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磊的話一落,楊勝已經將齊磊扔在桌上的那份資料給眾位高層分發下去了,眾人接過來,看了一下,臉色皆是一白,竟是有些無言以對。
「我是從公司切身的利益出發,將我的資金交給你們這些人來搞宣傳,我不太放心,就算不從這一方面講,你們自己覺得現在你們手下有誰的風頭能夠蓋得過悅影?齊凱手頭已經集聚了不少的影視版權,實力是相當雄厚,但是現在亮出的,卻是悅影,這幾天在新劇的開發,電影的製作上,我並沒有看到你們的成績。」
齊磊低低的語氣中帶著一絲邪笑,很是淡然的看著在場眾位高層的反應,連古凌莎跟齊啟明也皆是微微皺著眉頭看著手中的資料。
「不是我不相信我們齊凱的實力,而是覺得,既然悅影現在風頭正盛,我們為什麼不借助它的風將南江二號推上去呢?如果有事半功倍的辦法你們都不接受,那麼只能說明那個人是個蠢材了。」
齊磊說著,才悠閒的往自己的椅背靠了去,淡淡的看著眾人。
於是,下方的眾人便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連席心怡也有些複雜的看了齊磊一眼,然後轉過頭跟一旁的舅舅岳海開始討論起來--
「舅舅,為什麼這齊磊突然幫我們?」
席心怡很是不解的望著岳海,問道。
岳海那幽深的眸子也是盯著對面的齊磊看了許久,目光暗了暗,竟也還是沒有琢磨出來齊磊這麼做的目的,但是他倒是知道,自從王琴去世之後,這齊啟明跟齊磊父子兩的關係更是迅速惡化,幾乎到了沒有調解的地步,所以也不排除這齊磊要跟齊啟明叫板,唱反調。
不過,齊磊如果是唱反調的話,那他做出來的這些歸納調查,未免也太過於詳細縝密了,不像是一時衝動才跟齊啟明唱反調的,但是不管怎麼樣,齊磊既然想幫悅影爭取,那麼這對悅影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
這岳海之前就已經跟齊啟明暗示過,可以讓席心怡來負責這次的宣傳,但是齊啟明當時想都沒想便直接拒絕了,這一點倒是讓岳海有些不爽,他感覺,自從王琴去世,她手中的實力慢慢軟下來之後,這齊啟明已經有些不將他放在眼裡了。
「我也不知道,但我想不管如何,這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先看看他們是什麼說法吧,必要的時候,我們就努力爭取一下!」
岳海回給席心怡一個安慰,讓她放心的眼神,席心怡這才輕輕點了點頭,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腦袋裡卻劃過之前慕煜塵給她的那個文件!
慕煜塵怎麼能確定,這哥項目的宣傳就一定是她席心怡拿下的?而且,他還將這古凌莎的資料分析給她了!
想到這裡,席心怡不禁覺得頭皮有些發麻,越發的感覺這慕煜塵是深不可測!
同樣覺得疑惑的,便是古凌莎!
古凌莎完全不明白齊磊是出於什麼心裡,想了很久,卻也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只好看向身旁的齊啟明,只見齊啟明拿著手中的文件看著,那幽深的眼眸也是有些忽明忽暗的,英俊的臉上繃得很緊,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樣的思緒。
「齊叔叔,磊他這是什麼意思?」
好一會兒,古凌莎才壓低了聲音,輕輕的問了齊啟明一句。
齊啟明這才抬起頭來,不動聲色的盯著齊磊看著,然而齊磊卻是淡定如斯,任由著他盯著。
許久之後,齊啟明才沉聲道,「他這是在跟我叫板,另外,也不可否認他說的這些都是實話,悅影之前也一直都是他在跟進,你王阿姨也沒少在悅影那邊花費心思,我想這個方案也未必是齊磊本人提出來的,而是王琴的手下的那些智囊團,不能小看了那幾個老傢伙,那些人都是你王阿姨之前從王家那邊帶過來的。」
其實齊凱原本也不叫齊凱,而是叫齊氏,後面跟王琴的雷凱合併之後,就變成了齊凱,雷凱是王家的產業,合併之後,原本的雷凱那些精英自然也跟著王琴繼續在齊凱堅持下去,這也是為什麼齊啟明一直有些忌憚王琴的原因。
所以也不難理解,齊啟明這麼想的原因。
「那齊叔叔,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就讓這個席心怡來承擔這次的宣傳嗎?」
古凌莎心底倒是生出一些不安來。
「其實交給這個席心怡來做,也未必不好,你恐怕還沒瞭解過她吧,她是岳家很重視的人,不說她業績卻是做得不錯,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她跟席夏夜是兩姐妹,但是這兩姐妹卻是恩怨很深,我看用她也未必不是好事。」
眾人還在討論著,但是齊磊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抬手看了手腕上的時間一眼,後面才將自己手中的筆往桌上一扔,「好吧,你們自己慢慢討論吧,有結果了告訴我一聲,現在是十二點,下班時間,我先走了!」
說著,便要站起來,正欲離去,上方的齊啟明終於出聲喝道--
「混帳東西!給我站住!你這是什麼態度!」
齊啟明一口氣又差點沒有緩過來,覺得自己要是身體出了什麼毛病,多半也就是被這個逆子給氣的!
聽到這憤怒的低喝聲,齊磊倒也收住了動作,略微彎著腰身看著上方的齊啟明,而齊啟明這時候已經開口,「既然如此,那就按他的意思辦吧,這次的宣傳由席經理的悅影承擔,王經理,康經理,你們負責協助席經理,有什麼問題馬上跟我匯報,明白了嗎?」
「好的,齊總!」
……
於是,這件事情便是這麼直接敲定了,齊啟明宣佈完畢的之後,便也散會了。
齊磊這次比任何人的動作都快,齊啟明的話音還未落下,他那深藍色的身影便已經朝門口走了去,楊勝則是麻利的將會議桌上的東西收拾完畢,膽顫心驚的跟在後面。
『呯!』
關門聲傳來,一下子也敲到了齊啟明的心上似的,有些沉重,帶著一絲說不出來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