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不想臨睡前被戚驍臣薰一鼻子腳臭,素心、月練分別端了洗腳盆進來,蘇梨故意走到梳妝台這邊,要在這裡洗腳。
戚驍臣看了她一眼。
蘇梨舒舒服服地坐在寬大的椅子上,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麼嫌棄,但她跑那麼遠去洗腳,分明就是在嫌他。
戚驍臣臉色非常難看,這女人越來越過分了,以前只是督促他洗腳不能免了,今日竟然連面子活兒都不做了!
「二爺您請抬腳,奴婢為您脫靴。」月練放好洗腳盆,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道。
戚驍臣黑著臉抬起一隻腳。
月練伺候過他,知道會有腳汗味兒,但二爺是大將軍啊,二爺的腳汗也不是普通的腳汗,一般人想聞都不聞不到呢。因為這個想法,月練反而以能聞到戚驍臣的臭腳為榮,從伺候戚驍臣脫靴到輕輕柔柔地幫戚驍臣搓腳泥,月練都是帶著一絲滿足的微笑。
但戚驍臣怎麼會關注一個洗腳丫鬟是什麼表情?
戚驍臣連他三媒六聘娶回來的正室夫人都沒正眼瞧過,可今晚她欺人太甚,戚驍臣便冷著臉盯著斜對面的女人,只等她看過來,便讓她挨一記眼刀。
然而蘇梨一直都沒往他這邊看,隨著素心脫下蘇梨的白綾襪,戚驍臣意外地瞥見一隻雪白嬌嫩的小腳,還沒看清楚,素心將那隻白腳丫放進了洗腳盆。
戚驍臣心頭突然一跳,女人的腳都長那麼白那麼好看嗎?
戚驍臣其實還想再看蘇梨的另一隻腳,但與柳盈盈的感情激起了他的自製力,戚驍臣閉上眼睛,轉移了注意。
洗完腳,兩個丫鬟端著洗腳盆出去了,戚驍臣穿著中衣躺到床上,闔眸培養睡意。
蘇梨穿上軟底睡鞋去了外間,安排月練今晚守夜。
素心離開後,蘇梨掃眼內室的門,拉著一臉疑惑的月練走到角落,悄聲問道:「月練,你喜歡二爺嗎?」
月練急了,屈膝就要跪下去:「夫人明鑒,我對夫人絕無二心……」
蘇梨捂住她的嘴,將人提起來道:「噓,你先聽我說完!」
月練不安地看著她。
蘇梨嘆道:「你們都看得出來,二爺心裡沒我,我再不想辦法,二爺就要被表姑娘徹底搶去了。不瞞你說,我早動了從你與素心裏面挑一個替我伺候二爺的念頭,素心容貌不如你,我更想安排你去,所以得先問問你的意思。」
月練越聽心跳越快,她當然想做二爺的女人,沒想到機會馬上就來了!
同意之前,月練假意勸道:「夫人莫這麼想,您這麼好,假以時日二爺一定會回心轉意。」
蘇梨搖搖頭:「與其白白苦等,不如你先替我服侍二爺,二爺若喜歡你,你再慢慢替我說幾句好話,屆時咱們主僕同心協力,一定能贏過表姑娘。」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月練順水推舟地應了下來。
蘇梨在她耳邊耳語一陣,回了內室。
因為知道戚驍臣對宋漪蘭沒興趣,蘇梨倒也不怕兩人同床會發生什麼,爬到床裡面,蘇梨蓋好自己的被子,背對戚驍臣假寐。
戚驍臣先睡著了。
蘇梨心裡裝著計劃,精神亢奮,等到三更天左右,蘇梨輕輕坐了起來。
戚驍臣有著習武之人的敏銳感官,蘇梨起來後,他便警惕地留意她的一舉一動,提防這女人褻.瀆他。
蘇梨不知道他會不會醒,就當他醒了默默地演自己的戲,走到茶桌前要倒茶喝,晃晃茶壺做出裡面沒水的樣子,蘇梨捏著茶碗去了外間。
戚驍臣只能看到模糊的人影,發現女人只是口渴,戚驍臣放心地繼續睡了。
今晚月練比蘇梨更亢奮,蘇梨出來後,月練立即躡手躡腳地爬出她鋪在地上的鋪蓋,緊張地來到蘇梨面前。
蘇梨臨時教了她幾招,畢竟月練只有爬床的心,並沒有任何實際經驗或動作片熏陶,不知道如何直擊戚驍臣的命脈。
月練聽得面紅耳赤。
蘇梨最後強調了一件事。
月練感動道:「夫人放心,我一定照做。」
夫人如此費心要促成她與二爺的好事,月練為自己險些背叛夫人感到羞愧,她想好了,只要二爺真的要了她寵愛她,月練必會多替夫人美言,來回報夫人的恩情。
「那我進去了?」
「等等。」
蘇梨抓住月練,提醒她先把中衣解開,裡面該脫的都脫了,免得一會兒到了床上再脫驚醒戚驍臣。
月練羞答答地照做,進去了。
外間有榻,榻上也有一條薄毯,蘇梨躺到榻上蓋上毯子,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
月練才進去,還要等一會兒才動手,蘇梨等著等著,突然覺得自己好壞。
花妖本來都很純潔的,為何她在人世歷練一遭後無師自通了這麼多壞點子?
