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不明真相的彈幕在刷,能量球亂飛的戰鬥現場也變得十分混亂,當尊閃身抱住白焰的時候,兩邊的人馬幾乎都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的事。
他們不是你死我活的對立神麼……怎麼突然抱上了???
貪婪見狀,也楞了一下,不過更多的還是放心。
黑方陣營一個個都懵了,尊做任何事都有尊的道理,他們只要聽令行事,可這……這也是尊的計謀嗎?
尊那麼狂妄的一個神,剛才不還連對家都不放在眼裡麼,是他們眼花吧,尊怎麼可能主動追過去抱上人家,還親……親上了???
要說黑方陣營一個個心裡吐槽,但看上去仍然整齊肅穆,那白方陣營就是炸了鍋。
白族長老差點氣到暴走,尊那個輕浮下流的神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占他們女王便宜……到處沾花惹草惹得全神域女神紛紛戀慕也就罷了,居然女王都不放過,無恥!
因為黑白雙方的主將忽然打出神奇操作,交戰雙方的能量球也停止了對轟,黑白重新各執一方,紛紛退開,分出一片空地來,一雙雙或震驚或疑惑的眼睛都看了過來。
在部眾面前,溫然只能緊繃著一副屬白焰的冰冷表情,被尊吻上脖子上的敏感部位,差點忍不住破功,青筋直跳,暗暗壓低聲音:「你幹什麼!這是在下屬面前!」不要面子的啊!!
「那又如何。」他的聲音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一隻手示意般的輕撫著她,「剛才答應我的話,可要記得。」
「……我現在只想揍你一頓。」溫然面色複雜的用力捏上他的手腕,暗暗較勁。
本以為尊是個耿直boy,沒想到他只是平常能動手的時候懶得動用腦力……呵!!
他卻完全不生氣,附在她的耳邊,聲音低沉悅耳:「然然如果精力實在旺盛得難以發洩,那……我不介意用另一種方式和你切磋。」
她居然聽懂了,沉默片刻,差點當眾拿出黃金錘:「……捶你胸口啊!」
他的大掌輕輕放在了她的腦袋上,像以前給貓耳萌新順毛時一樣輕輕撫了撫。
這個動作莫名就安慰了她。
……
尊靜靜抱了白焰一會兒,貼著她的身子似乎低聲說了幾句話,戰場外的雙方人馬基本聽不見,只知道尊前所未有的溫柔寵溺,甚至有人還看到尊笑了。
雙方逐漸露出見鬼的眼神。
這,這兩位……
預言的意思難道不是他們一生一滅?要想決出勝負,不就是為了位列眾神之巔麼?這算是什麼結果?那個消失很久後複出的白焰究竟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尊在最後決勝負的戰場上追上去示好?
不愧是至高神,興致來了,就是這麼隨心所欲,任性妄為。
眼見畫面裡的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分開,白焰低著頭匆匆快步走向白方陣營,尊定定立在原地淺笑望著她的背影——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尤其是深受狗血八點檔電視劇浸染的人類們。
【臥了個大槽,親一次不夠還要兩次!!!】
【冷冷的狗糧在臉上胡亂的拍】
【女王和皇帝不是勁敵嗎???我以為他們是互相想要幹掉對方的那種關係!】
【所以他們在天上到底做•了•什•麼?真的有在認真打架?】
【啊啊啊啊啊破鏡頭拍不到,好想知道他們在上面發生了什麼!!明明上去前他們還互懟得起勁兒,怎麼下來的時候眼神都不對了!】
【踢翻這碗狗糧!】
【抓心撓肺的想知道他們剛才抱在一起說了什麼!!為什麼尊笑得那麼蘇啊啊啊不會是表白吧!】
【女王大人的表現也很有趣聽到尊的話後強裝若無其事的表情,其實那個步子出賣了她哈哈哈哈她是不是在緊張啊】
【盲猜告白】
【???我是慕名而來看神仙打架的,猝不及防一口狗糧】
【甜到我心坎裡了啊啊啊尊白真好嗑!】
……
溫然向後看了一眼。
尊方陣營的神黑壓壓的連成一片,又在他的命令下退開一段距離。這段距離給了白方陣營一段安全感,暫時不用把警惕的目光放到他們身上。
