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走到蕭倦的面前,抱拳見禮。
“啟稟郡王殿下,屬下未能在戲園子裡找到郡王妃,戲班的人說郡王妃早就已經離開了戲園子。”
蕭倦不由得皺眉:“她既然早就離開了這裡,怎麽不見她回家?她是一個人離開戲園子的嗎?”
孟西洲的神情變得有些復雜。
“戲班的夥計看到郡王妃是和韋寥一起離開的,兩人像是商量好了要去什麽地方,具體是何處就不知道了。”
蕭倦的眉頭頓時就皺得更緊了。
韋寥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裊裊跟他待在一起怕是要吃虧。
蕭倦立刻傳令下去,讓城中的眼線們去探查余裊裊和韋寥的下落。
不一會兒,鷹衛們就傳來了結果。
孟西洲的神情越發復雜:“有人看到郡王妃和韋寥一起去了煙水巷。”
全玉京的人都知道煙水巷是什麽地方。
但凡是好人家的女孩兒,都會離那種地方遠遠的。
可如今余裊裊竟然和韋寥一起去了那種煙花之地。
男子去煙水巷是為了尋歡作樂,她一個女兒家的能幹什麽?
著實是讓人費解。
蕭倦卻沒想那麽多,當即下令。
“去煙水巷!”
青梔的雅間內。
輕快活潑的琴聲再度響起。
余裊裊一邊喊著節拍一邊蹦蹦跳跳。
韋寥學著她的動作,和她一起做操,他全程都是一張生無可戀的臉,仿佛整個世界都從此變得灰暗了。
別問他此時的心情。
問就是後悔,特別後悔!
在他帶著余裊裊踏入煙水巷的時候,他做夢都沒想到,自己今晚將會迎接有生以來最丟臉的時刻。
他甚至開始思考起了人生——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在幹什麽?
語詩看著他們兩個在那兒蹦來跳去的,余裊裊本就長得嬌俏可愛,做這些動作並不會讓人覺得違和,甚至還有些可愛。
但韋寥就不一樣了。
他長得高高大大的,手長腳長,再加上他全程臭著臉,像極了被迫營業的大猴子。
語詩很想笑,但職業素養告訴她不能笑。
她只能抿唇忍著。
沒想到今晚能看到這麽珍稀的畫面,她賺大了!
余裊裊時不時扭頭看一樣韋寥,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認真督促道。
“你要打起精神,你要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隻準備起飛的雛鷹,很快就能展翅翱翔,在你的身體裡面,滿滿的都是能量!”
韋寥扯動嘴角發出呵呵的假笑。
“這個舞還要跳多久?”
此時的每一刻對他來說都是煎熬,他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余裊裊:“別急,就快結束了。”
韋寥信了她的話,以為真的快就結束了。
結果跳完一節又一節,過了許久才徹底結束。
余裊裊的氣息有點喘,但整個人的精神非常好。
她活力滿滿地說道:“每天跳一遍,活到九十九哦!韋寥你現在是不是覺得自己渾身輕松,特別舒服呀?”
韋寥癱坐在椅子裡,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仿若一個被玩壞的破布娃娃。
此時此刻他就只有一個念頭——
怎樣做才能把他跳舞的畫面從腦子裡面摳掉?
此生他都不想再回憶起剛才那丟人的一幕。
余裊裊見韋寥不搭理自己,隻好去跟語詩說話。
“你覺得我剛才跳得如何?“
語詩想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開口。
“跳得很可愛,讓人看著就覺得心情很好,但這樣的舞蹈多少還是缺乏了一點美感,奴家覺得您可以跳得更柔美一些,這樣能夠展現出自己身為女兒家的特點,若是您不嫌棄,奴家可以為您跳一段。”
余裊裊立刻應道:“好啊好啊!”
語詩款款起身,走到屋子中間,開始跳了起來。
哪怕沒有伴奏,她依舊能精準地把握住節奏,每個動作都又柔又美,讓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要憐惜她。
余裊裊看得目不轉睛,很是專注。
耳邊卻突然傳來韋寥的聲音。
“你剛才的舞蹈,可有跳給別的人看過?”
余裊裊扭頭看了眼旁邊坐著的韋寥,如實應道:“沒有啊。”
韋寥拍了下自己的大腿,暗罵了句,我怎就這麽寸呢?!
那麽多人都沒被她的舞蹈荼毒過,怎偏偏就讓他給趕上了?!
他由衷地建議道。
“以後你要是看到有人快死了,你可以給他跳個舞。
不用懷疑自己的本事,憑你的舞姿,死人都能被你給嚇活了。”
余裊裊:“……”
她假笑兩聲:“呵呵,哪天你要是死了,我肯定給你跳上一段。”
韋寥心有余悸:“那還是算了吧,你就讓我安安靜靜地離開這個世界,別再讓我接受你的荼毒了。”
余裊裊還想再說點什麽,外面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
緊接著雅間的門被推開,丫鬟跑進來喊道。
“不好了,瑯郡王帶著鷹衛們闖進來了!”
語詩停止舞蹈,蹙眉問道:“好端端的,鷹衛們來我們這兒做什麽?”
丫鬟使勁搖頭:“奴婢也不知道,他們什麽也不說,闖進來後就到處轉,看樣子好像是在找什麽人。”
韋寥看向余裊裊,見她一副心虛的樣子,笑著說道。
“你完了。”
要是讓瑯郡王看她在這裡荷花酒,身邊還跟著天狼衛的副統領,瑯郡王的反應肯定十分精彩。
這麽一出好戲,韋寥怎麽可能舍得錯過?
余裊裊強自鎮定,不慌,她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
她沖韋寥說道。
“你立刻離開這裡,別讓瑯郡王看到你。”
韋寥卻不肯動。
他往後一靠,雙臂環胸,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
“我偏不走。”
余裊裊氣急敗壞:“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說完她就要往外跑,跑了兩步忽然想起自己的外衣還在地上,她趕忙又跑回去,撿起衣服披到身上。
丫鬟提醒道:“外面全都是鷹衛,您出去的話肯定會撞上他們。”
語詩看著余裊裊,試探性地問道。
“鷹衛們要找的人該不會就是您吧?”
余裊裊訕笑:“大概是的。”
語詩:“您想要哄的人,不會就是瑯郡王吧?”
余裊裊越發窘迫:“是啊。”
語詩抿唇一笑:“他都親自帶著人來找您了,對您肯定也很是看重,既然你們是兩廂情願,不如您就抓住這個機會。“
余裊裊愣住:“啊?”
語詩湊過去,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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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戀愛嘛,不就是酸酸甜甜的嘛。
有酸有甜才不會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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