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這是秦梵沒有料到的,她松開覆在謝硯禮身上的小手,往後退了兩步,保持安全距離。
並且乾脆利索的甩鍋:“你把人家小姑娘弄哭了!”
謝硯禮目光落在她一身盛裝打扮,薄唇抿起極淡的弧度,眼神毫無波動,仿佛看一個機器人。
謝太太慣愛倒打一耙。
秦梵沒忘記自己的正事,抬步越過謝硯禮,就要往盡頭那個緊閉的門的包廂走去。
秦梵剛準備敲門,發現謝硯禮也在她身後停下。
秦梵秀氣的眉皺起:“你跟著我幹嘛?”
謝硯禮當著她的面推門而入。
下一刻,裡面傳來一道聲音:“硯禮,牌局三缺一,就等你了。”
秦梵故作從容地收回了尷尬敲門狀的手:……
謝硯禮這個狗男人不早說跟她同一個局。
包廂內人不多,寥寥七八個,秦梵一個都不認識。
不過能聽那人跟謝硯禮說話這麽隨意,便知道跟他關系不錯。
當初婚禮時,她只出席了結婚儀式,連敬酒環節都沒有,便結束了一場看似盛大的婚禮。
至於謝硯禮的那些朋友,她一個都沒正式見過。
就是這麽虛假又塑料的婚姻。
謝硯禮進了包廂之後,隨手拿起擱在沙發上的西裝,嗓音冷淡:“不打,回去了。”
坐在最裡側的年輕男人叼著煙,姿態閑散,戲謔調侃:“怎麽家裡太太管得嚴,給你定了門禁。”
“可惜你結婚那天我在國外取景,不然真想見識見識謝太太,要不你把她叫來聚聚?”
聽到裴楓的話,謝硯禮側眸看向落後他半步的秦梵。
意思很明顯:不用叫。
然而裴楓卻沒懂,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眉峰輕挑:“呦,這不是方逾澤介紹的小明星嗎,跟你一塊來的?”
裴楓打量著秦梵那張臉,這個小明星,倒是擁有一張令人驚豔的美貌。
秦梵對上年輕男人那雙若有所思的眼神,認出他就是裴楓。
上前一步自我介紹:“裴導你好,我是秦梵。”
跟裴楓同牌桌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男人忽然道:“秦梵?這名字有點耳熟。”
裴楓答:“一個演員,認識正常。”
隨即朝著秦梵招了招手,“你過來。”
花襯衫男人疑惑:是嗎?
他平時也不看劇……總覺得耳熟不是這個原因。
見裴楓也丟了牌,花襯衫沒時間想別的:“哎,你也不打了?”
裴楓帶著秦梵往裡側茶間走去,隨意擺擺手:“不打了,面試。”
既然答應了方逾澤,總不能就這麽讓人走了。
謝硯禮拿著西裝外套,站在門口看著秦梵與裴楓一起消失的背影。
不疾不徐地轉身離開。
半個小時後,秦梵一出會館門,便看到了停在路邊的黑色邁巴赫。
後排車窗緩緩降落,露出一張清雋冷漠的男人側臉,他語調淡淡:“上車。”
**
夜幕下,邁巴赫在空曠的街道疾馳而過。
秦梵跟裴導聊過之後,基本敲定了試鏡資格,原本心情還不錯。
直到刷著微博,余光不小心看到坐在隔壁閉目養神的男人。今晚被她‘捉奸成雙’,並沒有引起他絲毫的情緒波動。
秦梵閑著無聊,故意問:“你不解釋解釋?一個已婚男人跟年輕小姑娘私下見面?有沒有點身為已婚男人的自覺?”
她著重突出已婚男人這四個字。
謝硯禮半闔的眼眸緩緩睜開。
車廂昏暗的光線下,只見他視線淡淡掃過她那張找茬的小臉,薄唇忽然勾起諱莫如深的弧度,緩慢地溢出幾個字:“她是裴楓的親妹妹。”
秦梵臉色一變:“!!!”
靠,她好不容易拿到的試鏡資格是不是要黃了!
似乎覺得她表情有趣,謝硯禮語調極為漫不經心道:“而你把她弄哭了。”
秦梵聽到耳熟的話:“……”
這狗男人報復心怎麽這麽重啊!
秦梵捏著手機的手一頓:“我說錯了嗎,咱們倆難道不是床友?”
床上好朋友,床下塑料夫妻。
她也沒撒謊,床友沒毛病,謝硯禮也確實給她遞過房卡,更沒有憑空捏造汙蔑他,字字句句都在挽救一個即將失足的少女,這是感天動地的善行。
總之,她不承認把未來大腿的親妹妹弄哭了,絕不承認!
謝硯禮坐直了身子,側眸靜靜地望著她。
被他看得心虛,秦梵不甘示弱:“看什麽看,好不容易因為我平時行善積德,才天將貴人幫我引薦了裴導,不像某些人,只會拖後腿。”
“你的天降貴人,已婚。”
方影帝已婚?!謝硯禮怎麽知道?
沒等秦梵從這個驚天大八卦中緩過神來。
車子已抵達京郊別墅,邁巴赫穩穩停下。
謝硯禮解開安全帶,長臂一伸握住她的手腕。
秦梵攥著手機的指尖下意識松開,手機陡然跌到她膝蓋上。
亮起的屏幕顯示三十秒前的推送文章:交警執行時偶遇情侶車震,提醒廣大市民,快樂雖好,注意不要刻意尋求刺激。
謝硯禮瞥眼推送標題,不動聲色地換了話題:“知道床友與太太的區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