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晚膳後褚紹陵在營帳內給皇城寫摺子,衛戰趁著這個功夫將衛戟叫了過去。
兄弟倆雖一同出征但這一路上卻沒說上幾句話,衛戰醞釀了半日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衛戟完全不知道大哥的心事,將手裡一個紅木雕花盒放在了桌上,衛戰看了一眼問:“這是什麼?”
衛戟笑了下:“殿下帳內的點心,我嘗著不錯就給大哥拿了些來,大哥晚上點兵回來時墊補點兒。”
衛戰微微皺眉:“太子帳中的東西也是能隨便碰的?傳出去讓別人怎麼說你?!”
衛戟笑笑低聲道:“大哥不知道,殿下從不吃外面的點心,這些都是白放著的,我給大哥送來也是問過殿下的,這盒子還是殿下現給我拿來讓我裝點心的呢。”
衛戰歎了口氣道:“我今日叫你來正是為了這事,以後人前人後要規矩些,萬萬不要讓人拿住了錯處。”
衛戟頓了下道:“我……大哥是說今日殿下派給我六千精兵的事?”
“也不全是因為這個。”衛戰拉著衛戟坐下來,靜了片刻道,“如今太子位高權重,多少人看著他,你……總要在意些,平時多勸著殿下些,不要太出格了。”
這話說衛戟其實是委屈他的,別人不知道衛戰也清楚,自己弟弟再懂規矩不過了,在褚紹陵身邊這些年從未向褚紹陵要過半分東西,被褚紹陵寵到天上去也未曾失過分寸,但衛戰還是不放心,衛戟的身份太過尷尬,稍有不慎就會讓人蓋上佞寵的帽子,憑白受人褒貶。
衛戟點點頭:“大哥放心,我心裡有數的,平日裡我也常勸殿下,只是……殿下的性子大哥也是知道的。”
衛戟是想說褚紹陵性子剛硬,自己輕易勸不動他,勸的狠了還要受“教訓”,衛戰卻想到了別處去,以前在皇城中衛戰也曾見過褚紹陵料理事情,端的是嘴毒心狠,一絲不合他心意就翻臉,多少人求情都不行,衛戰哪裡知道褚紹陵對著衛戟時溫柔的判若兩人,只以為自己弟弟也要受這苦處,想到這裡衛戰很是心疼弟弟,褚紹陵脾氣不好,自己這傻弟弟在無人處不知道受過多少委屈呢,衛戰拍了拍衛戟的肩膀勸慰道:“多容忍些就罷了,太子終究待你不薄。”
衛戟愣愣的看著衛戰,半晌點了點頭:“嗯我知道,殿下待我很好的。”
衛戰以為衛戟是在寬慰自己,低歎了一聲,兄弟倆吃著衛戟拿來的點心雞同鴨講了半晌什麼也沒說清,最後還是褚紹陵遣人來將衛戟叫回去了。
帳中褚紹陵將自己剛晾好的摺子打起來放在信函中封上蠟封,抬頭看看衛戟問:“你大哥又跟你說什麼了?”
衛戟照實說了,道:“大哥怕臣得了這六千兵後輕狂,囑咐了臣幾句。”
“你大哥也是個謹小慎微的。”褚紹陵待蠟封幹了命人送了出去,接過衛戟遞上來的茶喝了一口,想了想道,“我記得……馥儀月份也不小了,有七個月了吧?難為衛戰了,這是他頭一個孩子,心裡必然惦念著呢。”
“殿下記錯了。”衛戟笑笑,“已經八個多月了,等到回朝時臣的侄兒已經出世了。”
褚紹陵失笑:“我竟糊塗了,即是這樣下回給皇城送信的時候告訴太后,等馥儀生產後送信過來,她這一胎是雙生胎,不知是男是女呢,若都是男孩兒就好了……”
衛戟笑笑:“男女都好,臣走前還給兩個孩子留了兩把長命鎖呢。”
褚紹陵猶豫了下還是沒將孩子的事跟衛戟說,且看是男是女吧,若是兩個男孩兒……那還是讓衛戰自己跟衛戟提過繼的事吧,到時候自己只說是衛戰的主意,順水推舟勸衛戟答應下就好。
“已經戌時了,殿下可要歇息了?”衛戟看了看外面,“臣一會兒再去巡查一遍,不能陪殿下了。”
褚紹陵在衛戟頭上揉了一把:“又不是你當值,你去做什麼?早些睡了,沒幾日安生日子了,等開戰後想睡都沒得睡了,趁著這幾日好好養足了精神。”
衛戟無法只得點頭,兩人沐浴後一同躺下,褚紹陵攬著衛戟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兩人都不多困,褚紹陵輕輕撫摸著衛戟的後背低聲道:“幾日沒親熱了?”
