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中,南宮煜感受到熾熱而陰毒的視線,猛地轉頭看去。
但入目的只有一片黑暗,並沒有看到什麼人影。
神識覆蓋,整個宿舍中除了紇溪和他,只有那弱雞一般的少年蜷縮在自己的房間中自憐自傷地哭泣。
南宮煜皺了皺眉,難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紇溪處理完南宮煜最後一個傷口,看著他纏滿了繃帶的身體,突然皺眉道:「南宮煜,馬上就要到一年之期了。」
南宮煜先是一愣,隨即馬上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將女孩一把抱入懷中,貼在她耳邊低語道:「是啊,溪兒不說,我都忘了。不知不覺,我們已經認識快一年了,可是溪兒你居然現在還沒有成為本王的王妃。嘖,看來本王的效率,是在是太低了!」
紇溪原本滿肚子憂愁,這麼一折騰都被他逗笑了。
她隨手一揚,宿舍的門立刻關上,而自己的宿舍中也開始蔓延上紫冥幽羅,隔絕了外界和裡屋。
紇溪點著他的胸口,正色道:「你給我嚴肅點,你知道我跟你說的是什麼。」
南宮煜抓住她的手,湊近唇邊親了親,又含住她青蔥般的如玉手指咬了咬,才眸光灼灼道:「還有什麼事,是比溪兒你嫁給本王更嚴肅的嗎?」
紇溪覺得自己都要敗給這個無賴了,嫌棄地排開他的臉,又把被弄濕的手指在他衣襟上擦了擦,才道:「你的發病時間就快到了,但我不知道上一次的治療方法,還會不會有用。」
想到這裡,紇溪的心情就有些郁悶。
她明明治好了那麼多人,就連得了癲癇和腦腫瘤的輝月尊者她都能通過手術治療成功。
可是對於南宮煜的病,她卻到現在還束手無策。
在這一年中,紇溪也不斷在給南宮煜檢查身體。
但她卻震驚的發現,南宮煜體內的「寒毒」仿佛是有生命一般。
它記住了自己的治療方案,而且竟自然而然生出了「抗體」。
也就是說,如果南宮煜在今年再次發病,那麼自己在去年使用的治療方法,很可能無法再發揮同樣的效果。
同樣的,南宮煜雖然每年靠著火炎洞的烈陽天火壓制住了「寒毒」,但他體內的「寒毒」卻也對【烈陽天火】有了越來越大的抗性。
很可能再過一兩年,甚至不用過一兩年,只需要這次發作,【烈陽天火】想要壓制住「寒毒」,就必然會嚴重傷害到南宮煜的身體。
南宮煜看到懷中的女孩眉頭緊皺,滿心滿眼的都是擔憂,不由抱住她親吻道:「放心吧,我還等著娶你過門呢?怎麼會那麼容易死?」
紇溪伸出手,緊緊抱住他,心中的不安與惶恐在兩人的相擁中慢慢平復下來。
在一年前,她治療南宮煜的傷還只是為了還清欠債。
可是如今,她只要想到會失去這個男人,就感受到了剜心蝕骨的痛楚。
「玉火蟾蜍,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
如果有了玉火蟾蜍,哪怕沒有辦法完全根除寒毒,但紇溪也有信心至少能壓制寒毒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