「白焰,你不會就這麼放棄了吧?」有人看出了她的意思。
「已說出口的話,怎能言而無信?」
「放棄?這是什麼意思,以前的仇怨就不追究了?!」
只要有人帶起話頭,立刻就會有人附和,一時間,身穿白袍的將士們陷入一陣細碎的討論,聲音逐漸變得嘈雜,隱隱有蓋過她說話聲的趨勢。
「別忘了誰才是主將。」溫然冷冷甩袖,無波無瀾的話聲突然轉冷,變得淩厲,穿透人群,「我隻命令真正屬我的白族部眾,退兵。從今往後,尊將會是我們的盟友。」
原本突然安靜下來的眾人陷入一片譁然之中。
溫然早知道會有人不服,隻淡淡說道:「神域霸主的位置,我與尊誰都不稀罕。至於那些只為復仇而加入我們的神,你們大可以去報,沒誰會攔著你們。」
這些神明知道自己單幹只會成為尊的炮灰,所以才來投奔她,說白了就是借用她的力量報仇,相互利用的關係。她不打,他們也無法強制,神域的規則說簡單也簡單,實力為尊,一切都以此為基礎。
果然,這句話後,眾人徹底安靜了下來。
或許是組織軍隊時為籠絡人心,白焰總體來說都給他們一種如生命女神般溫和的感覺,即便她很冷,看上去沒多餘的表情。但對比冥神的手段來說,她很少在他們面前出現,也很少展露淩厲一面。
以至於他們差點忘了當年白焰的名號是怎麼傳下來的。
神麼,從來都隻按照自己的意願辦事,高興的時候做什麼都可以,不高興的時候要是有人敢在她面前提,估計就和得罪尊的後果一樣……至於遣散他們讓他們單幹,對不起,沒可能。
尊是什麼級別的神,他們又是什麼級別,好好活著不好嗎,幹嘛要作那個死。他們當然像是殺尊,但這不代表他們願意自己上陣。能有機會利用別人當然最好,沒有的話,就當沒這回事。
小神們瑟瑟發抖的四散開,有的想了想,留在白焰麾下,有的直接在被遣散的神裡拉人組隊謀殺尊,還有的想走,又礙於在白焰面前,怕得罪她,特意跑到她身前賠笑著說了幾句話,行了個大禮才匆匆離開。
「為什麼放棄?」冥神看著被遣散的神,輕輕挑眉,走到她跟前。
「不想打就不打了,神需要藉口麼?」溫然臉上淡淡,暗中警惕著他。
她知道所有人的目的,獨獨他的,她猜不透。
反正,冥神為了這場戰役付出的時間與精力比她多得多,如果她放棄,第一個不服的人肯定是他,但十分鐘過去了,他還這麼淡定。
她只知道這個人問題很大。
「你分明只差一點……他腹部的傷口很深,應該已經刺穿了脊背吧。」冥神卻遲遲沒有動手,背負雙手,與她站在一線,遙遙向著黑方陣營看去,「只要你當時再果決一些,將重劍橫扯,他就已經死了。神域霸主的位置……你當真一點都不動心?」
溫然也在不動聲色的試探著他:「我偏偏喜歡普通人類的生活。怎麼,你覺得那個位置很有吸引力?」
「一把破交椅。」冥神冷冷說道。
「呵。」他們居然在某種程度上達成了一致,「那……我是不是可以猜猜,你和尊有仇?」
話音剛落,冥神充斥著黑霧的身影飛速向前竄出,快得只剩一道肉眼幾乎不可見的殘影,幾乎同時,溫然眼神一變,猛地化為一道銀色流光追了上去。
冥神的突然進攻,目標是尊。
這時,黑方陣營內,尊坐在王座上,一手支著腦袋,漫不經心的靠著,身前的血洞像是不存在一樣。
他的部眾都是這麼多年以來忠心不二的追隨者,只要一聲令下就足夠。他對手下人還算不錯,今天大概是第一次在他們面前受傷,這些神一個個的,真是擔心過頭。
「尊……」貪婪忍不住向前一步,「您還是先回神宮吧……」
尊的傲慢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就算受了很重的傷,只要還沒死,尊就能如以往般從容,甚至依舊能在敵手面前擺出狂妄態度,可現在畢竟是受傷,對面也遲遲不見動靜……
就在這時,一道黑霧忽地閃現在王座前,冥神猛地向尊探出一掌,帶著刻骨的仇恨,帶著萬均之力砸了下去。
尊坐在原地紋絲不動,冰冷氣勢無端鋪散而開。
「轟——」
震耳欲聾的聲音炸開。
貪玩黑月的鏡頭畫面中,一道金色光芒猛地閃過,白焰帶著淩厲氣勢,拖著一抹銀色流光,瞬時間已落在尊的王座側手邊,只比冥神慢了不到一步。
只見她抽出一柄令人萬分熟悉的黃金巨錘,橫在冥神的掌風前,硬生生接下冥神那猛烈一掌。虎口震得發麻,卻一步也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