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聽我不聽!!!你們肯定是想氣死我然後繼承我的花唄賬單π_π]
[啊啊啊啊啊我的春天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絕望,心如死灰.翻白眼]
[目測還有三十秒抵達秘書室, 請秘書室的同事準備好手機, 調好攝像頭,第一時間上傳情敵照片謝謝。]
念初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一場激烈的討論,她只發現和李安然走出電梯時,外面唰唰唰投過來的目光有些灼熱。
李安然帶她徑直走到了盡頭的辦公室,推開門有清淡的檸檬香傳了出來,房間很大,有扇巨大的落地窗, 辦公桌沙發書櫃一應俱全。
牆邊有道小門, 裡面是個稍小一點的房間,四周牆壁雪白, 只有一張床。
念初握著門把, 突然就輕輕嘆了口氣。
「唉。」
「怎麼了?」李安然詫異的望過來。
「你這個地方…」
「很適合發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啊…」
「真是讓人很不放心呢。」
「……」
「唸唸」,李安然突然認真的叫她, 念初仰頭, 天真單純的看著他。
「我只想和你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念初抿著嘴沉默, 許久,點了點頭,「很好,你贏了。」
「快去睡覺,一天到晚瞎想什麼!」李安然一巴掌拍在了她頭上,把人推到了床邊, 彎腰動手攤開被子。
「睡半個小時我叫你起來,送你回去。」
「喔。」
念初慢騰騰的爬上床,然後鑽進被子裡,緊緊裹住朝他揮了揮手:「好了,準備就寢,你退下吧。」
李安然眉頭一皺,疑惑道:「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我也是需要午睡的。」他開始動手解開白襯衫的扣子,一臉平靜:「來吧,我們可以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
念初抱著李安然睡覺的時候睡眠質量總是格外的好,鬧鐘響起時整個人還沉浸在夢境和現實的溫暖慵懶中,摟著他的腰不肯撒手。
李安然揉了把頭髮,直接把人從身上提起來,然後放到地上,念初睡意瞬間消失無蹤,惱羞成怒的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好氣。
「屬貓的嗎?」李安然痛的嘶了一聲,卻任由她咬著,坐到了床邊把人放在膝頭,彎腰替她穿好了鞋子。
「屬可愛的!」念初立刻從他膝頭跳了下來,踩著鞋子拉開了門,「我自己回去你不用送我了。」
「找得到路嗎?」
「導航啊!就當熟悉環境了。」
「嗯好,那你迷路了記得打電話給我。」
念初:「……」
「不就方向感差了點嗎?用得著這麼侮辱人?才十幾分鐘的路程!」
「一年要迷路六七次的人沒有資格說話。」李安然敲著鍵盤淡淡的說,念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走了。
出門,外面的人好像比之前多了一半,念初眼觀鼻鼻觀心,小心翼翼的走到電梯前,伸手按下鍵,耐心等候。
突然,旁邊響起了一聲試探的輕喚:「你是…念初?」
聲音很好聽,清透嬌軟,帶著絲成熟女人特有的柔媚,念初側頭,看見一身職業裝的季薇抱著文件站在一旁。
好心情瞬間蕩然無存。
「啊,我是」,她愣神不過半秒,立即得體的朝她微笑點頭。
「還記得我嗎?我是季薇,李安然的同學,去年在辯論社見過的。」
「記得」,念初點點頭,態度有點冷淡,她說完恰好面前電梯傳來一聲脆響,念初立即側頭告別:「電梯來了,我先走了。」
季薇笑容未變,提步走了上來。
「我剛好也要下去,一起。」
「啊,好。」
不大不小的電梯裡只有她們兩個人,空氣非常安靜,機器運行發出細微的聲音,面前光潔度鏡面映出了兩人的身影。
念初垂著眸子,彷彿在專注的思考。
「對了,今天大家都在議論安然的女朋友,就是你吧」,季薇突然出聲問,臉上表情未變,像是老朋友之間在閒聊。
「啊,都在議論我嗎?」念初佯裝驚訝,隨後笑了笑抬眸從面前的鏡中直視著她,神色十分單純。
「你怎麼不是叫他小李總啊,我剛剛聽其他員工都是這麼叫他的。」
「哦,這個呀」,她抬手理了理臉頰邊散落的發絲,揚唇笑得風情萬種,「在學校時就是這麼叫他的,也就一直沒有改口。」
念初沒有再接話,笑了笑,專心等待電梯降落,叮,一聲,運行停止,電梯門打開,念初側頭朝她開口:「那我先走了。」
