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早上梳頭時,寶音促狹說再大點就能嫁人的那番話,莫名地,臉頰開始羞起來。
“......”
蕭韞的手懸在半空還沒收回,見小丫頭說著說著就臉紅,自然明白她在想什麽。
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十二還小,嫁人的事太遠。”
“我....我才沒想這個。”阿圓沒底氣道:“我以後才不嫁人。”
“是麽,”蕭韞輕笑:“以前是誰說想嫁個老實愛吃的夫君的?”
“......”
彼時他跟她說了秘密,阿圓覺得跟沈哥哥算交心了,便說了這話來著。竟不想,如今被他拿捏把柄笑她。
阿圓臉紅撲撲,氣鼓鼓地瞪他一眼。
“不許你笑我!”
“還有!”阿圓破罐子破碎,凶巴巴警告:“我已經虛十三,不是小丫頭了。”
“行,你不是小丫頭。”蕭韞又捏了捏她柔軟的臉頰,然後起身:“走吧,哥哥帶你去個地方。”
奇妙地,他竟生出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慨。
暗想,往後哪個小子若是娶他的小徒兒,定要好生查一查身世背景姻親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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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韞帶阿圓出了城西。
阿圓原本沒想睡覺,但在馬車的搖搖晃晃中,她忍不住迷迷糊糊睡著了。
腦袋一歪一歪的,連何時靠在了蕭韞的手臂上都不知曉。
蕭韞就這麽提著手臂讓她靠了一路,然後自己默默地從暗格裡掏出密信來看。
外頭,陳瑜騎在馬上,不小心透過晃動的車簾瞥見裡頭的光景。
褚姑娘靠著他家殿下,一邊臉貼著殿下手臂,壓出點肉嘟嘟的弧度。
他忍俊不禁,同時莫名地冒出個想法——若是褚姑娘往後長大,殿下可會把她留在身邊?
按著這麽個寵愛程度,也不是沒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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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約莫走了半個時辰才到地方。
等下馬車時,阿圓立馬又生龍活虎了,轉頭見蕭韞揉胳膊,她奇怪道:“沈哥哥手臂疼?”
蕭韞意味不明地睨她,沒說話。
阿圓想起隔壁李嬸也常常揉胳膊,因為她得了風濕之症,想了想便說道:“沈哥哥要注意些,莫要以為年輕就不當回事,等老了可有得受。”
“什麽?”
“年紀輕輕身體就這麽多毛病,沈哥哥你也太不愛惜自己了!”
“......”
“沈哥哥,這裡是什麽地方?”阿圓站在門口,見地方偏僻,四周都是高高的圍牆。
“褚姑娘,”陳瑜剛吩咐人進去準備東西,走過來道:“一會您就知道了,準是褚姑娘喜歡的。”
“是嗎?”阿圓期待起來。
果然,當進門看見裡頭的場景後,阿圓又驚又喜,大眼睛彎彎,小梨渦深陷。
這裡是蕭韞私人的跑馬場,尋常人不得入。不遠處有一排馬廄,一眼望過去,馬廄裡數十匹駿馬,皆是膘肥體壯。
阿圓頭一回見這麽多、這麽好看的馬,目不轉睛。
“沈哥哥?”她眼睛亮晶晶地望著蕭韞:“你要教我騎馬嗎?”
小姑娘的快樂最是能感染人,見她如此高興,蕭韞也忍不住揚起唇來。
“過去看看,挑一匹喜歡的。”
“嗯。”阿圓歡喜溢於言表:“我太喜歡啦!”
說著,她竟是毫不自覺地牽起蕭韞的手,走得極快。
蕭韞垂睫看了眼,沒說什麽,任她牽。
就這麽,他被小姑娘拖著,不緊不慢地走在身後。
“沈哥哥你走快點,我喜歡那匹棗紅色的。”阿圓指著馬廄最邊上的幾匹馬。
那幾匹馬比較特別,跟其他馬不一樣。其他馬身姿高大,看起來彪悍狂野。而這幾匹身姿嬌小,斯斯文文地低頭吃槽裡的乾草。
而且這幾匹毛色漂亮,有黑色、白色、棗紅色,而阿圓一眼就看中那匹棗紅色。
跟在身後的陳瑜暗暗點頭。褚姑娘頗有眼光,且不說那些小馬都是下頭人四處收羅敬奉給殿下的,就說那匹棗紅的乃西域汗血寶馬,皮薄毛細、步伐輕盈,速度及耐力都比其他馬強。
過了會,兩人走到馬廄旁,阿圓才發現,從遠處看這些馬比較小,可走進後,卻個個比她高大。
見她過來,那匹棗紅馬像極通人性似的,竟然還抬頭瞧了她一眼。
阿圓激動,扯著蕭韞的袖子就問:“沈哥哥你看,它是不是喜歡我?”
“我也喜歡它呢,我可以選它嗎?”
“褚姑娘好眼光!”陳瑜道:“這匹馬叫白蛟,速度極快,氣勢如虹,日行千裡不在話下。若是褚姑娘喜歡,不妨上前與它親近親近。”
“如何親近?”
“摸一摸它的臉,或是喂它吃東西。”
說著,陳瑜從旁邊馬夫手裡拿過一塊糠餅遞給阿圓,說:“褚姑娘試試。”
阿圓接過,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後把糠餅遞過去。見白蛟張嘴,她又嚇得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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