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不禁低聲說道:“我聽聞娜娥帝姬是要在大奉選個夫婿帶回白谷部的,你們說她不會看上花統領了吧!”
“這花統領上輩子不知道積了多少德,有那樣傾國傾城的妹妹,還被娜娥帝姬這般尤物看上!”
“你啊,收起你的哈喇子吧,你要是有花統領那般本事,還愁娶不上姑娘?人家花統領可是用半張臉就贏了你!”
“不過你們發現了沒?花統領臉上的傷疤好像沒那麽明顯了,這樣看著他二人還真是郎才女貌呢!”
娜娥蜜兒絲毫沒有在意人們的議論聲,走到花景義面前便將他拉到了人群中央。
“素聞花統領笛音一絕,不若你來吹笛,我來獻舞,如何?”
娜娥蜜兒看著花景義,一顰一笑都是說不盡的風流。
花景義下意識朝人群中掃了一眼,可還不待他回應,娜娥蜜兒竟然已經從他腰間將長笛抽了出來。
她將那長笛在自己的臉頰邊劃了一下,勾唇道:“你若不應,那我便只能將這長笛帶回白谷部了!”
這長笛是許久前芊兒送予他的,花景義生怕娜娥蜜兒將長笛弄壞,蹙眉急道:“在下從命便是!”
娜娥蜜兒心滿意足地將長笛還給了花景義,花景義將笛子橫到唇邊,一陣悠揚婉轉的笛聲便縈繞於眾人耳邊。
娜娥蜜兒嘴角含笑,隨著笛聲舞動了起來,她飛揚的裙角和衣袖在花景義身邊拂過,卻是將所有男子的心弦都撩動了起來。
程甄冷哼了一聲,“這女人真是好手段,我一個女子瞧見她都有些把持不住,更何況那些臭男人!”
王珊道:“我瞧花統領的定力還是不錯的,你聽他的笛音,絲毫都沒有被干擾到。”
“裝模作樣罷了!”程甄冷眼掃向坐在角落裡的離元邦,“送上門的哪有不要的道理!”
花芊芊幾人都知道程甄看上去好像沒事了,其實心裡始終是放不下與離元邦的事情,聽她這樣說,都沒有再作聲。
而一旁的鄭芝兒聽著眾人都在誇讚花景義與娜娥蜜兒是天生一對時,小小的心臟像是被人戳漏了的水囊,又痛又酸。
不待兩人表演結束,她就已經坐不住了,對身邊花芊芊等人說了一聲不舒服,便起身帶著丫環走開了。
王珊看著鄭芝兒離去的背影,擔憂地道:“這丫頭臉色不太好,不會出什麽事吧?”
花芊芊剛剛給鄭芝兒切了脈,小丫頭的身子並沒有什麽大礙,她也不清楚這丫頭怎麽突然難受起來。
“要不我去看看她吧。”
離念慈心思細膩,早就瞧出鄭芝兒對景義表哥的心思,但又不好將這事說出來,只能先將花芊芊攔住。
“讓她去吧,芝兒想一個人呆一會兒,咱們就不要去打擾她了!”
花芊芊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微微驚訝地張了張嘴巴。
怪不得這小丫頭這些日子一直與她探討製作祛疤膏的方子,她還以為這小丫頭是為了自己額頭上的傷,原來竟是為了花景義!
小丫頭情竇初開,看見心儀的男子與別的姑娘在一起,定然要難過。
她雖是大夫,卻醫治不了情傷,只能吩咐秋霜跟過去瞧瞧,只要不出事就好。
……
另一邊,白素娘已經從後山回來,她捏著手裡的瓷瓶,心神不寧地在房間裡踱著步。
她回來的時候經過離梁毅和關氏的房間,瞧見房間裡只有離梁毅一人,阿邦、花芊芊等人都不在,現在是她動手的最好時機。
她在房間裡盤算了一陣後,這才將瓷瓶放進了袖子中,邁步出了房門。
走到離梁毅的房間前,緊張地擦了擦手心中的冷汗,她反覆告訴自己,離梁毅不是好人,她這樣做沒有錯,而且只有這樣做,她才可以與阿邦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這樣想著,她緊張的心情便平複了下來,輕輕扣響了房門。
在屋中看兵書的離梁毅聽到敲門聲有些意外,放下書喊道:“誰啊?”
“離叔,是我,素娘。”
離梁毅聽見白素娘的聲音怔愣了片刻,猶豫了一會兒後,他還是起身走到門口,為白素娘開了門。
“素娘啊,這麽晚了,可是有事?”
白素娘低聲道:“離叔,我來是想與你聊一聊阿邦的事情。”
離梁毅和關氏一直在為離元邦的事情發愁,因為白素娘是他同袍的女兒,如果他強硬反對兩人的婚事,會讓人罵離家絕情忘義!
聽白素娘是為此事來找他的,他便將白素娘請進了門,但並沒將房門關上。
“進來說罷。”
等白素娘進門後,離梁毅便直言道:“素娘啊, 你能不能告訴離叔,元邦那小子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白素娘蹙眉道:“叔為何這樣問?”
“他說他要與你成婚,可叔兒是他老子,對他最了解不過,你嬸子說那小子對程姑娘喜歡得緊,叔不相信他真的變心了!”
離梁毅將自己的想法直白地說了出來,可他沒想到自己的話句句扎向了白素娘的心窩子。
白素娘捏著帕子,聲音微冷地道:“叔為何就不信阿邦是真的喜歡我?難道叔覺得我不配照顧阿邦麽?”
“我不是那個意思!”離梁毅腦殼有點疼,他就知道他不擅長與女人聊天,這事兒該交給媳婦或者芊芊的。
他忽地想起當年白素娘娘親的事情,頓時覺得他們父子上輩子定是欠了這母女二人的。
當年白兄離世前將這母女倆托付給他,他顧念兩人的情義,便答應了白兄,將母女倆接到了家中,整理了一個偏院讓她們居住。
誰料有一日,白大嫂竟然跑到他的房間裡,將自己的衣裳脫了大半,竟死活要給他做妾。
這一幕還被關氏逮了個正著。
好在關氏信他的為人,沒將這事鬧起來。
可他雖然是個粗人,也知道這事兒會讓媳婦傷心,便將一半積蓄拿出來給了白素娘母女倆,將她們送到了白家族中。
後來他也差人打聽過,白家族人說白大嫂帶著閨女改嫁了,那時候大奉和北周戰事不斷,他在戰場也顧及不到她們母女倆,便將此事擱下了。
沒想到多年後再遇,白素娘竟然吃了這麽多苦,他心裡不免有些愧疚,覺得自己愧對了白兄的囑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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