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婧媛見古淨暖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轉而調笑蘇意如:「這有了孩子就是不一樣的。他連這麼重要的事兒都和妳說了。」
「我自己發現了,問起了他,他才說的。」她神情冷淡。
看她那副倔強的樣子,趙婧媛笑了一下:「妳呀,也別太擰了。安曉晨並不是紈褲子弟。」
「那又怎樣?也許他不是紈褲子弟,也許他是有才華的,也許他是好人。但是,他不是一個好的丈夫。」
「那妳呢?妳又想做一個好妻子嗎?」趙婧媛直指事情的核心,她是她的表妹,兩人是無話不談的。「妳也沒有拿他當自己的丈夫,又為何埋怨他不肯做一個好丈夫呢?」
蘇意如因為他的話愣在那裡,整個屋裡陷入了寂靜。
「我回來啦,妳們怎麼了?嫂子,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在這裡吃完飯才走啊?」明媚少女歸來。
幾個人倒是因為她的活潑而笑了出來。
邊境傳來消息,趙景雲說,一切都按照他們預期的方向正常發展。
看到這個消息,趙景然知道,讓南笙啟程回大順,已經迫在眉睫了。
最近南笙的情緒不太好,他看得出來,南笙對婧媛,並不像他自己說的那麼無情,如果他真的無情,當年他們就會阻攔住他與婧媛的交往。
沒有想到的是,他雖然有情,依舊是傷了婧媛。
圓一大師說婧媛如果是個男子,會比他們更有作為,這點他信。當初,她與沈翎分開,果然,她就再也沒有找過沈翎,即使見到了,也形同陌路。後來是南笙,她說了放棄,也不再問與他有關的任何事兒。
她的性子,並不拖泥帶水。
如今她說她要熟讀兵書,要拜師學藝,趙景然相信,她也會做到最好,這就是他的妹妹。
沈翎的事兒,是他錯了。但是南笙,你是自己失去她的,這個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可吃的。
南笙,等到許多年後,你會不會後悔曾經放開了婧媛的手?
南笙走了,被人送回大順了,趙景然估摸這日子,等南笙抵達大順,大順的大皇子應該已經死了,而二皇子,應該已經登基。
南笙,你可千萬別太弱,讓我失望。
趙景然想。
他走的那天,看著已經路邊生機盎然的樹,回首望向城門,卻沒有看到想看的那個人。
是啊,她不會來的。
大丈夫,就該成就大事。這些男女之情,從來都是不重要的,不是嗎?
南笙,你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不是嗎?
二公主府。
趙婧媛一個人待在閨房裡,不准任何人打擾她。
看著曾經兩人一起做的那些畫,想著兩人一起遊山玩水的經歷,趙婧媛默默的落淚,哭吧,哭吧,趙婧媛,妳不是已經決心放棄了嗎?從今以後,他南笙對妳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
不,甚至還不如一個陌生人,他是她的仇人。
即使他日你們兵戎相見,妳也不該是心軟的那一個。
趙婧媛將自己關在房裡整整一天,沒有任何人去打擾她,而等她出來的時候,除了眼睛有些微紅,倒是平靜了許多,也和往常沒有什麼大礙。
趙景雲終於要回來了,據說大軍已經開始往回撤了。
本來這次就不是去打仗的,就是在邊境駐紮,起到一個威懾的作用,促使大順迅速的更新換代。
具體怎麼操作,古淨暖並不懂,她也不需要懂,她高興的是,趙景雲要回來了。
按照大軍正常的行走速度,回來也只需要二十多天一個來月的。
古淨暖高興起來,心情都不一樣了。
看她每日喜氣洋洋的,趙婧媛也跟著高興。
深夜。
古淨暖一個人坐在鏡子邊,絞著濕濕的頭髮。
已經半個月了。聽說再有半個月就要到了,古淨暖吃吃的笑。
不知怎地,她越是臨近他回來,反而越是緊張。
將手放在胸口,她感覺自己的心就要跳出來了,原來,自己竟然也陷得這麼深了嗎?
「暖兒……」
感覺到室內不同的氣息,她驀然轉身,門口站著那人,不是他還是誰?
