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貴妃娘娘的好意,但我我這兩天不大舒服,頭一直暈暈的,大夫讓我在家好好休息,怕是不能進宮陪貴妃娘娘賞花喝茶了。”
小太監面露為難:“這恐怕不太好吧,這次貴妃娘娘不僅請了京中的諸位王妃,還請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對這次的賞花很感興趣,您要是缺席的話,恐怕會擾了太后娘娘的興致,到時候太后娘娘怪罪下來,咱們誰也擔待不起啊。”
余裊裊不相信缺了自己一個人,就能讓太后生氣。
舒貴妃肯定是早就料到她會拒絕,故意讓小太監搬出太后來壓她。
她可以拒絕舒貴妃,卻不能不給太后面子。
余裊裊長長地嘆了口氣,無奈地道。
“既然你們非要我去,那我便去吧,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要是我半途病倒了,你們別怪我打攪了大家賞花的興致。”
小太監忙道:“當然不會,宮中有那麽多太醫呢,您要是病了,有的是太醫給您治病,保證能讓您健健康康的回來。”
得知余裊裊明天要進宮,繡言嬤嬤和孟西洲都挺擔心的。
反正屋裡也沒外人,孟西洲說起話來便也沒了顧忌。
“那個舒貴妃肯定沒安好心!”
余裊裊攤手:“我也知道,可她都把太后搬出來了,我沒法拒絕。”
孟西洲:“明兒我陪您一塊進宮,我保護您的安全。”
繡言嬤嬤憂心忡忡:“宮裡面規矩多,只要舒貴妃略施小計,既能把你支開,到時候郡王妃孤身一人,很難自保。”
看著他們愁眉不展的樣子,余裊裊笑著安慰道。
“別苦著個臉了,舒貴妃既然敢光明正大地邀請我進宮,就不會在宮裡對我怎麽樣。
不然我要是出了什麽事,全世界都知道是她乾的,她有那麽蠢嗎?”
孟西洲和繡言嬤嬤聽了她的話,覺得有道理,便稍稍放下了心。
余裊裊嘴上這麽說,心裡其實並不樂觀。
舒貴妃之前就有過設計謀害她的先例,俗話說有一就有二,再來一次的可能性很大。就算事後皇帝會追究,也只能是亡羊補牢,作用不大。
為了確保自己的安全,余裊裊決定將蕭倦為她定做的弩箭戴上,另外她還特意去找洛平沙要了些藥粉。
這種藥粉的刺激性很強,只要直接接觸皮膚,就會令人癢得不行,碰到眼睛的話,還可能讓眼睛變瞎。
之前在遼東郡的時候,余裊裊曾用它對付前來偷襲的刺客,效果很不錯。
她還特意給這種藥粉取了個名字,叫癢癢粉。
入夜後,送親隊伍尋了個驛站落腳歇息。
驛站官吏為他們準備了豐盛的晚飯。
蕭倦卻沒怎麽動筷子,只在桌邊坐了會兒,便回屋裡去休息了。
明兒還得早起,他洗漱完就準備上床睡覺。
這時住在隔壁的陶然公主忽然發出驚恐的尖叫。
“啊!!”
蕭倦立刻披上外衣,拿起無歸刀,快速沖出去。
當他一腳踹開房門,沖進陶然公主的房間裡時,發現她正對著墻角叫道。
“剛才有老鼠跑過去了!”
原來只是老鼠而已。
蕭倦收刀入鞘,大步走過去看了看,沒看到什麽老鼠。
但為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讓人叫來驛站的官吏,讓官吏幫忙給陶然公主換個房間。
官吏卻很為難。
“實不相瞞,我們這兒廟小,房間有限,如今全都住滿了,暫時沒法騰個空房間給陶然公主。”
陶然公主小聲地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可以住瑯郡王的那個房間。”
蕭倦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下來。
“行。”
陶然公主一怔,旋即狂喜。
蕭倦答應得這麽痛快,他肯定也是很想跟她住在一起的。
誰知下一刻她就聽到蕭倦繼續說道。
“我的房間騰出來給陶然公主,我去外面睡馬車。”
陶然公主心中的歡喜一下子就被澆滅了。
她急忙說道:“不用!反正老鼠已經不見了,我睡這兒就可以了,不用再換房間了。”
大半夜的,蕭倦也懶得再折騰,聽她這麽說便點點頭。
“那就這樣吧,公主殿下好好休息,我們先告辭了。”
陶然公主叫住他:“墨竹哥哥請留步,我還有件事想跟你說。”
蕭倦:“何事?”
陶然公主看了看其他人。
眾人會意,識趣地退了出去。
很快屋內就只剩下陶然公主和蕭倦兩個人。
陶然公主走到桌邊,拿起茶壺倒了杯茶。
“墨竹哥哥,大半夜的還勞煩你跑來跑去的,真是辛苦你了,你快喝杯茶吧。”
她將茶杯遞到蕭倦的面前,眼裡滿是期待。
蕭倦接過茶杯,卻沒有喝,而是將茶杯又放回到了桌上。
“謝謝,我不渴,你有什麽事就請直說吧。”
陶然公主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她坐在桌邊,拿起銀剪,撥弄了一下油燈的燈芯。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馬,憑你我之間的感情,你實在沒必要如此客氣。”
蕭倦仍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公主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行告退了。”
說完他轉身走人。
陶然公主放下銀剪:“你站住!”
蕭倦根本不理她,徑直朝著門口走去。
就在他伸手準備去拉房門時,忽然感覺身後有人靠近。
他下意識彎曲右手,手肘狠狠朝後撞過去。
只聽到一聲痛苦的悶哼。
緊接著就是摔倒在地的聲響。
蕭倦回頭看去,見到陶然公主正捂著胸口蜷縮在地上,疼得小臉都扭曲了。
她剛才想要趁著蕭倦不注意,從背後抱住他。
結果得到的卻是一個肘擊。
蕭倦作為常年練武之人,力氣遠比普通人大得多。
他這一下差點把陶然公主的肋骨都給打斷了。
蕭倦皺眉看著她:“你剛才是想偷襲我嗎?”
陶然公主本就痛得要死,此時再聽到蕭倦的問話,差點就要吐血了。
聽聽他說的這是人話嗎?!
她一個弱女子主動去投懷送抱,竟然被他當成了偷襲!
這男人的腦子是不是有什麽大病啊?!
陶然公主忍著吐血的沖動,咬牙擠出兩個字。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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