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冰冷而又平靜,仿佛死水般沒有半點起伏。
可不知為何,赤鷲卻突然覺得一股森然的寒意從尾椎骨竄起,讓他雙股開始戰戰,全身的毛發也陡然豎起來。
他的身體僵硬緊繃,仿佛化為了石雕,慢慢地,一點點挪動腳步,往後看去。
盡管聽到聲音,感受到那如淵海般威壓的時候,他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可是他依舊不敢置信。
直到,對面男人挺拔的身姿,俊秀無雙的面容映入眼簾,赤鷲地瞳孔猛地一陣收縮,臉上終於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神色,「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被我的神級傀儡引到了大陣中嗎?」
姬冥煜的神色非常平靜,漆黑的星眸偶有赤紅閃過,深不見底看不出半點情緒,卻有種山雨欲來的瘋狂殺意壓抑在瞳眸深處,仿佛隨時會爆發。
他緩緩地嘴角勾起一抹陰森的笑意,輕聲道:「你剛剛說,想要讓誰成為你的***,又要將誰糟蹋後,丟給我?不如,你現在當著我的面,再說一遍?」
「姬……冥煜,冥獄神尊!」赤鷲的腳步趔趄了一下,眼中滿是慌亂。
突然,他身形一晃,想也不想就要化作青煙逃跑。
可是,他的身體剛剛消失在空氣中,姬冥煜手中軒轅劍一劍砍在半空。
虛空中頓時傳來赤鷲的一聲慘嚎,鮮血在空氣裡漂濺開來,緊接著,赤鷲重重跌倒在地上,面若死灰,雙目滿是恐懼和惶然。
姬冥煜手中軒轅劍斜斜指地,一步步朝他靠近,「衛子熙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手下竟然養出如你這樣上不得台面的垃圾。」
明明說著嘲諷的話,可是他的聲音依舊無比冰冷,充滿肅殺之意。
赤鷲匍匐在地上,臉色慘白,嘴角溢著血絲,他的雙手撐在地上,一點點往外挪移,口中喃喃道:「你……你不能殺我,殺了我魔主就會知道。他就在無極海,魔主絕不會放過你的,絕不會放過你!」
姬冥煜冷冷道:「我剛剛確實有句話說錯了,我不能殺了你。」
赤鷲臉上露出笑容,眼底一片劫後余生。
果然,果然冥獄神尊還是害怕主人的,這樣他就有救了。
然而,姬冥煜的下一句話,卻將他直接打入了地獄:「殺了你,讓你痛快解脫,這種事,我怎麼能答應呢?」
「所以,至少接下去的幾個時辰裡我都不會殺你,而要讓你時時刻刻處在生不如死的人間煉獄中,如此才能成全和獎賞你敢於挑釁我的勇敢,不是嗎?」
赤鷲猛地瞪大眼,眼底滿是絕望,他張大了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不知為何浮現出那些女修哀求、哭泣,又畏懼、絕望的神情。
那時候的赤鷲聽著她們的哭聲,慘叫聲,覺得無比暢快。
看著她們跪在自己面前匍匐祈求,被那些醜陋的村民肆意侮辱,從高高的神壇跌落地獄,變為生死難以自己主宰的螻蟻,就覺得興奮難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