她以為是自己的幻覺,動都不敢動一下,低喃:「我一定是太想你了,一定是的……」說完,她轉身回頭繼續絞著頭髮。
站在門口的趙景雲看她這個做派還有什麼不懂的?
心疼她的動作。
「暖兒,暖兒,我回來了……」他站在門口,卻不肯動作,執意的喚著她。
她如遭電擊。
「我……」他還想說什麼,不過還未等他開口。
就被她飛一般的撲到了懷裡,帶著哭腔的問:「你回來了,你回來了……他們說、他們說……」
「我沒跟著大軍走,自己快馬加鞭的趕了回來,暖兒,我想妳了,我好想妳……」
輕輕的撫摸她的後背,眼睛極是酸澀,她是他的小媳婦兒。
「我也想你,你不在,我天天都想……」她摟著他的腰,伏在他的胸膛上,哀哀地哭泣,他見她哭得如同淚人一般,更是不捨得。
「不哭了,乖,不哭了,我回來了。我回來了,以後再也不離開我的暖兒了,我就守著我的暖兒和我的小六斤,就守著你們。乖,不哭了,妳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妳知道的,這次又不是真的打仗。來,讓我看看妳,我看看妳胖了還是瘦了……」
「你好沒良心,人家怎麼可能胖?我好想你……」
他被她的吳儂軟語說得心酸。
「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既然我回來了,我就要好好的對待我的小媳婦兒,我會給妳養得胖胖的……」
「可、可是,胖了就不好看了……」她還哽咽著抱怨。
趙景雲失笑。
本來屋子裡的氣氛是很溫馨的,不過讓她這麼一說,他倒是覺得有趣起來,捏了捏她的鼻子,將手滑到她胸前的那團雪白上,他調笑。
「這裡都小了,我一定要給妳養得胖胖的,我才不會嫌棄妳,不管我的暖兒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嫌棄妳的……」
「你就會說好話哄我。」
「妳是我媳婦兒,我不哄妳哄誰?」
淨暖努力止住眼淚,恢復平靜。良久,才不那麼抽噎了:「你吃飯了嗎?我交代人給你弄水,你洗一洗。」
「嗯。」
看著粗使婆子將水抬了進來,他拉住準備離開的她:「幫我洗。」
她忸怩了一陣,不過還是留了下來,反正都是自己的男人。
不過雖然如是想,她還是臉紅了。
「呵!真髒!」本來抱著點不太純潔的想法的淨暖在看到浴桶裡的小泥巴的時候,也不得不純潔了。
舟車勞頓的趕路,能不髒嗎?都是為了早點回來看她,她還嫌棄他。
「給我搓背!」他把刷子給她。
她可是除了小六斤,沒有幫別人洗過啊。小六斤還是個小嬰兒。
「哎喲哎喲,疼!」淨暖根本就不會控制力度,呼呼的就使勁下手。
「你是不是男人啊,怎麼這樣就疼了?」她怕他說自己不用力,虎虎的使勁。
「妳個虎妞兒。有妳這麼搓背的嗎?看相公不打妳屁股。再說,我是不是男人妳不知道啊,不是男人小六斤哪兒來的?再敢胡說,看我不收拾妳。」
「哼,你要是敢欺負我,我就帶小六斤離家出走。」雖然嘴上這麼說著,她手下的動作更輕了,本來那也不是她的正常實力好不好。
「反了妳了。」
等他從浴桶裡出來,整個人精神多了,連日來日以繼夜的趕路,風塵僕僕的,路上的時候著急趕路不覺得,但是回來了,反而是渾身鬆懈了下來,也覺得疲憊了起來。
看她乖巧的幫他穿衣,他不老實的上摸摸下摸摸。
「啪!」她打了他的手一下,「不准動手動腳。」
「暖兒啊,我發現我這次回來,妳怎麼好像變得厲害了。」他笑嘻嘻的又摸了一把她的小臉蛋兒。
「討厭。」她嬌嗔。
「兒子呢?」在趙景雲的心裡,第一位的是暖兒,第二位才是兒子,這看過了暖兒,自然是想起兒子來了。要說以前,趙景雲定然是會說,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現在,他是怎麼都說不出這個話的,他知道,如果沒有了暖兒,那麼他會死。