蘇梨自我懷疑了一會兒,很快她就想通了,她變壞是因為被戚驍臣、柳盈盈這種壞人給氣到了,純潔不等於傻,也是有脾氣的,她只是做了該做的事而已。等她替所有花妖都報了仇、渡了劫,回到百花園,蘇梨再繼續做她的純潔小梨花。
內室。
月練進來的時候心驚膽顫,唯恐二爺發現她與夫人掉了包,幸好有驚無險,二爺睡得很香,她鑽進夫人的被窩都沒有驚動二爺。
夫人讓她等兩三刻鐘再動手,月練一動不動地躺著,忽然聞到一絲淡淡的梨花香,她今早才陪夫人去溪邊看過梨花,對梨花的香味記憶猶新。月練有些奇怪,夫人並沒有梨花香的胭脂,體香也是淺淺的蘭花香,這裡的梨花香是哪裡來的?
胡思亂想,等待時候差不多了,月練悄悄地掀開自己的被子,再慢慢地往二爺的被窩裡鑽。
她的動作很小,熟睡的戚驍臣並沒有察覺。
月練成功鑽進他的被窩後才突然大膽起來,整個人都趴到了戚驍臣的身上。
戚驍臣猛地醒了,先去抓女人亂動的手!
月練驚喜自己居然得到了二爺的回應,那變化讓她更加有信心,趁戚驍臣甩開她之前,月練迅速地來了幾下,然後就被戚驍臣毫不客氣地推到了床裡面。
「淫.婦!」跳到地上,戚驍臣對著裡面蜷縮起來的身影唾罵道!
月練怕極了,幸好夫人指點過她該怎麼做,於是月練抓起被子蓋住自己,嗚嗚地哭了起來。
戚驍臣還在罵她,女人一哭,哭得那麼可憐委屈,戚驍臣突然罵不下去了。
宋漪蘭做這種事情確實可恥,可她那麼知書達理的女人,嫁給他兩年從來沒有與他發過一次脾氣,從來沒有去父親面前告一次狀,今日做出這種事,也是太渴望與他做真夫妻了吧?
戚驍臣從小學的教養是保護婦孺,無故不得打罵,他對宋漪蘭沒有感情,但也沒有什麼敵意,唯一不滿的是宋漪蘭天天催他洗腳嫌他不愛乾淨。
今晚這件事,雖然很氣憤,但念在宋漪蘭也是被逼急了,戚驍臣決定原諒她一次。
坐到床邊,戚驍臣冷聲道:「先嫌棄我的是你,現在又來勾引我算什麼?我明告訴你,從你嫌棄我的第一天開始,我便決定這輩子都不會碰你,今晚念你初犯,我不與你計較,再有下次,我連做戲都不陪你。」
說完,戚驍臣重新躺下去,並將被角壓到身體下面,保證女人再過來的時候他一定會察覺。
月練大氣不敢出,聽二爺躺好了,月練才緩緩鬆了口氣。
她睡不著,回想二爺剛剛的話,月練忽然同情起夫人來。她早就猜到二爺沒與夫人圓房了,平時不敢問夫人,現在二爺親口證實了。只是,夫人新婚那晚沒有嫌棄二爺不洗腳吧?二爺明明是為了表姑娘才不肯碰夫人的,卻倒打一耙賴在夫人頭上。
月練不恨二爺,她恨不要臉還在孝期就勾引二爺的表姑娘。
知道今晚沒有第二次機會,月練倒是安心地睡著了。
戚驍臣睡不著,一是提防旁邊的女人再來褻瀆他,一是忍不住回想那短暫的肢體接觸。方才她什麼都沒穿,軟軟的像一團棉花,她的手臂滑溜溜的,比他用了多年的長.槍槍桿還要光滑,最可恨又難忘的是她居然敢取他的要害!
戚驍臣一會兒情不自禁地回憶不該回憶的,一會兒又暗暗地得意。看她平時裝得那麼無欲無求,再三嫌棄他不洗腳,最後還不是拋棄矜持拋棄臉面像個歌姬一樣來勾引他?
戚驍臣就知道,文人的風骨都是紙上談談,一旦牽扯到利益,文人比誰都先投降。
得意了,戚驍臣心情平靜下來,繼續睡覺。
戚驍臣是習慣早醒的人,月練身為丫鬟,平時比主子們起得更早。
睡醒之後,月練沒有回頭去看二爺,隻悄悄將被子拉到了肩膀下面。
因此,戚驍臣醒來睜開眼睛,先看到一片女人雪白的後背與肩膀。
戚驍臣先是震驚,隨即黑眸微眯,露出鄙夷來。
又在勾引他了嗎?
罵了一次她還這麼不要臉,看來平時的淡雅清高也都是裝出來的。
戚驍臣就像沒看見一樣,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月練聽到聲音,一邊裝睡一邊朝這邊翻身,戚驍臣本能地往後看,這次看到的更不堪入目。
就在戚驍臣怒不可揭準備再罵一頓的時候,他終於看到了女人的臉。
好像,是昨晚給他洗腳的那個丫鬟?
所以,昨晚勾引他的也是這丫鬟?
戚驍臣額頭青筋直跳,想起什麼,他殺人一般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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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驍臣抓住小梨花的手腕,怒吼道:說,為什麼爬我床的不是你!
小梨花:……
柳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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