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輕輕吹過,芭蕉林嘩嘩作響,顯得分外愜意。
璀璨的星空令人眩目,加上在皎潔月光的照耀下,一**海浪拍打著那金黃色的沙灘,粼粼閃光甚是美麗,海浪的節奏仿佛一曲音樂,令人不由得沉醉在其中。
在沙灘上,篝火隨風搖曳,一個老式的火爐下的炭火慢慢燃燒,而石鍋內的泉水沸騰著,加上幾張板凳;工夫茶有著現代生活少見的寧靜,而雖然夏天炎熱,但海風襲來,喝上一口滾燙的香茗,並不會有任何不適,反而更添寫意。
“我看看還有什麼東西。”
張名山坐在太師椅上,扶了扶老花眼鏡,神情嚴肅地看著手中那長長的目錄。
“你這老東西太古板了!”
蘇定昆一臉不屑,狠狠瞪了張名山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都什麼年代了,還搞什麼玉鐲首飾?你問問,現在哪個小姑娘喜歡戴那玩意兒?”
“那是給孫媳婦的,要你管!”
張名山狠狠地瞪了蘇定昆一眼,就埋頭看著手上的目錄。
“呵呵!”
李欣然在一旁悠閒地哼著小曲,看著盒子內屬於她的翡翠鐲子,心裡滿是幸福。
在張俊的所有女人中,李欣然是第一個拿到來自張家的禮物,而那翡翠鐲子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這個……爺爺,用不了那麼多東西吧!”
張俊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因為目錄上的東西之多已經足夠開一間超市,而且張名山實在闊綽,那些家電和名貴的首飾不算,居然還有好幾輛進口車,簡直就像是在送一部自行車般輕鬆,讓張俊再一次見識到張氏家族的財力。
“怎麼?你也有意見?”
張名山故作生氣地吹鬍子瞪眼,卻掩飾不住眼底的笑意。
“沒,我不敢……”
張俊苦笑道:“可是這麼多東西,我怎麼帶回去啊?”
“這個你別管,敬國自然會處理。”
張名山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頭對蘇定昆問道:“對了老蘇,小俊他們那邊的路似乎還沒修好,你看是不是要買幾匹馬,什麼血統的比較好啊?”
“老東西,老子懶得和你瘋!”
蘇定昆聞言,頓時冷汗都要流下來,心想:為了走小路就要買馬?那要是那邊的交通真的很糟,難不成還要準備小型直升機嗎?想到這裡,蘇定昆不禁感到有點哭笑不得,張名山以前是多麼剛直嚴肅的一個人,怎麼如今卻犯起老年痴呆?
“那地方好像還不錯……”
雪妮整個人蜷縮在椅子上,看著平板電腦螢幕上的青山綠水,那是一座湖畔,而且照片沒有刻意選景,景色卻清雅迷人,讓她看得一時有點出神。
“還行吧!”
秦霜依舊是緊身的0L打扮,勾勒著魔鬼般的身材,面無表情的她似乎察覺到什麼,一向波瀾不驚的眼神有些觸動。
激情的一夜過去後,張俊醒來時卻發現雪妮不知去向。
一夜梅開二度,破處的雪妮即使是西方人,也承受不住張俊的需索無度,接二連三的**讓她舒服得昏厥過去,最後張俊在只射一次精的情況下抱著她入夢,兩人**地抱在一起整夜好眠。
這時,雪妮偷偷看了李欣然一眼,恨得牙癢癢。
在與張俊一夜激情過後,第二天秦霜當然是平安歸來,雖然那一夜讓她體會到身為女人的無上快樂,卻也失去最為寶貴的初夜。
之後,雪妮纏著秦滿追問,這才知道李欣然竟是隸屬於蘇家的前任頭號特工,因此心中對於李欣然的戲弄更加不滿,不過她與李欣然的實力差距甚大,她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在心中盤算著如何報復李欣然。
“這真是你們那裡嗎?”
雪妮抬起頭朝張俊問道,臉上帶著幾分嬌俏的紅暈,儘管受到李欣然的脅迫,可她卻不再討厭張俊,甚至偶爾會偷偷和他眉來眼去,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甜蜜。
“對啊,湖對面就是我家了!”
張俊湊上去,和雪妮一起看著電腦螢幕上那熟悉的青山綠水,笑眯眯地點了點頭,並趁著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摸了雪妮那光滑細嫩的小腳一下,引來她又羞怯又無奈的一個白眼。
“對了,老張……”
秦滿一身中山裝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看了面無表情的秦霜一眼,說道:“那件事,你和小俊說了嗎?”