「好,路上小心。」
念初點頭提步,背脊挺的筆直,身姿不卑不亢的穿過大堂往門口走去,餘光瞥見了季薇抱著那堆文件走到了前台。
她收回視線,平靜的直視著前方。
回到畫室,念初把才纔的偶遇望到了腦後,專心的調色上色,一直到天邊日落西下,橘色夕陽從窗外透進來打在畫紙上時方才手工。
面前的畫已經完成了上色。
白紙上,是大片大片暗紅色的薔薇,花盤碩大而渾圓,花瓣卻枯萎毫無生氣,層層疊疊落了滿地,顏色黯淡無光,全然不復盛開時的絢麗。
暗紅打底,一層層顏色堆積,整幅畫充滿了衰敗,凋零。
夏末——
是薔薇凋謝的季節。
初春盛開至夏末,再無花開。
念初把畫移到了陰涼通風處晾乾,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此時工作室也有幾人悉悉索索的收拾著東西。
整理好私人物品,念初拎著自己的洗手液走到水龍頭那邊,放在洗手台上擠了一坨後塗滿掌心掌背認認真真的搓著。
她因為畫畫的原因,每天要洗很多次手,李安然就特意給她在國外買了這種號稱零傷手的洗手液,聽說除了清潔皮膚還會有滋潤保護作用。
念初用了兩次之後覺得確實很不錯,就習慣用了下來,去哪裡也和自己的畫具一起帶著,正好是小瓶裝的,十分方便攜帶。
冰涼的水流打在手上,皮膚變得冷白剔透,念初手指根根纖長勻稱,交織在一起相互揉搓的時候格外養眼。
「哎,你還自己帶了洗手液過來的啊?」旁邊突然有人說話,念初抬頭,是畫室的另外一個學生,上午成佳給她介紹過的,好像是叫紀雲。
「對呀」,她笑了笑:「這個挺好用的,保濕不傷手。」
「真的嗎?」他一臉好奇的俯身下去細細讀著瓶身上的英文,邊看嘴裡邊喃喃:「好像上面是這樣寫的,噯,能不能給我用一點?」
他沒等念初回答又繼續嘟囔:「每次一到冬天的時候洗完手就特別幹,其實我之前的手也和你手一樣漂亮的,只是後來天天洗,就變成這樣了。」
他把雙手攤開放到念初面前展示,確實形狀生得十分漂亮,只是皮膚乾巴巴的,看起來有些蒼老。
「沒事你用」,念初把洗手液往他面前移了移,又點點頭回答:「你的手好好保養一下確實也很漂亮。」
「是吧」,他眉開眼笑的用念初的洗手液搓著手,白皙的臉上笑容格外陽光,帶著一絲可愛的孩子氣,念初也忍不住笑。
「如果你覺得還可以的話這瓶就送給你用了,我家裡還有很多的。」
念初說的沒錯,李安然一般都是一箱一箱的買,這種東西用的快,而且每天不斷都會用,保質期也長,他就乾脆買一堆屯在那裡,免得隔三差五的斷貨。
紀雲聞言,欣喜的抬起頭,一臉的感激。
「妹妹,你人真好!」
「???」
念初歪著頭打量他,開口:「你不是工作室年紀最小的學生嗎?」
「對呀,但是今天就變成你啦!」
「你不是十二月底生日?」
「我身份證上寫的是陽曆,其實我真正生日還要早一個多月,所以我比你大!」
「……」
「我寫的也是陽曆。」
「啊?大家不都是寫陰曆嗎?那你幾號生日啊?」
「二十五。」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二十四!」
「妹妹!」
「……」
紀雲對於能擺脫工作室最小的學生這個稱號十分興奮,同時遇見了和自己同年同月差一日生的人非常感到有緣分,因此十分熱情的提出來要請她吃飯。
念初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
「不用,我男朋友待會要來接我。」
「啊!你都有男朋友了,我比你大一天竟然還沒女朋友,我的天哪,簡直白活了……」
他難以置信的驚呼,一路絮絮叨叨跟在念初身後,兩人前後腳出門時,李安然的車子已經等在外面,念初轉身打斷他的自言自語。
「紀雲,我男朋友過來了,我先走了。」
「啊,好…」他愣愣應道,隨後又反應過來立即蹙眉開口:「哎,妹妹,我叫你妹妹,你應該禮尚往來,叫我哥哥吧!喂哎!」
念初飛快打開門上車,頗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看著紀雲無奈搖搖頭遠去的背影,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藝術家的腦回路都是如此清奇嗎?
「他是誰?」一旁的李安然注視著紀雲的身影,突然轉過頭來問道。
「工作室的同學。」
「哦」,李安然應了一聲啟動車子,彷彿不經意間開口:「你們第一天認識感覺很熟哦。」
「還好啦」,念初微笑。
「沒有你和季薇姐姐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