「六斤睡了,你回來得這麼晚,就別打擾他了,明天再見吧。」
「嗯,好。真他媽沒意思,好好地,把大軍開到邊關,啥事兒也沒有,這勞心勞力的……」他抱怨。
「怎麼?難不成你還希望打仗不成?雖然是勞心勞力,但是總是不需要打仗的啊,而且邊關還因為這個比較安穩。」
「但願吧。」
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又是洗澡又是吃東西的,等兩人躺到床上的時候,天已經濛濛亮了。
他顯然是很累了,雖然是毛手毛腳,但是卻並未有進一步的動作,反而是將她攬進了懷中,一副很享受的樣子。古淨暖也靜靜的靠在他的身上,享受著這溫情的一刻。
「他們知道你回來嗎?」
「嗯,知道。不過我沒去見他們,在家待兩天我還得回去,這主帥不跟著大軍回來,也不像樣啊!」
「知道不像樣你還回來。」她掐了他的腰一下。
「這不是想妳和孩子了嗎?妳個小沒良心的。」
兩人捅捅咕咕的勾搭了一會兒。
趙景雲實在是有些饞了。
開始拉她的褻褲。
「別,你也不嫌累……」
「這才不是累,是享受……」他說著已經開始攻城略地。
古淨暖也是很久沒有和他在一起了,自然是不會阻攔他,也配合起來。
灼熱的吻劃過她的臉龐落在她的唇上,他親著她的耳朵道:「寶貝兒,我喜歡妳,好喜歡妳……」他異常纏綿的呢喃。
趙景雲歎息的低聲哼哼,他覺得,自己有半輩子沒碰她了,自從她懷孕以來,兩個人就少了很多,等她生了孩子,也只有他快走那幾天才和她親熱。
不過,離開也沒是全是不好的,看,這不她就主動多了嗎?
往常哪兒會這樣啊!
這死丫頭,懶得很,又怕羞。
「來,坐到我身上,我累了……」
靠之,你累了?
「你剛才不是還說這是享受,不是累嗎?」她吐槽。
這男人。
「好媳婦兒,妳怎麼就不知道心疼妳相公呢?來,呃,呃,動一動,乖,動一動……」
而趙景雲則是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抓著她胸前的雪白。
她知曉情事的時間並不特別長,年紀又小,讓她熱情似火,總是很不容易的。
不過此時她這麼乖巧的配合著他,趙景雲覺得舒坦極了。
這就是他的小姑娘。
雲雨之後。
兩人依偎在一起。
「對了,相公,我和你說啊,婧媛想去徐州,等你這些事情穩定了,我們陪她一起去吧。」
「去徐州?去徐州幹什麼?」趙景雲懶散的問。
「她要學兵法啊。」
「學兵法?一個女孩子學兵法幹什麼?」他吹鬍子瞪眼的。
白了他一眼:「女孩子怎麼就不能學兵法了?既然婧媛想,那就讓她學啊。你可別就以為你自己行,女人怎麼了?女人說不定比你們男人還強呢。」
「她有我們保護有什麼不好?哼,還不是南笙那個混蛋。」
「你呀,就隨著婧媛的意吧。讓她一個人去徐州,我也挺不放心的。我都答應她了,要陪她一起去。我們陪她一起去吧,去年的時候,你還說要帶我出門遊山玩水呢,結果啊,全是騙人。」她翻到他身上,眼睛亮晶晶的看他。
他笑著打了一下她的屁股:「妳個丫頭,就想著玩兒。帶妳們出去玩兒沒有問題,但是讓婧媛學兵法,別說徐總兵嚴肅古板,就是那墨守成規的艱苦生活,婧媛又怎麼適應得了?」他是就事論事。
「相公啊,你就沒想過,也許那些對於婧媛來說,都是不算什麼的。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再說了,三哥也沒反對,不管怎麼樣,都是可以試一下的啊。就算她堅持不下去,也可以回來啊。」
看她絮絮叨叨,趙景雲終於是歎了一口氣:「我發現妳這性子,真是不一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