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從未在外人面前表現出過如此親密,有少許的不習慣,不自在。
扶著老太太的崔文錦看了眼恩愛的二人,眉頭輕輕一蹙,隨即斂平眉頭,換上偽善的笑容。
明國公府聽說永寧侯府老太太來了,小公爺忙出去相迎。
把人迎入了府中,便有目光從四面八方投來。
明國公府院景堪稱金都一絕。
奇峰異石,名貴珍稀的奇花異草沿著府門而入蜿蜒而向臨湖水榭,婉轉曲橋朝著湖心小亭而去。
湖中則是開得正粲的睡蓮。
許多地方的睡蓮已枯,但明國公府的睡蓮花盞卻是開得正粲。
因是賞菊,入目皆是各種品種,開得正盛的菊花。
在水榭,院中,小亭中隨處可見衣香鬢影,紅妝珠翠的貴女與貴婦。
她們的目光都落在了翁璟嫵身上打轉。
但很快,目光又落在了二房謝菀瑜的身上。
那件衣裳,無論是色澤,還是刺繡工藝,亦或者是做工,都堪稱一絕。
意識到旁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謝菀瑜臉上露出了絲絲得意笑容,似乎很是享受這樣的目光。
翁璟嫵淺淺一笑,心道不過就是這會的得意了,一會這衣裳就該是燙手山芋了,想脫又脫不得。
隨著小公爺一路入了大廳,見了頭髮花白卻精神奕奕的老國公與國公夫人。
拜了禮,國公夫人瞧了眼那侄孫媳,笑道:“玦哥兒這媳婦長得可真標志。”
翁璟嫵淺淺一頷首:“多謝舅奶奶誇獎。”
國公夫人笑了笑,道:“今日日子特殊,便不送見禮了,等過些時候,我便去侯府走一走。”
登高節,也是祭祖的節日,著實不大合時宜送見禮。
幾番客套話後,謝玦的舅表叔,也就是現在國公府的國公喚了謝玦去談話,老太太與舅奶奶說話,其他人便各自離去。
翁璟嫵才出廳門,便有婢女攔了路,一禮:“翁娘子安”
“我家姑娘是國公府九姑娘,想邀翁娘子去湖心小亭一坐。”
婢女望向一旁的幾位侯府姑娘,也道:“九姑娘也邀了幾位姑娘一同前去坐一坐。”
國公府這位九姑娘是出了名的驕縱,謝家幾位姑娘都有些怕她,不想過去。
但因謝菀瑜今日的精心打扮便是想要炫耀,雖然怕那表姐,但還是拽著兩個妹妹一起過去了。
走在曲橋之上,便見亭子坐了好些個年輕的貴女與貴婦人,朝著曲橋走來的人望去,目光都帶著審視打量。
幾人才緩步入亭中,還未說話,這時忽然有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原來永寧侯府的嫡媳長這樣。”
幾人相繼循著目光往亭子柱下望去,只見一個約莫十五歲左右樣貌清麗的小姑娘從亭下美人靠上站起,面帶笑意,抬著下頜走到翁璟嫵身旁,圍著她轉了一圈。
從下往上打量了一遍,道:“我還當邊陲小縣城來的,是個又黑又醜的小村婦呢。”
這話語沒有什麽尊敬。
這些話,引得亭子中幾人掩唇輕笑出聲。
翁璟嫵淡淡一哂:“多謝表妹誇獎。”
九姑娘眉眼一抬,好奇道:“我怎麽誇獎你了?”
“表妹話裡說還以為是又黑又醜,那必然是大出表妹的意料了,不是嗎?”翁璟嫵從容一笑。
確實是這個理,九姑娘點了頭,隨即又疑惑道:“你怎就知道我是誰?”
說著看向她身後的幾個表妹,那幾個表妹相繼搖頭,思索是不是她們說的。
翁璟嫵溫聲道:“聽說九表妹不愛女紅卻愛紅纓槍,耍得一套好槍法,便是聖人都誇巾幗不讓須眉,身上的氣質自然與眾不同。”
聞言,九姑娘臉上的笑意一粲,眼中少了些鋒芒,沒好氣的道:“我這表嫂人長得這般好看,又端莊知禮。旁人卻說我表嫂又難看又不知禮數,她們壓根就沒見過,一張嘴就知道放狗屁,沒半句好聽的話。”
九姑娘雖是國公府嫡女,但卻沒有半點知書達理的模樣,反倒像個假小子。
亭子中有幾人面色不大好,顯然她們就是九姑娘口中用嘴巴放狗屁的人。
“既然翁娘子眼神這麽好,認得出九姑娘,那可知我是誰?”
亭中又有人開了口。
循聲望去,是個梳著婦人發髻的女子。
翁璟嫵莞爾一笑:“若是我沒有猜錯,應是寶安縣主。”
婦人一詫,來了興趣,指了一旁站著的女子:“這位呢?”
“翰林劉大學士家的三姑娘。”她溫笑道。
翁璟嫵上輩子的八年可不是白過的,這亭中的人她皆識得。
亭中所有人都甚是驚訝,著實沒想到這永寧侯府的小主母竟然都識得她們。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去了,謝菀瑜自是不喜,她忽然開口質疑道:“大嫂還未出過侯府,怎會識得這麽多人?”
她一開口,旁人的目光才落在了她的身上,望著她的穿著,也露出了幾分驚豔之色。
翁璟嫵轉身朝著她一笑,聲音輕柔:“有心結交諸位,自然是識得的。”
這話一出,謝菀瑜覺得旁人看翁氏的目光似乎都高看了一眼,讓她心裡極為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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