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夏夜默默的看著東方流雲的車子消失前方的馬路上,美眸裡禁不住泛出一些疼意,倒是看了很久,直到前方的車影完全消失,她才不緊不慢的上了車。
「怎麼樣?」
看著席夏夜將東西往後座放了去,他倒也很默契的幫她拉過安全帶給她扣上,一邊問道。
「她說不過去了,讓我幫忙把賀禮拿過去。擔心那些記者吧,而且,現在恐怕她也沒有什麼心情,過去了,反而會……」
席夏夜語氣裡帶著淡淡的沉鬱,吸了口氣,才繼續道,「開車吧!」
慕煜塵掃了她一眼,便也沒有說什麼,默默的發動了車子。
……
周子墨跟秦蘇的婚禮雖然已經簡化了很多,但是依然是很熱鬧。
周家老宅內此時也是賓朋滿座,周宅的後院很大,四周都是圍繞著碧湖,婚禮現場就在碧湖邊上,四周還有點綴的噴泉。
此時,沐浴在暖陽之下的後院已經擺上了幾十桌,都是一些跟周家往來密切的賓客。
慕煜塵跟席夏夜過來的時候,慕唐川早已經過來了,正跟周振軍和蘇正勳兄弟幾個聊得愉快。
莊舒蓉沒有過來,還有阿莫跟慕凌詩也沒有回來,慕凌詩剛做完手術沒多久,自然是沒有辦法回來的,也只能托著慕唐川將禮物送過來。
慕煜塵席夏夜夫妻倆跟蘇辰季子桐剛好在一桌上,就靠著中間的慕唐川他們。
「新郎新娘到——」
剛坐下來沒聊上幾句,前方的司儀便高聲宣佈新郎新娘進場。
很經典而神聖的結婚進行曲也隨之響起。
眾人當下就靜了下來,齊刷刷的朝前方的長長的紅毯盡頭的花門望了去。
果然,只見一身黑色新郎禮服的周子墨正挽著一身潔白婚紗禮服的新娘子秦蘇,朝前方的司儀走了過來。
身後自然是跟著伴娘冷心然跟伴郎。
周子墨臉上儘是春風得意!
肖想著秦蘇也不是一兩天的事情,今天總算能真真正正的把她娶進門,他能不高興嗎?想著,也忍不住偏過視線看著一旁的秦蘇。
只見,面紗之下,秦蘇那張清冷動人的臉上也難得染著些許的微笑,美眸燦若星辰。
即便僅僅是這樣的表情,周子墨也感到很是心滿意足——
只要她是如此甘心的嫁給他,那麼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著,他禁不住抬起自己另一隻閒適的大手,緊緊的覆住她挽著他手臂的那隻素手,側過頭,輕聲的在她耳邊道,「不要緊張,秦蘇,我一定會一輩子對你好。從今以後絕不欺負你,一定勵志自己做一個二十四孝好老公!」
周子墨說著,心裡自然也是很動情,只要能得到,不管付出再多,他都覺得是值得的。
聞言,秦蘇怔了一下,清淡的眼神也掠了他一眼,迎上他深邃的眸光,她是想說些什麼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一起走了好幾步出去,她才吸了口氣,低低道,「你要是敢對我不好,我定會休了你。」
周子墨聽著,當下就笑出聲來,那俊臉上儘是張揚的幸福。
「你放心吧,有生之年你一定不會有這樣的機會。我的周夫人!」
秦蘇斜了他一眼,心底卻微微洋溢著些許的暖意。
到如今,也未必都是她所期待的,但是,這個男人一步緊逼一步,最後到底也成功的將她拐進了這婚姻的殿堂,從此以後,她的生命裡,周子墨將會成為最濃郁的一筆!
她沒有感覺到排斥,卻是感覺到有些期待,當然,被他這麼牽著,她心裡也生出一些心安。
而這樣的感覺,是她之前秦蘇從來也沒有過的,此刻,她卻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
鮮花,禮炮,掌聲,祝詞,交換信物,定情一吻……
一切都是那麼順利的進行了!
直到唇上的溫度微微涼卻,秦蘇才意識到,她是真的嫁給了周子墨,真真實實的。
……
新人敬酒也挺艱難的一項任務。
一輪喝下來,冷心然已經有些恍惚,秦蘇也不用說了,早已經有些迷醉被周子墨擁著。
冷心然的酒量其實挺不錯,但是混著各種的紅酒白酒干下去,她也是有些承受不住,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個藉口暫時離席,到迴廊邊上透口氣。
然而,才剛剛停下腳步,便敏銳的看到前方的燈光下站著的一個人影。
似乎能察覺到來人一般,負手而站的男子也悄然回過頭,看了過來,迎上冷心然那張嫻靜的容顏的時候,那人眸光也是一滯!
有些意外!
冷心然看清楚跟前的男子的時候,也有些驚訝——
怎麼會是他?
藍修?
上次跟她見過面的男子?
「怎麼是你?」
冷心然有些詫異的看著站在燈光下的男子,臉色卻依稀很平靜。
「很巧,冷小姐。」
藍修看著清淡如霜的冷心然,很客氣的打了一聲招呼,目光也上下將她打量了一遍——
這麼一身仙鶴粉的伴娘禮服穿在她身上,竟然也能瀰漫出了幾分清冷的仙氣,讓她看上去也是越發的清冷動人。
聽著,冷心然並沒有立刻應聲,倒是審視般的掃了他一眼。
上次兩人分別之後,他們也沒有再聯繫,興許他們也都沒有辦法去接受那個提議吧。
而冷心然壓根也沒有想起這麼一個人,即便自己的父親在電話裡有跟她說了很多遍,她還是沒有放在心上。
「上次一別,倒是很久沒有見到冷小姐,上門拜訪過冷老闆,也沒有見到冷小姐。」
藍修見她沒有說話,心知她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於是便出聲了。
冷心然低下眼簾,臉色有些冷淡下來,藍修驚訝,想說些什麼,而冷心然淡淡的聲音卻隨著夜風傳了過來——
「我很少去那裡。」
很少去那裡?
藍修很快便捕捉到了她的用詞!
去?
不是回麼?
哦,好像想起來了,如今的她的父親母親早就離異娶了別的女人,而似乎那個女人進門之後,冷心然一直很牴觸?
果然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