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阮夢悲憤地遲到了。可是看著衛宮懸那一臉滿足,她又敢怒不敢言,這人、這人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他自己是老闆,就算遲到了也沒人敢說什麼,可她不是啊,為嘛不肯把她叫醒?阮夢鼓著腮幫子喝豆漿,早上起來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兩條腿都打飄……雙腿間的私密部位更是一走就流出好些東西來,都是他害得!
可惜阮夢沒種,只能窩在桌子上細嚼慢咽,她現在胃不是很好,撐不起大口大口的吞,原本已經遲到了,上班時間是八點半,她醒過來的時候是八點二十五……偏偏這人不叫她就罷了,還不準她不吃早餐,更不準她帶早餐去吃,非要她在他面前吃!
強權政治霸權主義,這是不道德不科學不正確的!
喝掉最後一口豆漿,阮夢站起來,拎起身邊的包包就要竄,誰知道手腕被衛宮懸一把捉住:“等我一下,一起走。”邊說邊戴上眼鏡,牽著她的手回臥室去拿公文包,全程慢條斯理,一點不急。阮夢心裡暗暗叫苦,腰部微微酸疼,但還是乖乖地被他牽走。
和大神強勁兒,那她必輸無疑。阮夢最終決定忍辱負重,耐著性子和衛宮懸耗,最後終於得以安全到達翻譯社。她舒了口氣,推開車門就想下車,沒想到中控鎖給上了!怒目而視,衛宮懸自後視鏡裡看她,見她腮幫子鼓鼓,原本就肥嘟嘟的臉蛋看起來更像是一隻軟綿綿的包子。“乖,過來親一下。”
阮夢咬牙,繼續忍辱負重,湊上去親了他一口,這才得以脫身。她下車的時候跟只小老鼠似的,賊溜溜的眼兒四下望,確定沒有認識的同事才松了口氣,一溜煙地跑了,剩下衛宮懸看著她的背影輕笑不已。
她遲到了,於是全勤獎金就沒了。阮夢怨念,登上QQ就看到衛宮懸在線,她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當下就把他的備註名稱改成了萬惡的資本家,然後才覺得出了口氣,心情舒暢了些,發了個怒火連天的表情過去:都怪你,我的全勤獎金沒了!
附帶一個內牛滿面。
那邊很快就有了回應:沒事,老公給你。
阮夢鼓起腮幫子,問他咋知道自己的QQ號的,要知道這號從她大學畢業後有好幾年不曾登陸過了。
那邊又是一個:-D,就算阮夢看不見,也大概能猜得到他現在的表情是怎樣的得意洋洋,公司裡有保全部門。
阮夢嘟嘴,哼了一聲,要不是因為需要用QQ這種即時通訊工具,她才不會隨時登在上面。發了句自己要工作了,然後便把狀態改成請勿打擾。
對面的楊茜看到她鼓著腮幫子很不開心的樣子,問道:“阮夢,你怎麼了,因為遲到被罵了?”
她連忙搖頭,送出一個友好的笑容:“沒有,只是在愁工作量怎麼這麼大罷了。”上天見諒她不是故意要對朋友撒謊的。
楊茜笑了:“是啊,我們翻譯社的工作量都很大的,所以大家都很努力呢。”
阮夢揚起嘴角,沒有說話。
中午阮夢草草吃了個便當,就去了離翻譯社不遠的商場,她可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人,哪怕鬥不過衛大神,她也不要老是落得被吃的死死的地步。
於是騎著輛自行車回來的某包子灰常開心,把車子鎖好後就哼著歌兒回了辦公室。她的好心情連楊茜都看了出來,阮夢笑眯眯地跟她講說是自己買了輛自行車,然後忙不迭地在QQ上敲了衛宮懸一下,跟他說自己有車,下午他不用來了,之後信心滿滿的做完了工作,期待著五點的到來。以前她上學的時候家裡離學校很近,她都是步行的,大學時候則住宿,從來都沒有過騎自行車上下學的經歷,現在一時衝動買了輛自行車,阮夢表示心情很好很興奮。
可是當下班後,她喜滋滋地開了車鎖蹬上去,驀地發現後座一重。回頭一瞅,嘴角抽搐:“你、你怎麼來了?”
大神回以俊美的笑容:“來蹭車。”
蹭毛啊!她這輛自行車哪裡像是能承載一個成年男人和一個胖女人的樣子了?阮夢淚奔,總算知道自己是鬥不過他了,當下開始求饒,奈何衛宮懸油鹽不進,非要騎車回家。萬般無奈之下,阮夢只能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但是一路上都把自己的臉緊緊地貼在他背上,努力用包包擋住自己的臉,誓死不想讓人看見。
身著高檔手工定制西裝的美男騎著自行車帶著個胖女人……真是一道銷魂無比的風景線啊~~當天晚上阮夢徹底投降了,再一次被教訓的死去活來,魯迅老先生說,與天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與大神鬥,作死。
從那之後阮夢老實了倆星期,鑒於媳婦表現良好,衛宮懸也沒有多加為難她,每天送她上下班都是隔了一條街,把她送到附近就讓她下去,也省得惹人注目。阮夢對這樣的生活也很滿意,如果大神的OOXX次數再小一點的話就更完美了。不過她可不敢把這事兒提出來,不然等待她的下場肯定很凄慘。
倒是她和楊茜的關係越來越好了,阮夢初出社會,什麼都不懂,雖然有衛宮懸幫襯著,但是她下意識裡還是不想麻煩他的,越麻煩他,她就越依賴他,最後脫身的也就越困難。
她越陷越深,執念就會越深,最後只會把自己害得遍體鱗傷。想起前世自己做的那一系列瘋狂的事情,阮夢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她不要、絕對不要!於是在這個時候進入她生活的楊茜就成了她最佳的避風港。阮夢太渴望能有個朋友了,所以一有人對自己示好就巴巴地迎了上去,剖心挖肺地對對方好,滿心以為自己交了個好朋友,跟衛宮懸在一起的時候也總是不停地提到楊茜,楊茜今天教她怎麼用辦公軟件了、楊茜明天跟她約好要去哪裡逛街、楊茜在自己超額完成工作被人嫉妒的時候替自己說話了……總之這個楊茜哪裡都好,甚至好過自己老公。
衛宮懸是那麼容易被蠱惑的人麼?衛宮懸是那種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婆嘴裡一口一個別人名字的人麼?他嘴上不說,心裡卻對楊茜起了戒心。阮夢單純,他可不,他家傻包子一點兒都沒覺得異常,但他可就奇怪了,那楊茜怎麼都沒有私生活的?每天都跟她膩在一起?而且還總是那麼巧在別人說軟壞話的時候出現,總是在別人誤會軟出錯的時候為她說話?
但是他什麼也沒說,他很少看到阮夢笑起來的樣子,而每次提到這個楊茜的時候,她總是很開心。衛宮懸也舍不得阮夢臉上的笑容,但是他的擔心也不是不無道理的,果然,沒過兩個月,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