燭光下衛戟的臉稍稍紅了,偏過頭去不說話,褚紹陵輕笑,故意追問道:“問你呢,幾天了?我忘了。”
衛戟垂眸不語,褚紹陵故意逼著問他,手下也不老實起來,衛戟被褚紹陵揉搓的無法,只得期期艾艾道:“十……十七日了。”
褚紹陵低聲調笑:“記得這麼清楚?也想著了?”
衛戟怎麼說都要被打趣,他臉皮薄的很,索性低頭不回答了,褚紹陵怕人真惱了,輕聲哄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你這樣子真得改改……就咱們兩個人的時候還總是這麼害羞做什麼?在我跟前還害臊?嗯?”
衛戟輕輕抵著褚紹陵的胸膛,低聲道:“就是在殿下面前,才害臊……”
褚紹陵沒法明白衛戟這一點,親熱時在自己身下明明舒服的如同發情的小獸一般,緊緊攀著自己不放,依賴褚紹陵仿佛魚兒依賴水一般,一刻都不想跟褚紹陵分開,但每每事後提起床笫之事來他又要羞赧不已,換了個人一般。
“所以才讓你改,我跟你可從未害臊過。”褚紹陵歪理一大推,低聲訓道,“我是如何對你的,你又是如何待我的?衛將軍啊,你的良心呢?”
褚紹陵的手順著衛戟的中衣滑進去撫上衛戟的左胸口,輕聲調笑:“讓孤摸一摸……看你的良心還在麼?”
衛戟連忙往榻裡面躲,低聲求饒:“殿下!外面多少人守著呢,殿下不是答應臣在軍中不會胡鬧的麼?殿下……”
褚紹陵一把攬住衛戟的腰身將人鎖在懷裡,聽著衛戟急急的哀求忍不住笑道:“出征前一晚你不聽話,我那話是為了讓你老實些空口應你的,你竟當真了不成?”
衛戟有苦沒出說,褚紹陵出爾反爾還要怪自己當真,衛戟說不過褚紹陵,又不敢真的用力推拒,無法只得忍著羞赧求道:“那……殿下別那麼凶,臣怕讓外面那些大哥聽見……”
就是這樣,不管多為難的事,只要是自己的要求衛戟都會答應,褚紹陵心裡柔軟下來,溫柔的在衛戟額上親了親:“都是我從皇城帶來的親衛,不怕的,我輕些,聽話……”
褚紹陵輕輕挑開衛戟的中衣,手還在衛戟胸口輕撫著,修長的手指撩撥著衛戟胸前那可憐的一點,衛戟有點臉紅,褚紹陵定定的欣賞著衛戟害羞的神色,啞聲問道:“舒服麼?”
衛戟實在回答不出來,求饒的看向褚紹陵,褚紹陵沒理會,揉捏的更用力了,還時不時的在另一側輕舔幾下,衛戟實在受不住,低聲求饒:“殿下……臣受不住了,啊……”
褚紹陵獎勵似得溫柔的揉了揉被自己蹂躪腫了的那一小點,輕笑:“這才聽話,每每上了床就不會說話了,你嘴甜些,我就多疼你一些……”
褚紹陵分開衛戟的腿輕輕揉著衛戟腿間那可憐的一塊肉,衛戟雙腿曲起,死死咬著唇不出聲,褚紹陵輕歎一聲,俯下身輕輕吻著衛戟的唇,低聲誘哄道:“叫出來……這點聲音外面聽不見,只有我能聽見,給我聽還怕什麼呢?嗯?”
