紇溪的一只手輕輕搭上陳嬤嬤瘦弱的肩膀,聲音罕見地帶上了一絲輕柔,「嬤嬤不要怕,我自然有辦法收拾他們。」
說完,她冷冷望向虎視眈眈朝他們圍攏過來的下人,「你們不要忘了,無論如何我都是你們的主子。你們這樣以下犯上,就不怕被納蘭府的人治罪嗎?」
「哈哈哈哈……」屋裡的下人們都仰頭大笑,滿臉都是嘲諷和幸災樂禍,「納蘭府?呵呵,我奉勸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誰不知道你是納蘭府的恥辱啊?你活著,就是讓納蘭府丟臉的,說不定你死了,主子們才覺得開心呢!」
另一人附和道:「就是,納蘭家的主子個個天賦凜然,哪個不是燕京城有名的青年才俊,偏偏出了你這麼個廢物,丟光了納蘭府的臉面。也不知道你是不是老爺親生的。」
「說不定,還真是小野種呢!誰不知道她那母親,是出了名的狐媚長相,也不知道在外面迷惑了多少野男人!」
隨之,正屋裡發出一聲肆意的哄笑。
陳嬤嬤氣的渾身發抖,幾乎要衝出去跟這些口出惡言的刁奴拼命。
紇溪卻絲毫沒有動怒,一把按住她,幽幽的目光掃過幾人,緩聲道:「哦,所以說,將我悄悄賣掉,也是納蘭家的意思嘍?」
在納蘭紇溪的記憶深處,藏著濃濃的對納蘭府的向往和對納蘭正澤的孺慕之情。哪怕是小時候經常欺負她的納蘭飛雪,她也沒有絲毫憎恨,反而把她當做自己的姐姐。
這樣一個善良懦弱的小姑娘,納蘭府的人拋棄她就算了,竟然還容不下她。
張三冷哼了一聲,滿臉鄙夷道:「那是當然,我們收到的命令可是直接弄死你也無妨呢,只是我們心善,給你找了條活路。更何況像你這樣沒用的廢物,被賣掉當個奴隸,已經是你最好的歸宿了!」
這裡的下人們,對於納蘭紇溪被賣的事情雖然不像張管家和那小廝知道的一清二楚,可是多少也是知道首尾的。
他們每一個人都對納蘭紇溪深惡痛絕,恨不得她早點消失,好讓他們離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重回納蘭家。
只是礙於納蘭紇溪到底是納蘭府的三小姐,才不敢輕舉妄動。如今既然是納蘭府中有人想讓她去死,他們每個人當然都樂見其成。
張三拿出一把別在身後的匕首,一步步朝紇溪逼近:「現在是你自己不領情,送上門來找死。那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兄弟們,一起上!」
話音剛落,屋裡剩下的六個下人已經齊齊出手,除了張三那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其他人都在掌心聚集了靈力,朝著紇奚襲去。
紇溪冷笑一聲,身形微動,先將驚叫的陳嬤嬤送出了戰圈。
隨即手中長鞭揮出,朝著當先的四人狠狠抽去。
「啊啊啊————!」一聲聲慘叫接連起伏,「我的手!我的手!」
只見眨眼只見,其中三人的手腕腕骨齊齊粉碎,整只手掌發紫發青,無力地垂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