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地底的君雲卿並沒聽見祭祀大長老的叫聲。
她正忙著和天魔七罪琴進行拉鋸戰。
後者不知道發的什麼瘋,不斷的掙動著,想要掙脫她的束縛衝出識海!要不是君雲卿實力已經是半步玄帝,精神力大漲,只怕根本就壓制它不住!
可即使如此,堅持了一會,君雲卿也有些撐不下去了。
眼看自己就要抓不住天魔七罪琴,君雲卿不得已只得叫醒正在睡覺的敖盛。
「老龍!快別睡了,快來幫忙!」
一人一龍合力,才將天魔七罪琴給重新鎮壓下去。
「砰!砰!」識海中,天魔七罪琴在君雲卿和敖盛兩人的精神力構建出的囚籠中左突右竄,狠狠的衝撞著。
每一下撞擊,都讓君雲卿從喉嚨裡迸出一聲悶哼。
真特麼的疼!
頭好像被人用錐子狠狠的鑿著,君雲卿只覺得腦仁一抽抽的,好像要被硬生生拉扯出來似的。
「這破琴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發什麼瘋啊!」看見君雲卿疼成這樣,敖盛連忙調動自己的力量,加固囚籠的堅硬的程度,儘量讓自己的精神力先對上天魔七罪琴,給君雲卿緩衝的時機。
然而天魔七罪琴完全是一陣亂衝亂撞,敖盛完全不能預測它的行動軌跡,並不能將它的攻擊全部擋下。
好在天魔七罪琴雖然強悍,但君雲卿到底是它的宿主,在得到敖盛的支援下,用精神力死死的壓制著它。
衝不出去,天魔七罪琴的內部空間深處,隱隱響起女子不甘又憤然的聲音!
是那個人的屍身!
想不到竟然藏在這裡!她還在上面感覺到了他的氣息!果然當初是他出手,搶走了那個賤人的屍身!
女子不斷的驅使天魔七罪琴衝撞著,與此同時,天魔七罪琴自身也騰起一股力量,抵抗著她。
「不過一個殘缺的器靈,也敢擋我!你找死!」女子厲聲叫著,指揮著自己的力量撲了上去。
兩股力量爭搶著,天魔七罪琴的衝擊時而兇猛,時而克制。
君雲卿並不知道天魔七罪琴內部的鬥爭,她忍著痛一直不斷的往地底潛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魔七罪琴終於安靜了下來。
它靜靜的懸浮在腦海中,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然而即使如此,君雲卿也沒敢放鬆對它的箝制。
哪怕頭疼欲裂,她還是牢牢的用精神力羅織成網,將天魔七罪琴困住。
又等了一會,發現它是真的沒動靜後,君雲卿才將繃得緊緊的精神力放鬆。
這一放鬆,一股劇痛鋪天蓋地的,如潮水一般洶湧襲來。
下一秒,「噗!」君雲卿仰頭一口血箭噴了出來!
「丫頭!」
她聽見敖盛驚慌的叫了這麼一聲,卻沒了回答的力氣,兩眼一黑,就這麼暈了過去!
失去君雲卿的玄力支持,牝元珠的鑽地之效也隨之消失,泥石土流開始不斷的侵蝕著包裹著君雲卿的白霧!
當這白霧耗盡,君雲卿也會被活埋在地下!
敖盛沒有實體,根本沒辦法帶君雲卿離開,頓時急得不行。
就在這時,不遠處,一個黑影飛快的接近這邊。
看見那個黑影,敖盛驚喜不已:「夜十八!快!雲卿這丫頭暈過去了!你快把她帶回去!」
夜十八什麼也沒多說,直接抱著君雲卿快速離開。
…………
又一日後,豐都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了一個地方--陰大統領府。
因為那裡正迎來一場大喜事!
幽族最年輕,繼位大統領一位不過兩年的陰魅要大婚,迎娶夫主!
因為陰魅的興師動眾,整個幽族幾乎沒有不知道,他們的陰魅大統領喜歡上了一個不慎流落九幽絕域的陸地男人,不惜動用大軍,將人給抓了回來,並且準備迎為夫主。
歷史上,幽族不是沒有流落此間和幽族人結合的陸地人,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麼轟動!更沒有人能夠像這個陸地男人一樣,能夠成為夫主!
在很多不知內情的幽族人看來,那個陸地男人根本不配那個位置,更對陰魅這麼看重一個陸地男人感到不以為然。
但無論他們是怎麼想的,在這一天,還是滿臉堆笑的準備了禮物上門道賀。
幽族的統治有點類似氏族社會。
神女殿高高在上,是幽族人的信仰和精神支柱。
三大統領是神女殿選定的代言人,他們各有支持者,互相牽制制衡,統率管理著幽族,是整個族群的實際統治者和決策者。
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得罪陰魅,大統領的權威不容挑釁,這是三大統領的共識。
即使是另兩個大統領的人,也不會在這個時候給陰魅找不愉快。
雖然幽族有著搶婚的風俗,但也要看對方的身份是什麼啊!
陰魅為了那個男人,都能出動大軍抓人,去搶人不是自己送上門找死嗎?何況他們連那個陸地男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呢!更不知道對方肯不肯跟自己走!
萬一不肯,那也是白搶!
沒人會去做這麼明顯自己折騰自己的事,就連一向看陰魅不順眼的姬媚,也罕見的消停下來。
那次衝突之後,她回去被老爹姬大統領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好在認錯得快,錯也不在她,姬大統領教訓了幾句,就將這事揭過了。
事後姬大統領派人送了些禮物去陰府,陰魅當面收了下來,轉身卻冷著一張臉將東西都給丟了!
撫摸著面紗下那張疙疙瘩瘩的醜臉,陰魅咔的一下捏斷了手中的玉梳。
這兩日,她一直沒放棄查那個叫雲影的女子,卻一點消息也沒有!而姬家那邊也沒有將人交出來的意思!
想著,陰魅的表情陰鬱冰冷到了極點。
而被她怨恨不已的君雲卿,此刻才幽幽醒來!
「嘶!」捂著還有些發疼的頭,君雲卿緩緩坐起身。
「主人!」皮皮拖著阿玉飛了過來,「主人你終於醒了!啊!你再不醒來,北冥影就要嫁給別人了!」
啊?!什麼?
君雲卿蹭的一下就從榻上跳了下來,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一天一夜啊!」
我擦!
君雲卿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