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記得莊舒蓉跟慕唐川好像就生了他這麼一個兒子,不想……
「凌詩是姑姑的女兒,算是表妹吧。」
他低低的應道。
「姑姑?」
席夏夜更是詫異!
她根本就沒聽說過慕以南還有一個女兒啊,他跟王惠不就只是有慕唐川這麼一個兒子嗎?現在居然還有一個女兒?
「人已經不在了,以後不要提起這事情,爸媽直接將凌詩當成自己的女兒養,所以凌詩便直接喊他們爸媽,如此便是希望她不會覺得自己跟其他的小朋友有什麼不同。」
他似乎也不願意解釋太多,說了這麼幾句便也沒有再往下繼續,席夏夜轉頭看他的時候,發現他神色平靜,深眸卻有些沉寂,跟平常不太一樣。
想了想,終於也還是沒有再繼續往下追問,只是抬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他不願意去想,她自然也不會去逼問,誰都需要自己的空間,一如她,他也從來沒有追問過她的事情,她一直都很清楚,她跟他之間,雙方之間有著什麼樣的過去或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還有將來——
他們會不會都是這麼平淡簡單的過完一生?
想想,似乎如此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多少轟轟烈烈的愛情,到最後也會回歸最初的平靜?或許最能經得起時間消磨的,反而不是那些驚心動魄的曾經,而是那般的相濡以沫,細水長流。
想著,然後她就發現好像她老了,人未變,心卻老了。
夫妻二人誰也沒有說話,一直往前走了好長的距離,她能很清晰感覺著身旁的男人摟著她肩頭的那隻臂膀傳來的淡淡溫度,看著腳下昏黃的路燈光將他們的身影拉得老長老長,忽然有那麼一瞬間,她竟恍惚的覺得,似乎,一切其實也都不是那麼重要了……
在她失神的時候,前方忽然隱隱傳來嬌笑,她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看的時候,才發現他們走著走著便已經走到廣場邊上的角落裡,他們前方正停著一對小情侶,看上去很是年輕青澀,他們正激烈的相擁而吻……
夏夜姑娘瞧著,當下就收住了腳步,順勢拉住身旁的慕煜塵。
「怎麼了?」
正在側著目光打量廣場的慕煜塵也收住了腳步,疑惑的看向她,而她卻已經拉著他正要轉身——
「嗯!」
用力一猛,當下便直接撞上一旁的路燈,左肩立馬傳來一陣疼痛,讓她禁不住驚呼出聲來。
「真是一個冒失鬼!怎麼樣?我看看——」
耳邊立馬傳來慕煜塵的低斥責備的聲音,不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他攬了過來,擁在懷中,微微拉開她的外套,沒有看到傷口溢血,這才緩和了下來。
夏夜姑娘倒吸了一口冷氣,見他動手微微揉了揉被撞到了地方,目光又下意識的朝一旁的小情侶看了去,發現他們仍然還在繼續,渾然不知覺忘我的樣子……
「沒事,撞了一下而已……我們……我們還是回去吧。」
夏夜姑娘有些尷尬的拉著他轉頭,擾人好事的事情,她素來不願意做。
「他們敢做,你還不敢看了?又不是沒經歷過……」
慕煜塵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大手卻拉著她的皓腕,她掙紮了一下,沒法掙脫,便也只能作罷。
「擾人好事很不道德的,慕煜塵!」
她蹙著眉瞥了他一眼,輕啟的淺色淡漠的唇線如綻放在夜風中的薔薇花,一瞬間讓慕煜塵眼中沉寂著的萬千星辰霍然浮現出絢爛的清輝。
「既然如此,這樣就不算擾了他們的好事,而算是應景了吧?」
他低沉的聲音裡充滿了感性的低啞,很是魅惑人,不等夏夜姑娘反應過來,便將她順勢往懷中一拉,微涼的吻已經以一種極為霸道而不可抗拒的姿勢落了下來……
他身上專屬的清幽冷香撲鼻而來,游蔓帶著淡淡的溫度在幾經試探之後,便悠然往她口中延伸而去,擱淺,輾轉,掠奪她的氣息。
被他緊扣的十指,彼此的掌心裡沒一會兒便微微沁出了些許的溫熱的濕意,她也在一瞬間怔住,沒有拒絕,也沒有回應,任他為所欲為的在她口中攻城掠池。
許久之後,她忽然感覺莫名的呼吸急促,擱置的素手下意識的抬起,在他身後的空中停了好一下子,終於還是輕輕的抱住他精壯的腰肢。
他環在她腰間的大手陡然收緊,力道之大,幾乎要把她揉進他的胸膛裡,挺拔偉岸的身軀幾乎將她整個人遮住,昏黃的路燈光投下的他的身影已經將她那淺淡的小影湮沒。
最後,還是他憑著腦袋理智將自己給拉了回來,忍痛將自己從她的唇上剝離,呼吸不穩的將她擁緊,微微喘氣道,「夫人,你什麼時候能履行一下夫妻義務?你這傷口什麼時候能好?我的控制力可能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好……」
剛剛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的夏夜姑娘也還在氣息不穩的喘著氣,一聽到他這話,秀麗精緻的臉上當下就越是發燙,她都能感覺到自己此刻估計滿臉紅雲,迎著他投來的深邃隱隱閃爍著火花的目光,她眨了眨依稀迷離的眼睛,有些難為情的別過臉去——
「你……快了吧,不都那麼多天了嗎?而且你不是那什麼……」
夏夜姑娘用很奇怪的眼光瞥了他一眼——
結婚好些日子了,每天同床共枕,他一直清心寡慾的樣子讓她還真以為他是那什麼性冷淡了……
「你該不會把我當成什麼不正常的男人了吧,夫人?」
一眼就能洞穿她的心思一般,慕煜塵瞧著她那奇怪的眼神,在一瞬間已經眯起深眸,眼底閃過一道危險的幽光!
聞言,夏夜姑娘立刻揚起秀眉,饒有興味的望著他,但笑不語。
慕煜塵臉色一沉,片刻之後,不怒反笑,點了點頭,語氣很是平靜,「你會為你的這想法付出代價的。」
「我好害怕哦,慕先生!」
席夏夜聳了聳肩,不以為然的瞥了他一眼,便往前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