“說了……”
張名山看了秦滿一眼後,壓低聲音苦笑道:“不過,我可不敢告訴他媳婦是誰……”
“你這老東西,坑我呢!”
秦滿瞪大眼睛,苦著一張臉說道。
“你孫女呢?說過了嗎?”
張名山一臉無奈地問道。
“說了。”
秦滿說道:“小霜倒是沒說什麼,反正一張結婚證書對她並沒有太大影響,不過他們一直有著矛盾沒有解開,而小俊又剛與你相認,這件事,你怎麼不早點和他說明白?”
“我就說,你們辦事不利落。”
蘇定昆一臉鄙視地說道,出於對張俊的愛護,他還是悄悄湊過來,加入張名山和秦滿的話題。
張名山三人趕緊躲到一旁,無奈地談論著不敢和晚輩們說清楚的政治婚姻。
“爺爺他們在嘀咕什麼?”
李彩謠一邊擺弄著電腦,一邊好奇地問道。
在李欣然的要求下,李彩謠叫蘇定昆為爺爺,而且後來得知蘇定昆乃是特務組織中如傳說般的人物後,心裡對他更是崇拜不已,因此這一聲爺爺叫得是心甘情願,也特別親切。
“誰知道呢!”
李欣然眼底閃過一絲狡猾,隨後嫵媚地一笑。
李欣然那嫵媚的笑容讓在一旁的雪妮看得不是滋味,真有衝上來給她一刀的衝動。那一晚的事情她埋在心裡,要不是怕姦情敗露,她早就衝上去找李欣然拚命。
“張俊……”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秦霜突然眼睛一眯,說道。
“呃?你叫我啊?”
張俊愣了一會兒。
秦霜的聲音雖然冰冷,但也十分悅耳,張俊一個恍惚,這才確定秦霜是在叫他,不禁覺得不可思議,心想:一個月啊!住在一起一個月,也沒在一起吃飯過,更是沒有說幾句話,突然被她這麼一叫名字,著實有點彆扭。
“我有點話想和你說。”
秦霜面無表情地喝著杯中的香茗,眼神卻是掃視一圈,似乎是在說給其他人聽。
“閨女,咱們該去洗澡了。”
李欣然頓時會意過來,輕聲一笑,馬上拉起李彩謠的手。
“這才幾點啊?”
李彩謠當然不願意,剛想辯駁幾句,可一看到李欣然臉上的笑突然一僵,趕緊點了點頭,一副乖乖女的模樣跟著李欣然回別墅。
“我想走幾圈……”
雪妮覺得有些心虛,慌忙站起身就要離開。
“雪妮,坐下!”
秦霜的聲音軟綿綿,卻帶有十足命令的口吻。
雪妮聞言,頓時如觸電般渾身不自在,就老實地坐下來,不過臉色卻很不自然,甚至開始冒汗。
“大小姐,有什麼事啊?”
張俊懶洋洋地問道,然後點了一根煙,索性就倒在太師椅上不去看秦霜,並悄悄瞥了如坐針氈的雪妮一眼,心裡不禁有些犯嘀咕。
那一夜之後,雪妮便和秦霜形影不離,我幾乎找不到親熱的機會,加上她特別囑咐我不能說出兩人之間的關係,但這有什麼好避諱的?
“你們上床了?”
秦霜的臉色依舊平靜無波,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
“沒有啊霜姐!”
雪妮頓時有點著急地說道,並慌忙地擺著手。
啪的一聲,隨即雪妮捂著臉上那火辣辣的巴掌印,眼底含著淚光,不敢置信地摔倒在地。
看著雪妮那失魂落魄的哀傷模樣,張俊心裡一疼,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怒吼道:“你這個瘋婆娘,幹嘛動手打人?”
“雪妮……”
秦霜表情扭曲,面露幾絲哀愁,眼眶漸漸濕潤,似乎聽不見張俊說的話,慢慢在雪妮的身邊蹲下來,撫摸著她雪白小臉上的巴掌印,顫聲說道:“從小到大,這是我第一次打你吧?”
“霜姐!”
雪妮一時有些哽咽,淚水頓時流下來,並愧疚地低下頭,任由秦霜撫摸那發紅的巴掌印。
“你知道姐姐為什麼打你嗎?”
秦霜眼含悲痛,帶著一絲歇斯底裡地說道:“姐姐說過,任何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可以跟我說,如果你想要自己的生活,也可以告訴姐姐一聲,姐姐會祝福你,但你為何要欺瞞我?”
“對不起,霜姐!”
