得這種行為有些幼稚,但他還記得綉言嬤嬤的叮囑,要盡量滿足余裊裊的要求,哄她開心最重要。
於是他大步朝著街對面走去。
老叟看到蕭倦身上的鷹衛服飾,登時就被嚇得白了臉。
他磕磕巴巴地問道。
「官、官爺有何貴幹?」
蕭倦面無表情地問道:「你這梨子甜嗎?」
老叟顯然是沒想到對方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愣了下才遲疑地開口。
「應、應該是甜的……吧?」
蕭倦皺眉:「把話說清楚點的,甜就是甜,不甜就是不甜,不要含糊其辭!」
老叟被他那嚴厲的語氣嚇得差點當場哭出來,著急忙慌地應道。
「甜甜甜,很甜!」「
他的語速很快,生怕自己說晚了,對面這男人會抽刀把自己給砍了。
蕭倦得到了答案,滿意地離開。
他回到余裊裊的面前,一板一眼地對她說道。
「那些梨子很甜,我們現在可以走了吧。」
余裊裊:「……」
她陷入深深的沉思。
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是她的暗示不夠明顯,還是他的理解能力有問題?
為什麼明明前面的發展很正常,最後得到的結果卻離題十萬八千裡?
片刻後她得出結論——
是她和琅郡王的緣分不夠,不適合再待在一起。
也許分開才是最適合他們的結局。
余裊裊嘆了口氣,轉身朝著跟琅郡王相反的方向走去,邊走邊道。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郡王殿下,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吧……」
蕭倦:「這頓本王請客。」
余裊裊迅速轉身回到他的身邊,並握緊他的手。
「分開是不可能分開的,我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