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霧顏原本是想說什麼的,但是看著甜甜臉上的期待,便沒有點明。
也許她和花天澤還有一段路要走吧!
但願這一路是沒有傷害的。
第二天,容蜜醒來後精神大好,一早就起來吃了早飯,臉上也紅潤了一些,高興的容夫人熱淚盈眶的。
容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己娘親,「娘,女兒讓你擔心了,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容夫人輕拍了下女兒的手,笑著點頭,「 這就好,娘不求別的,只願你健健康康的。蜜兒,你仔細想想,這陣子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顏兒說你身上中了三種毒,娘這夜裡天天睡不著,怎麼都想不通。」
容蜜仔細想了想,好一會兒才道:「最近心情不太好,感覺渾身都不舒服,也沒有什麼特別的。」
她也想不通自己怎麼會中毒的。
「多虧了有顏兒,不然娘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容夫人感嘆不已。
就在她們高興的聊著天的時候,容夫人的丫環走了過來,小聲的在容夫人耳邊說道:「夫人,二小姐身體不太好,老爺去二夫人屋裡了。」
容夫人的臉色立即沉了下去,容蜜的臉色也不太好,冷聲道:「爹又不是大夫,他去幹什麼。」
明霧顏微微抬眸,似乎想到了什麼,她站了起來,「乾娘,我去幫容思看看。」
因為考慮到容夫人和蜜兒的心情,容太傅是不讓自己的小妾和容思到大房這邊來的,但因為容思已經七歲,到了上學堂的日子,為了考慮到面子問題,容太傅抬了容思的娘為二夫人。
這個二夫人,明霧顏是見過的,初看是個柔弱的女子,但那雙眼睛充滿了不甘,一看就不是個善茬。
只不過以往考慮到這是容家的家務事,她雖然名義上與蜜兒是結拜的姐妹,但這些事也是不方便管的。
「顏顏,不要去。之前我為了不讓二房老是以容思生病為名,老是讓爹去她那裡,給了不少你煉製的丹藥給容思,她體質如今好得不得了,哪裡會動不動就生病,這就是那女人想見爹的一個藉口。」容蜜相當的生氣,氣二夫人心思多,氣自己爹居然真的去了二房那裡。
「是啊,小時候容思常生病,如今體質是真的好了不好。」容夫人嘆了一口氣。
至從蜜兒成親後,那個女人是越來越不安分了,時常讓容思在老爺面前轉,這是想讓容思代替蜜兒在老爺心裡的位置呀!
「沒關係,我去看看。如果她真的沒病裝病,那就讓她夢想成真好了。」明霧顏對著容蜜眨了眨眼睛,依然去二房那邊了。
到了二房的院子,果然見容思坐在院子裡喝藥,那小臉不如以前看著水嫩,有著絲絲暗沉,二夫人和容太傅就坐在屋裡看著院子裡的容思,兩人在談著什麼。
明霧顏遠遠的就為容思號了個靈脈,細診之下,她不由的冷哼了一聲,走進了院子。
容思是第一個發現明霧顏的,一見到她,她立即甜甜叫了起來,「顏姐姐!」
明霧顏點點頭,還沒有說話,就見二夫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
「二小姐,你怎麼來了?」
容太傅也走了出來,笑道:「顏兒,你怎麼來了,蜜兒好點了嗎?」
明霧顏點點頭,「乾爹,我聽說容思身體不太好,剛好我在,所以來替她看看。」
「那個,我們思兒吃過藥了,已經沒大礙了,沒必要麻煩二小姐再診一次了。」二夫人趕忙回絕了明霧顏的好心。
明霧顏將容思直接拉了過來,手在她的手心上把了個脈,然後神情很凝重的道:「這是怎麼回事,蜜兒被人下了毒,容思居然也中毒了,而且都是不孕不育的毒,容思還這麼小,又是個女子,怎麼能下這種毒呢!我們容家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
二夫人臉色一僵,忽然惱聲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思兒才沒有中不孕不育的毒呢!」
「我可是御藥門最出色的弟子,而且御藥水平都能留院任院了,我會開玩笑嗎。二夫人,你難到以為我只是空有其表嗎?」明霧顏冷聲質問。
二夫人咬了下牙,鬱悶的垂下了頭,「沒有,我怎麼會這麼想。我只是覺得,之前我也請過大夫替思兒看過了,大夫沒有提到中毒的事。」
「那就是你請的大夫水平不好。」明霧顏非常自信的道。
她將一臉驚嚇的容思拉到了容太傅面前,認真的道:「乾爹,你看容思的臉,面帶黑色,精神不佳,唇微紫,手心出汗,這就是中了劇毒的表現,蜜兒是服過太多我之前煉製的藥,最多不孕,沒有大礙,如果容思不治,她估計已經命不久矣了。」
「什麼?顏兒,你說的是真的嗎?」容太全大吃一驚,忙道,「那你趕緊給思兒看看。」
二夫人咬著牙,手握成拳,想反駁明霧顏的,可是又不敢說出實情,只好隱忍著。
明霧顏將嚇得要往二夫人懷裡跑的容思又拉了過來,很仔細的又替她檢查了一遍。
片刻後,她非常認真的道:「容思年紀太小了,若想保命,只能用特殊的方法了,只是救了她的命後,她的身體會嚴重受損,皮膚還會乾裂主,嚴重缺水,要靜養,若想長大後有生育能力,又能保命,那就就選擇多水濕潤的地方生活,這東陽城怕是不能再住了,哎……」
二夫人惱怒的瞪著明霧顏,她這算是聽出來了,這個明霧顏是要攛掇著老爺,將她們母女趕出太傅府呢!
