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原本呆若木雞的陳劍和陳洪森卻清醒過來。
陳洪森嗤笑一聲,掩不住眼中的幸災樂禍,「原來用的是去母留子的殘忍方法,這樣無良無德的人也配稱為醫師?我呸!」
「就是,以命抵命,得了孩子卻失了夫人,也不知道白少爺是不是覺得合算!」
林總管原本欣喜的面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想到少爺和少夫人的恩愛,想到少夫人那強大的師門背景,原本小少爺出生的喜悅,全變為了悲傷和憤怒。
接觸到林總管憤恨的目光,安陵陽身體晃了晃,隨即又閉了閉眼,挺直了腰板。
他已經決定,如果白少爺到時候非要一個人給白夫人償命,那就由他去吧!若不是安伯把人帶回來,也不會害奚玥連命也要丟掉,他們安陵家欠這個少年的已經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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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室的門砰一聲被關上。
奚玥冰冷的目光掃過騷亂的眾人,揚聲道:「誰如果受不了,就趁早給我滾出手術室,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
少年清透悅耳的聲音如冰珠落玉盤,擲地有聲,頓時猶如一盆冰水澆下,讓這些人都停止了尖叫和到處跑動。
白英帆看著昏迷的林佩芸那慘白的臉,還有身下完全被血浸透的被褥,一雙眼都變得赤紅,狠狠瞪著奚玥,威脅道:「如果我夫人死了,我要你整個醫館的人統統陪葬……」
奚玥冷笑一聲,同樣用冰冷的目光看著他,「如果你再不閉嘴,好好輔助我手術,就等著給你夫人收屍吧!」
白英帆的聲音一滯,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少年。
他……他居然被一個少年威脅了?!
可是,看到奚玥那冷靜的面容,想到她剛剛的鬼斧神工般的治療過程,白英帆深吸了一口氣,決定再相信這少年一回。
半個多時辰前,他懷著滿滿的懷疑進入手術室。
然後目瞪口呆地看著奚玥用銀針在林佩芸身上扎了幾下,林佩芸就完全暈了過去。
隨後,奚玥仿佛自語,又仿佛在告訴他人般,用平靜機械的語氣道:「麻醉結束,開始剖腹產手術。」
緊接著發生的一幕幕,讓白英帆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驚叫出聲。
只見奚玥手上拿著一把銀色的奇怪小刀,動作輕緩的割開林佩芸腹部隆起的皮膚,大約切出一個四五寸左右的刀口,白皙的皮膚上密密滲出血珠,還出現了一層薄薄的白色東西。
緊接著,他將那層薄膜割開,手慢慢地小心地探進去摸索攪動。
饒是白英帆見慣了腥風血雨,此時看著這一幕卻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很快,一個血團子被奚玥從割開的口子中拿出來。
正如她所說,胎兒的脖子上纏著一條臍帶,雖然胎兒不用呼吸,但臍帶饒的太緊,導致母體營養無法提供,所以過不了多久,胎兒就會真正死亡。
「奚醫師,這孩子臉色發青,沒有呼吸啊!」
旁邊接過那孩子的侍女發出驚呼聲,眼中滿是恐慌,這分明就是個死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