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來到花廳時,就看到江越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哭,哭一把鼻涕一把淚,那個心酸。
他不明所以,皺著眉快步進來,“出了什麽事?恩?你哭什麽?”
江越抬頭,見是自己九哥來了,頓時哭得更凶了,“九哥,你說我是不是挺招人煩的?”
君慕楚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還以為是誰欺負了江越。可再又想想,這裡是他的閻王殿,誰能在閻王殿裡欺負江越呢?就算不知他真實身份,可他也是皇上跟前的總管太監,欺負他那不是找死麽?“到底出了什麽事?”
江越抽抽鼻子,“十哥不要我了。”
“恩?”君慕楚更懵了,“老十不要你?他怎麽不要?你什麽時候成他的了?”
“我什麽時候也沒成他的,我的意思是說,他不想認我這個弟弟了,他不讓十嫂給我治病!”他是越說越委屈。
君慕楚卻不信,“怎麽可能,老十向來疼你,你是不是聽錯了?”
“聽錯什麽呀!十嫂一說給我治病十哥就急眼了,當時就拎著十嫂進了裡屋。這知道的是他不想讓十嫂醫治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色迷了心竅準備剝皮吃人呢!十嫂就跟個小雞似的被他給拎走了,扔了我一個人在這兒哭。九哥,你說十哥是不是該打?你打他吧!”
君慕楚陣陣鬱悶,打?那小子十六歲生辰過完,他就沒打贏他過。這些年在戰場上磨練得更不像話了,別看平時嘻嘻哈哈,可一旦殺氣外放,隔著幾十步遠的人都要打哆嗦。
見九哥不吱聲,江越就急了,“九哥你不是打不過他吧?完了完了,那往後他還不得無法無天了?這可怎麽辦?我還指望著翻身做男人呢,這整的,誰成想事到臨頭他給我來這麽一出啊!也不知道十嫂能不能打得過他,萬一十嫂也輸了,我豈不是要空歡喜一場?”
君慕楚聽不下去了,“你給我說說你十哥為什麽攔著不讓治?或者你說說你十嫂究竟打算怎麽個治法?”他覺得已經抓到了事情的關鍵,“老十是不講道理,但那是跟他看不順眼的人不講,跟你他還是挺講理的。你且說說這個病怎麽個治法,本王聽聽再做評說。”
江越抽了抽嘴角,“不,不好吧?那興許是十嫂的秘密,你知道,醫術不輕易外傳的。”
“別扯那些沒用的。”江越這態度更讓君慕楚堅持自己的猜測了,看來這裡頭一定另有原因,保不齊就是在治法上出了問題。畢竟江越傷的是那個地方,難不成……“患處治療?”
江越臉一沉,“九哥,你猜對了。”
九皇子沉默了,患處治療?怪不得老十發飆,這換了誰誰都不能乾。
要說從前他或許不能體會,或許還會說大夫治病嘛,不能把男女看得太重了。可他如今也是有了未婚妻的人了,推己及人,如果是白蓁蓁……算了算了,不能想,太可怕。
“江越,本王幫不了你。”他搖搖頭,“這件事情你求誰都沒用,就是求到父皇那兒老十也不能讓步。或者你可以求求老天爺,這種時候興許就只有老天爺能幫你一把了。”
江越撞牆的心都有,求老天爺?不如乾脆去廟裡燒香啊,這叫什麽招兒?
且不說花廳裡這倆人一個哭一個歎氣,就說後屋裡的一男一女,此刻,白鶴染正被扔在屋裡罰站,某人繞著她一刻不停地走來走去,走得她直迷糊。
“我說。”白鶴染開口了,“你這是跳鋼管舞呢?圍著我轉起個沒完,我不就給人治個病嗎?何況還是給你弟弟,至於這麽小氣?”
“你就是給我爹看也不行!”呃,不對,似乎不能這樣說,“反正給誰看都不行。”
“那要是給你呢?”她眯起眼,笑得賊兮兮的。
“給我肯定行。”呃,又不對,這死丫頭咒他是太監?某人不幹了,“小染染,你這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你這是在懷疑為夫的身體健全?”他湊近了她,湊得極近,“小染染,要不要驗驗貨,看看是不是貨真價實的?”
說著話,一隻大手不客氣地握住了她的手腕,帶著就往那個地方遊走。
她慫了,“不,不用驗,驗過了的,的確貨真價實,實得不能再實了。”
他想起溫泉那日,這死丫頭從天而降,差點兒沒把他命根子給掰折了。不由得磨牙,“那次不算!你再驗驗,就不怕本王這幾月來又出了差子?”
