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遙牽著小白在沙灘上漫步,這是他們最浪漫的一次相處,雖沒有月光,卻有漫天星光,美得不可思議,蘇曼說得對,沙灘很柔軟,沒有碎玻璃,小白走得小心翼翼,沒有踩著,他也沒踩著,墨遙緊緊地握住他的手,不願意鬆開,他願意就這麼握住他,一生一世走下去。
小白低頭撿著貝殼,晚上夜色朦朧,看得也不清楚,撿了幾次他就沒興趣,尋了一個地方坐下來,他雙手交剪在後腦,枕著看滿天星光。
墨遙在他身邊坐下來,尋一直樹杈在沙灘上寫寫畫畫,墨小白翻過身子來,問他︰「畫什麼呢?」
「畫你!」
墨小白說︰「你最缺藝術細胞了,能畫出什麼鬼東西。」
墨遙莞爾,他最缺藝術細胞,小白和墨晨是多才多藝,彈鋼琴,吉他,打鼓,畫畫……基本上都難不倒小白,他是全能的,什麼都會,而且精通,連二胡都能拉上一段。屬於強人,他卻相反,這一類的東西他一樣都不會,兩人形成極大的反差,墨遙也不在意,不會就不會,也沒人規定他一定要會。
畫了一會兒,地上就出現一張臉譜,小白一看,忍不住微笑說︰「這就是我,一豬頭。」
「豬頭可愛。」墨遙說。
墨小白起來,拿過樹杈,在他旁邊畫了一個更大的豬頭︰「這是你。」
墨遙一笑,他畫的豬頭真是名副其實的豬頭,不過看著也挺可愛的,墨遙說︰「兩個豬頭在沙灘上能做什麼?」
「等著被風吹走。」小白說,索性躺在墨遙的大腿上,舒舒服服地躺著︰「這麼快都除夕了,我上一次和你做愛才十二月份呢,轉眼就過去了。」
墨遙笑說︰「時間過得快,再等半年,你基本能就康復了。」
「哪那麼簡單。」墨小白說︰「有些事情需要更長的時間康復。」
「不管多長時間,我都陪你。」墨遙說︰「戒毒不是一件難事,心癮也不是一件事難事,對你而言,都好解決,是不是?我無論如何都在你身邊。」
「別騙我。」
「嗯,絕不騙你。」墨遙沉聲說。
「我這一個多月都做了什麼?」墨小白問。
他從來不問的,墨遙也從來不提,小白既然問了,墨遙說︰「也沒做什麼,就是戒毒。」
「如今發作相隔好幾天,都在戒毒?」
「你看看你的身體,都好得差不多了,不戒毒的時候就訓練,一天都空不下來,不然你哪能這麼快就擁有過去健康的身體。」墨遙說,墨小白的身體最是漂亮,他好不容易才養回來。
「嗯,訓練的話,時間過得比較快,除了這些呢,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墨遙想了想,自動忽略了季冰︰「沒什麼重要的事情,所以你別多心,好嗎?」
「季冰呢?」墨小白問,他最怕從墨遙嘴巴裏聽到他和季冰已經結婚的消息,他也知道,他人還在利雅得,這個可能性不大。
「季冰在羅馬,墨晨在照顧她,她不會有事,你別擔心,」墨遙平靜地說,小白拉過他的手握在手心中,緊緊地握住,墨遙誤會了,他卻不打算說清楚,此事也說不清楚。他也不敢給墨遙許什麼承諾,怕自己無法兌現,不輕易許諾,才不會讓人失望,他不喜歡辜負墨遙。
他已經很努力了,可有些事情,靠努力不行,要靠時間忘記,他也不知道自己會縮在龜殼裏多久才能勇敢地面對陽光。
「沒事就好。」小白說,他對不起季冰,註定要辜負季冰。
墨遙溫柔地摸著他的手︰「小白,有些事情你現在不適合想,等你身體完全康復了,你再好好想清楚,你要什麼,如今想什麼都沒必要。」
「我怕來不及。」墨小白說︰「這是你的真心話?」
「當然!」墨遙說︰「我希望你身體好了以後,再慢慢的想清楚你要什麼,這樣的你才最真實。」
墨小白太知道自己要什麼,正因為知道,所以才痛苦。
兩人靜默許久,墨遙也躺下來,看天上的星星,這個除夕的星光很美麗,小白說︰「娛樂圈的事情,就這樣吧,反正我也不想待了。」
「這麼多年的心血你都不要了?」墨遙蹙眉。他還想儘量幫他扭轉局面,那些傷害他的人,早在回來時就密電墨晨找人去辦了,娛樂圈的報復,他也會想辦法把小白洗白。
娛樂圈的事情他是沒想到,所以當初也沒防備,當時小白出事,一出來他就光想著報復他們,沒想到小白藝人的身份,其實墨遙對他這個身份一直也不喜歡,所以就忽略了。
「你以前罵我,忘了自己的身份你還記得嗎?總不能因為我現在受傷了,你就真把我當女人那樣小心翼翼了。我想過,你罵得對,我的確忘了自己的身份,本來我就打算在娛樂圈再做一年就退了,如今正好,省了我的事情,雖然結局不是我想要的,但這樣也不錯。」小白說︰「我是黑手黨,還真沒必要給米國財政做貢獻。」
墨遙莞爾︰「好,既然你這麼說,那就這麼辦,隨便了,反正你永遠都是我們的主角。」
「我們?」
「你和我!」墨遙沉聲說。墨小白唇角帶出一點柔軟的笑意,這是墨遙說過最浪漫的情話了。
情話這東西端看什麼人說,如果是你自己不中意的人,說得再好聽,再美好你也無動於衷,若是你最喜歡的人,心中最在乎的人,不管說得再簡單,你聽在耳裏都會覺得很美,很動聽。
小白就覺得墨遙這一次說的情話特別動聽,任何時候的他都要迷人。
「哥,你要一輩子都對我這麼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