雪妮鼻子一酸,忍不住撲在秦霜的懷裡,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傻丫頭……”
秦霜抱著雪妮,無奈地嘆息道。
什麼情況?真他媽的太詭異了!看著秦霜與雪妮抱成一團,本想上前扶住雪妮的張俊不得不停下腳步,腦子嗡嗡作響,根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可雪妮看起來像個孩子般無助,讓張俊真想把她抱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而且如果可以,他更想好好收拾秦霜。
“你先回房間。”
秦霜抱著雪妮搖頭嘆息一會兒,這才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說道。
“嗯!霜姐,對不起……”
雪妮依舊哭泣不止,聽見秦霜的話馬上站起來,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悄悄看了張俊一眼,就朝別墅走去。
張名山等三個老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而李欣然她們也走了。
這時的氣氛十分詭異,秦霜眼神空洞地望著大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而張俊看著雪妮邊走邊哭泣的身影,心裡疼到極點,而且要不是想起她的囑咐,他真想衝上去抱住她安慰一番。
“你知道嗎?”
秦霜緩緩地轉過頭,淚水布滿那傾國傾城的容顏,她一邊流著淚,一邊呢喃道:“雪妮長這麼大,我是第一次打她!”
“瘋女人!”
張俊心裡本就惱火,此時秦霜一開口,他自然沒給她好臉色。
“呵呵,確實。”
秦霜癲狂地邊哭邊笑,看著手掌,臉上隱隱帶著悔恨,然後就馬上掩飾起來,面無表情地看了張俊一眼,輕聲說道:“應該是你沒錯了。這裡唯一敢和雪妮上床的男人!”
“是又怎麼樣!”
張俊歇斯底裡地哼了一聲,拍著桌子,沒好氣地說道:“就算是,這事也輪不到你管吧!”
“輪不到我管?”
秦霜哈哈地笑起來,她一邊哭,一邊像是聽見什麼笑話般癲狂地說道:“你覺得你這麼做對嗎?和雪妮在我的床上亂來!你知不知道?雪妮是我的女朋友,她根本不喜歡男人,還很討厭你,如果不是你們偷偷摸摸地眉來眼去,我甚至懷疑是你強姦了她!”
“什麼?”
張俊腦子一時轉不過彎,聽見秦霜這話,頓時呆滯起來。
秦霜神情中帶著幾分鄙夷,語氣有些嘲諷地道:“我說得還不夠明白嗎?雪妮一直是同性戀,她的初吻是我的、什麼都是我的,而且她身上的每一處我都看過了!而且從她身體開始發育,甚至是她的初經,都是我親自教導。雪妮是我從小養到大的孩子,難道你覺得比我更了解她嗎?”
“不可能!”
張俊腦子轟轟作響,立刻搖著頭,一臉不敢置信地說道:“你別亂說,何況她、她還是……”
“還是處女,所以你很高興嗎?”
秦霜眼角含淚,咬牙說道:“如果不是我,她不知道已經被多少看上她的公子哥侮辱。她是處女,我比你更清楚!雖然雪妮性子倔強,卻是個單純的孩子。十多年了,我們天天一絲不掛地睡在一起,但我春們沒你想的那麼淫穢,我和雪妮相依相伴,就不比和你們這些臭男人在一起開心嗎?”
“夠了!”
張俊感覺腦中一片混亂,忍不住吼了一聲,打住秦霜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背上已經冒出冷汗,心想:秦霜的鄙夷不無道理,對於雪妮我確實知之甚少。
“心虛嗎?不必呀!”
秦霜含淚笑了笑,更加諷刺地說道:“不管以前你是誰,現在你可是張家的長房嫡孫!你爹張曉明聲勢如日中天,張家其他親戚地位更是隻手遮天!論權勢、威望,不論蘇家或是我們秦家都略遜一籌,我們哪敢對你怎麼樣?雪妮是個可憐的孩子,能被你玩弄,或許還是她的榮幸呢!”
“夠了,秦霜……”
張俊眼睛一紅,氣得站起身,畢竟他雖然接受這分親情,卻從來不想那些複雜的政治問題,然而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用嘲弄的話語譏諷他,甚至譏諷雪妮。
“這有什麼?”
秦霜擦了擦淚水,咯咯笑道:“你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鄉下孩子!雪妮不過是沒有爹娘的孩子,對那些人來說一點價值也沒有,所以只要你開個金口,你的爺爺就會把她送到你的床上,所以你這個張家人,還玩什麼憐香惜玉?根本沒必要!”
“秦霜,我再說一遍!”