衛戟搖了搖頭,緊緊鎖著眉不肯呻吟出來,褚紹陵也不再勉強他,將人翻過來讓衛戟背對著自己,衛戟的絲褲還未褪下,褚紹陵也不著急,隔著這層薄薄的料子輕撫衛戟的後臀,衛戟出了些汗,布料緊緊的貼在了身上,顯出了誘人的身形來,褚紹陵輕輕揉捏著衛戟後面的兩塊肉,低聲吩咐:“自己把褲子脫了……”
衛戟微微咬著唇難堪的轉頭看向褚紹陵,嗓間帶了些哭意:“殿下……”
褚紹陵不理會,低聲哄道:“自己脫,聽話……”
衛戟實在做不來這樣羞人的事,褚紹陵就在他身後看著,自己將褲子脫下來,這樣邀寵難堪了,衛戟臉燒的通紅,眼中帶了濕意,褚紹陵心軟了,俯下身輕輕的親了親衛戟眼角,低聲道:“乖,你不脫,我們只好這麼耗著……不想要麼?嗯?”
褚紹陵邊說邊隔著布料在衛戟臀縫間撫摸,指尖偶爾使壞的往裡頂了頂,衛戟受不住呻吟出來:“殿下……饒了臣,臣……啊……”
褚紹陵輕笑:“是你饒了我吧,聽話,自己脫了,脫了後我好好的抱你,讓你舒服……”
衛戟意識已經混亂了,身上幾處敏感的地方一直被褚紹陵玩弄著,那裡卻得不到愛撫,衛戟哭了幾聲,忍著羞赧將褲子脫了下來,褚紹陵獎勵的輕撫衛戟前面,拿過一旁準備好的脂膏給衛戟潤滑了,衛戟身上早就軟了,褚紹陵沒費多大功夫就伸進了三根指頭,褚紹陵只覺得衛戟那裡不住的吸含自己,褚紹陵輕輕揉著裡面衛戟最喜歡被頂到的那處,低聲問:“舒服麼?”
衛戟哭出聲來,低聲求道:“殿下……殿下……”
褚紹陵不再逼他做羞人的事,愛憐的親了親衛戟的額頭,俯身進入了衛戟的身體……
……
一番親昵之後褚紹陵命人送水進來親自為衛戟擦洗,剛將兩人收拾好後外面有人來通傳白蘊江帳中有事,褚紹陵本不欲理會,衛戟坐起身來勸道:“殿下讓人進來吧,萬一真的有事呢。”
褚紹陵冷笑:“這都亥時了,能有什麼事?!不老老實實睡他的覺去又要折騰什麼?”
衛戟無法只得拿過一旁的中衣換上,低聲道:“殿下若是懶得動那臣過去看看吧,今日議事時白老將軍就不大痛快,別真出什麼岔子。”
褚紹陵哪裡捨得讓衛戟這個時候起來,不耐煩道:“罷了,讓人進來!”
外面一個兵衛進了大帳,轉過外間隔著屏風行禮,沉聲道:“大將軍,定國將軍……白將軍在帳中酗酒,這會兒正鬧呢,衛將軍已經過去了,勸了幾句後白將軍竟抄起劍來要……要打殺衛將軍,衛將軍也,也無法了……”
褚紹陵聞言怒道:“白蘊江竟敢酗酒?他哪裡來的酒?!”
那小兵嚇得跪倒在屏風後,哆哆嗦嗦道:“卑職不知……卑職見到白將軍時,白將軍已經醉了,卑職……”
衛戟心裡輕歎白蘊江實在氣性大,見外面那小兵可憐出聲道:“你先別怕,現在那邊如何了?”
