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梓筠聞言頓時臉色一陣扭曲,半晌才扯出笑容,「姐姐說笑了,梓筠也只是隨便一說,姐姐的奴才自然是姐姐做主。」
紇溪這才微微一笑,轉身走入了堂屋。
納蘭梓筠站在院中,目光冰冷地盯著納蘭紇溪消失的方向,一陣陣咬牙。
很快,紇溪就走了出來。
但和納蘭梓筠想像中不同,紇溪沒有拿著大包小包的行李,而是捧著一個牌位出來。
納蘭梓筠正詫異著她捧個死人牌位干什麼,等看到那上面的名字,頓時臉色一變。
安陵月,自己的生母!
但卻是個下賤的侍妾,同樣是讓他提起來就覺得丟臉的女人!
紇溪把安陵月的牌位恭恭敬敬擺放在桌子上,隨後朝納蘭梓筠笑道:「弟弟多年不回金陵國,在七星宮自然是沒辦法祭拜娘親的,今日既然來了,還是先給娘親上香祭拜吧。」
我可是納蘭府唯一的少爺,憑什麼祭拜一個下賤的侍妾!
納蘭梓筠的臉色陰沉,口中干笑道:「姐姐,祭拜的事還是等我們回納蘭府後再說吧……」
紇溪抬了抬眉眼,幽幽道:「弟弟,你不肯祭拜生母,是不認這個母親嗎?既然你連母親都不認,那我這個姐姐還會被你放在眼裡嗎?」
納蘭梓筠的五官一陣扭曲,最後還是在紇溪的注視下緩緩地跪了下來。
那表情簡直比吞了只蒼蠅還惡心,還尷尬。
在匆匆跪了跪,上過香後,納蘭梓筠飛快站起來,冷聲道:「還不快走!」
說完,再不看那牌位一眼,迅速走出別院,上了馬車。
看著他的背影,紇溪的嘴角泛起一絲幽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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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間雅致的廂房,梳妝台前擺滿了首飾,床上也鋪著色澤鮮艷的錦被。
紇溪坐在一張鋪著軟墊的藤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屋中的陳設。
前方正在整理著床鋪的小丫頭忍不住抱怨道:「小姐,我們為什麼要到這種地方來住啊!左一個規矩,右一個規矩的,煩死了,還不如在我們自己的別院舒服。就算想要修煉,去秘境中就好了啊!」
紇溪還沒有說話,站在她身旁給她沏茶的丫鬟已經低聲喝道:「麥香,慎言,小心隔牆有耳。」
麥香聞言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做出一副慚愧的表情。
麥香和木冬一樣,是奚三買來的丫鬟之一,為人非常機靈,喜歡打聽各種消息。所以這次紇溪來納蘭府就帶上了她。
紇溪笑笑,無所謂道:「放心,此時沒有人偷聽。」
因為南宮煜給的那個蓮花玉盞的關系,如今她的紫冥幽蘿已經進化了,能悄悄潛入地底埋伏和警戒。
有人靠近她都能察覺,更別提是在近處偷聽了。
麥香頓時松了口氣,朝著紇溪和她身旁的丫鬟討好般笑道:「小姐和青鸞姐姐真厲害,我什麼時候要是也能學到那麼大的本事就好了。」
紇溪身邊的丫鬟看了紇溪一眼,微微垂下了眼簾,遮住眸中的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