所以,她恨聲道:「二小姐,你少在這兒危言聳聽,我們思兒好得很,是不可能中這種毒的。老爺,你看,二小姐是不是巴不得我們思兒死啊……」
二夫人倒打一耙,明霧顏只是冷笑了一聲,「我只醫活人的,不醫死人。二夫人居然比我一個醫者更肯定容思沒中劇毒?這是為何?或者說,你明明知道容思中了毒,還知道她中的是什麼毒?更或者,這毒還是你下的?」
「你血口噴人,老爺……嗚嗚……你要為我做主……」二夫人的眼淚說來就來,就跟關不上的水龍頭一樣。
容太傅也覺得明霧顏是直白了一些,說的不太好聽,但他又不能說她什麼,只好道:「顏兒,蜜兒既然沒事了,不如讓蜜兒來也幫著思兒診個脈,我們確認一下。」
他不是大夫,但卻是相當信任明霧顏的醫術的,可是說二夫人給自己女兒下毒,他也是不相信的。
「乾爹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從御醫屬申請御大夫來醫治,何必要麻煩蜜兒。」說完,明霧顏生氣的走了。
容太傅見顏兒生氣,也有些不自在,立即就離開了二夫人的院子,讓人去請大夫去了。
很快,憑著容太傅的交情,一個姓李的御醫就來了太傅府,在診給容思診斷過後,他得出了明霧顏一樣的結論。
「容大人,容二小姐診斷的是正常的,容思確實是中了劇毒,而且是罕見的五裂散……中毒時間長後,身體會因全身缺水而死……長大還成問題,談何生育呢!」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我給思兒服的明明是寒元丹……」二夫人傻了眼,喃喃自語。
她完全沒有意思到自己說了什麼,直到容太傅震驚的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她這才回過了神。
「你剛才說什麼?你給思兒服了什麼?」
這時,遠遠的站在外邊的明霧顏和容蜜走了過來,容蜜冷淡的解釋道:「寒元丹本也算不得毒藥,但是若是體質虛的人服用,那就是像得了風寒,久治不癒,身體比較弱,是不會死的。」
她是真的沒有想到,二夫人居然為了得到自己爹的注意,會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下毒。
李御醫見太傅府居然出了這樣的事,也便站在旁邊不出聲了,心想,這還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二夫人一見自己不小心說出了真相,難受的不行,她跪了下來,祈求著容太傅的原諒,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老爺,救救思兒……救救我們的思兒……思兒是我的命啊……」
「哇……」被嚇到的容思也大哭了起來,七歲的孩子,已經知道劇毒和死亡是什麼意思。
容太傅轉身又甩了二夫人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這才看向明霧顏,「顏兒,你能救思兒嗎?」
明霧顏先是沒有回答,而是看向二夫人,「如果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幫你救容思。」
二夫人一愣,才爬起來的身子猛然間癱坐了下來。
她已經知道明霧顏要問什麼了。
明霧顏看了她一眼,仍然問道:「蜜兒身上有三種毒,其中一種是不是你下的。你若隱瞞,我是不可能幫你救容思的。當然,你也可以叫別人救,救不救得活另說。」
站在旁邊的李御醫見二夫人看著自己時,他立即搖頭,「本人才疏學淺,解不了五裂散的毒,對不起!」
就在這時,容思忽然間暈了過去……
二夫人一慌,忙抱住了自己的女兒,她用力的咬破了自己的唇,虛弱的道:「沒破,我給蜜兒下了毒,是悲情散……」
她的話音剛落,臉上又挨了容太傅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