那小兵沒想到衛戟也在帳中,一時轉不過彎來,只順著答道:“衛將軍實在無法,命卑職來問大將軍,能否先將的白將軍捆了,等白將軍醒酒了再說。”
褚紹陵冷笑:“這等殺才還顧慮他作甚?單是一條軍中酗酒孤就能革了他的將軍之位!”
衛戟握住褚紹陵的手低聲勸道:“殿下,還未開戰就要處置自己人,怕是不妥……讓遼涼人聽見了不好,白老將軍縱是千錯萬錯也請殿下慈悲,等回皇城後再處置吧。”
褚紹陵也知道現在不好出這樣的醜事,強自按捺住心火道:“罷了,衛戰怕是壓制不住,孤過去看看。”
衛戟要起身幫褚紹陵穿衣裳,褚紹陵一把按住衛戟的肩膀不讓人起來,扯過一旁的被子給衛戟蓋好,低聲道:“你先睡,我一會兒就回來。”
衛戟點了點頭,褚紹陵傳好衣裳轉過屏風來,低頭將帳中的蠟燭吹滅了幾盞出了大帳。
衛戟折騰了這半日也困了,閉上眼迷迷糊糊的,一會兒想褚紹陵千萬別一時火起將白蘊江斬了,一會兒又想到皇城裡馥儀那雙生胎,半睡半醒間心裡總覺得惴惴不安的,衛戟起身將衣裳穿上,複又將帳中燈火燃起,等了半晌也不見褚紹陵回來,衛戟心裡怕褚紹陵性子起來了真要大鬧,想了片刻出了大帳,外面守著的親衛都是得了褚紹陵的囑咐的,衛戟解釋了幾句帶著兩個親衛往將軍們的營帳那邊走了過去。
衛戟走了幾步就覺察出不對來,低聲問道:“那邊怎麼站了兩排兵?這些守夜的兵都是有定數的,這邊多了必然有別的地方少了,誰安排的?”
衛戟身後一個親衛過去詢問,那邊的兵衛自己也回答不出來,一隊的人說頭兒今日沒交代清楚,他們只好按著昨日的守夜,另一隊的又說他們今日原本就該在此處的,衛戟聞言心裡一凜,今天是白蘊江當值,怕是入了夜後他沒將下面的事交代清楚就喝起來了,衛戟沉聲道:“將名冊拿來,我再將今晚的班排一遍。”
幾人得了令去拿名冊了,衛戟又命人去叫營中的幾個小將過來跟自己一起安排,都吩咐好後衛戟揉了揉眉心,這次白蘊江怕是保不住名頭了,酗酒誤事,幸得如今還不曾與遼涼打起來,若是軍臨城下時營中還是這樣那還了得?
衛戟就在褚紹陵的大帳外等著,忽而不遠處一糧草倉外幾人鬧了起來,幾個兵士圍著一個小兵踢打,衛戟走近道:“怎麼了?!”
一個兵士躬身道:“這軍奴瘋了似得,沖過來就搶糧食,問他一句話也不說,餓瘋了不成!”
那軍奴滿臉污泥,畏畏縮縮的蜷在那裡,見衛戟問他連忙撲了過來不住的磕頭,衛戟細看那軍奴的身形,猶豫道:“你……”
說時遲那時快,那軍奴突然朝衛戟撲了過來,左手拔出靴中藏著的彎刀橫在衛戟頸前,右手一把抓住衛戟的右手扭在身後,得手後冷笑了兩聲,竟是女人的聲音,那刺客厲聲道:“都讓開!!誰敢動一動我就殺了他!”
衛戟微微動了動手臂,又垂首看了看頸前彎刀的長短心裡有了數,低聲道:“你要如何?”
刺客狠聲道:“老老實實帶我去見你們的太子!我有話跟他說!敢玩貓膩我直接要了你的命!!”
衛戟沉默了片刻沉聲道:“孤就是太子,你有何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