“不怕,你就是出了差子我也能再給你治回來。放手,再不放手我就不客氣了。“君慕凜,我就是給他治病,我是大夫。”
“你要是個男大夫,你愛怎麽治就怎麽治,可惜,你是個女的。”他把牙根磨得咯咯響,“白鶴染,本王真是平日太縱容你了,居然連這種事你都想乾,你說你還有什麽不敢乾的?”
她還真仔細想了,“似乎還真沒什麽不敢的……哎,也不是,我跟你說,如果這個受傷的人換成了你四哥或是你九哥,我估計我就不敢幹了。畢竟他倆氣場太特別,我滲得慌。”
“敢情你怕他倆不怕我?”君慕凜毛了,“真是氣死老子了,白鶴染啊白鶴染,老子不跟你振振夫綱,你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他一把將面前的小人兒給抄了起來,打橫抄的,二話不說就往床上扔。
“你幹什麽?”白鶴染一聲驚呼,下一刻,人已經仰面躺倒在床榻上。也不知道這破床是什麽板子做的,沒鋪褥子嗎?膈得她腰疼。
可還有腰更疼的呢,隨著某人欺壓上身,她的一身筋骨徹底散了架,特別是再一對上那雙迷死個人的紫眼睛,完了神經都跟著散了。
要不怎麽說長得帥就有天然的優勢呢,哪怕是乾著這種流氓事都能讓人當成一件藝術品來欣賞。她不由得感歎,“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帥啊!君慕凜,你說說你這張臉究竟迷倒過多少少男少女,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長得有多好看?”
這話幾乎是沒經大腦就往外說的,說完自己都臉紅了。似乎場合不太對?
紫眼睛的主人笑了,“看來我們家小染染心裡還是有為夫的,要早知道你如此迷戀為夫的樣貌,為夫就該早一點把你抓上榻,讓你好好看看為夫這張臉,以慰籍你的思慕。”
她開始磨牙,“思慕?對,的確是思慕,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思慕著這張臉呢!君慕凜,你說咱們成親那天會不會有你的仰慕者當街攔轎,哭著喊著要入府為妾?”
某人笑得更邪惡了,“那要不咱們立即成親,你自己看看不就完了?”
“美的你。我才十四,成親,成你個大頭鬼。君慕凜我告訴你,別指望我一及笄就出嫁,十五歲還是孩子呢,還在長身體呢,這種年齡不適合成婚。等我的天賜鎮落成之後,我要頒布一條屬於天賜鎮的律法,女子不滿十八不得出嫁,男子不滿二十不得娶親。及笄就是及笄,跟談婚論嫁沒關系,永遠不得混為一談。”
這話一出,欺壓在上的人可就不幹了,“你說什麽?明年你不嫁給我?那怎麽行,我日思夜長苦苦驕傲,好不容易熬過了小半年,還以為勝利的腳步又往前邁進一大步了呢,結果你這……不行不行,染染,十八太遙遠了,還有三年多呢,我可等不了。”
“等不了你也得等。”她翻了個白眼,“不管男子還是女子,成婚太早都是對身體沒有任何好處的。十五歲的女孩子身體發育還沒完成,這種時候成婚生子,是對身體最大的傷害,男子亦是如此。真搞不明白為什麽你們都願意早早就成親,有的甚至十五歲成了婚緊接著就生孩子,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她懂得如何做一個母親嗎?”
白鶴染真是越說越來氣,乾脆一把將身上的人給推開,盤腿坐在榻上同他細細數起過早成婚的傷害,說到最後甚至連難產和男子不孕不育都說進去了。
君慕凜聽得直冒汗,“祖宗,就為了晚幾年成婚,你至於找這麽多可怕的理由嗎?要按你這麽說下去,十五六歲就成婚生子的人,半截身子都埋土裡去了。”
“我沒有危言聳聽啊!”白鶴染表示無辜,“不信你去問問夏陽秋,再不濟問太醫院也行,看看我說得對不對,是不是誆你的。”
“不用問。”君慕凜很是挫敗,“夏陽秋那老頭子,早十幾年前就說過不易早成婚的話,起初都當他是胡扯,可後來他也不怎麽的就說得父皇信服了,所以你看,君家的孩子成婚都晚,父皇也從不催的。只是前面幾位皇姐嫁人早了些,沒辦法,公主和親,局勢所迫。”
“所以啊,我們明年不能成親。”她說得認真又得意,“回頭得跟九哥也說一說,閻王殿入駐天賜鎮後,立即將這條律法頒布出去,凡我天賜鎮人,若不遵從,立即驅逐。”
某人冷汗都冒出來了,辛辛苦苦等媳婦成年,好不容易日子一天天開始倒數,結果突然又多出來三年。他家小染染真的不是在逗他玩兒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