張俊被秦霜的冷嘲熱諷搞得火冒三丈,當下就沒好氣地吼道:“我並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雪妮想怎麼樣,我會尊重她的想法,而且我不像是你們這些上流社會的孩子,不會把她當成貨物看待,既然事情已經發生,我自然會負責。你們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不管,我只知道我自己想要什麼,我也知道,我永遠做不到像你們那樣把一個人標上價碼,當成牲口一樣估量價值。”
“這句還算順耳!”
秦霜沉默了一會兒,抹著眼淚莫名其妙地笑了。
“懶得理你,我去看看雪妮!”
張俊氣憤地說道。
事實上,雖然張俊表面上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可內心卻不踏實:雪妮竟然是秦霜的女朋友?兩個絕色的女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畸戀?而我在秦霜面前說要照顧她女朋友,媽的!這話怎麼說,都有點不是滋味。
“等一下!”
秦霜擦乾眼淚,突然輕聲說道。
“還有什麼事嗎?”
儘管張俊感到憤怒,但被秦霜突然叫住,也不禁感到心虛:這算什麼情況?
感覺真他媽的亂七八糟!雪妮是秦霜的女朋友,這算什麼?而且居然是我橫刀奪愛,而且秦霜這絕色的冷臉美妞還被我戴綠帽了!乾!這邏輯好奇怪,我到底算不算是占了秦霜的便宜?
“雙重國籍的事,你爺爺和你說了嗎?”
秦霜眼睛一眯,眼底閃過若有若無的慌忙,儘管臉上依舊冷若冰霜,卻慢慢浮現難為情的紅暈。
“這你也知道啊!”
張俊頓時有些放鬆,不過想起張名山的話,卻不由得有些高興,心想:李欣然向他們說自己那些女人的事情,但沒想到張名山對我寵愛有加,居然幫我辦理雙重國籍,這樣以後結婚時就可以用南非國籍迎娶其他女人,給她們夢想中的婚禮和名分,雖然手續有點繁瑣,但至少解決一個大難題。
“你張俊這個名字……”
秦霜沉默了一會兒,臉色頓時有點不自在,然後開口說道:“這個中國籍以後只能娶一個老婆,你懂嗎?”
“政治婚姻嗎?”
張俊苦笑一聲,搖頭說道:“他大概和我說過,不過沒說怎麼回事。而聽外公的口吻,似乎是已經有什麼人選……唉!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結婚,真是太詭異了!但我也沒辦法,只希望那個女人別長得像石頭一樣。”
“石頭是誰?”
秦霜的表情有點不好意思,但卻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石頭啊,不過就是一頭猩猩!”
張俊頓時冒出一身冷汗,政治婚姻的事情他隱隱有些頭緒,而照蘇定昆的話,這是他雙重國籍的交換條件,但想到以後會有一個連臉都沒見過的老婆,如果長得太過“安全”,那張俊還真想投湖死一死算了!
“石頭……石強……”
秦霜嘴裡念念有詞,突然咬牙嬌喝道:“你會不會說話?我哪點和他長得一樣。”
“不是啊,我沒說啊!”
張俊看秦霜氣得滿臉通紅,慌忙搖頭解釋起來,隨即又覺得不對勁,說道:“什麼你和他一樣?石頭那傢伙純粹是畜生,是個人都比他強,我哪敢用他和你比啊!”
“你……”
秦霜氣得滿臉通紅,突然又意識到失態,立即氣呼呼地坐下來,一臉不滿地看著張俊。
“那麼激動幹什麼嘛……”
張俊腦子依舊轉不過來,不禁鬱悶地嘀咕道。
“姓張的……”
秦霜依舊一肚子火,臉上的淚痕還沒乾,狠狠地白了張俊一眼,悶哼道:“直接告訴你,你內定的老婆是我,而且是因為你擁有龍升集團的股份!你要給我記住今天的話,反正就是演戲走個過場,別再給我亂說話,以後更不要被我逮到小辮子,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什麼?”
張俊頓時嚇得嘴巴都合不攏。
“還裝糊塗!”
秦霜跺著腳站起來,恨恨地說道:“你那中國國籍的老婆、那個政治婚姻的醜八怪,就是本小姐!都是因為你那缺德的爹竟然把龍升集團的股份全部給你,導致眼下兩家遇到障礙,所以如今你這張家的孫子和我這秦家的孫女,為了各自前途,這才安排一場政治婚姻,明白了沒有?”
“什麼?”
這時,張俊的腦子頓時像是被雷劈中般嗡嗡作響,因此聽到秦霜的話後,一時之間,張俊竟是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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