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兒——!」姬冥煜閃電般迎上去,將女孩一把抱入懷中。
剛剛等了兩個多時辰的焦灼、惶然和煩躁,在這一刻統統消失的無影無蹤。
然而,剛剛抱住,姬冥煜就感覺到了有什麼不對勁。
因為身上中了寒毒,所以姬冥煜的體溫一直都比尋常人偏低。
往常他抱住奚玥的時候,總能從女孩身上感受到生機勃勃的溫暖。
可是此時女孩的身體擁入懷中,依舊柔軟、依舊纖弱,卻冰冷入骨。
姬冥煜微微松開奚玥低頭看去,就看到一張慘白沒有血色的小臉,他豁然變色,「溪兒,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你的臉色這麼白?」
奚玥仰頭看著他,熟悉的容顏,熟悉的深情與關切,可從前這些讓她心頭溫暖柔軟的一切,此時卻宛如尖刀一點點割裂她的心。
姬冥煜看到如此失魂落魄的女孩越發擔心,就要抓住她的手,將靈力灌注其中。
奚玥卻把手抽了回來,目光卻一瞬不瞬望著他。
眼眶一點點濕熱發紅,干裂的唇微微張開,吐出嘶啞的聲音,「姬冥煜,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不要騙我好不好?」
姬冥煜心中莫名抽了一下,連忙道:「溪兒,我說過我不會再騙你。」
「你身上的寒毒是流髓冰獄嗎?」
姬冥煜臉色微微一變,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攥緊,他努力保持著聲音的冷靜,點了點頭:「是!」
奚玥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我聽說,流髓冰獄只有木之本源可解,若無木之本源解毒,中了流髓冰獄寒毒的人最多活百年就會魂魄冰凍碎裂而死。但在那之前,木之本源已經消失了上萬年,姬冥煜,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姬冥煜原本抱著奚玥的手一下子松開,臉色變得比奚玥還要蒼白,永遠冷酷幽靜的眼眸中浮起深深的恐懼,還要放入要燃燒般的赤紅。
看到姬冥煜的反應,奚玥的心一陣緊縮,她往後退了一步,仰頭看著男人的臉,一字一句繼續問:「姬冥煜,你說你就是南宮煜,忘記前塵只是因為失憶了。我以前全心全意信任你,所以從來不問,我寧可等你想起來親口告訴我,也不願意去調查,去懷疑。」
「但是現在,我想要知道了,姬冥煜,你能告訴我嗎,你和南宮煜到底是什麼關系?」
「明明在汨羅大陸,他有從出生到死亡的所有記錄,他是一個活生生真實存在的人。而你,在暹羅已經活了上萬年。你們的人生軌跡沒有半點重疊,為什麼你們會是同一個人?」
姬冥煜的雙手死死攥成拳頭,幾個時辰前還火熱的心,在這一刻卻冰涼徹骨。
奚玥知道了!
奚玥終於知道了!
他想盡了辦法想要隱瞞的真相,他連做夢都害怕奚玥知道的真相,終於被發現了嗎?
姬冥煜張了張嘴,聲音莫名的顫抖,「溪兒,關於南宮煜的一切,已經過去了,我們把它們都忘了,重新開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