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某男腹部那血淋淋的傷口,著實是有些不忍直視。
比起現場眾人那膽怯的神情,年輕的帝王倒是顯得格外的從容,太醫給他上藥時,神情也沒有多大的起伏。
張太醫給男人包扎好,見陛下倒是沒什麼異色,反而他自己膽戰心驚的流了一身的冷汗。
張太醫顫抖的收回了手,擦了擦額間的冷汗︰“陛……陛下,好……好了。”
“嗯。”
大暴君淡淡的應了一聲,然後見衣服衣袍拉好。
下方為首的禦林軍都統恭敬的上前幾步,道︰“陛下,那今日一事……”
“不用查了。”
大暴君語氣淡然的打斷了他的話。
聽言,禦林軍都統顯然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不用查了?”
聽了這話,在場的眾人不由的面面相覷。
陛下被人行刺一事事關重大,怎能說不查就不查了呢?
大暴君無視在場眾人的驚愕,他伸手捏了捏眉心,目光落在了一側的國師殷九卿身上,對著眾人道︰“朕乏了,九卿留下,其他人出去吧。”
眾人哪怕心中在疑惑,但終究是皇命難為,給男人行了個禮過後,便都恭敬的退了出去。
不出一會兒,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殷九卿上前幾步,對著男人行了行禮︰“敢問陛下,莫非今日一事還是……”
他話還沒有說全,就見男人輕點了點頭,似默認了。
殷九卿神色變了變,須臾,又道︰“臣定然盡快破解此法。”
*
因大暴君遇刺一事,春獵的獵場又加派了不少護衛。
小丫頭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營地帳篷的床上,身上蓋著松松軟軟的被子。
阿婉見她醒來,急忙的叫來太醫給她檢查完身體,確定沒什麼大礙,才松了一口氣。
小丫頭身體弱,哪怕昨天男人將她護的在好,她多多少少也受了一點的寒氣。
喝了太醫開的藥之後,小丫頭本來想著要去看一下父皇爹爹,畢竟父皇爹爹也受了很重的傷。
但是太醫讓她最近不宜過多的走動,所以她只能躺在帳篷裡安心的靜養。
在此期間,除了六哥哥外,其他幾個皇兄和皇姐姐都來看過她。
尤其是二皇兄,還給她帶了一大堆的好吃的點心。
美名其曰大概就是害怕她吃葷食太膩,所以給她換換口味。
她自然是歡喜的很。
不過雖然大皇兄、二皇兄和皇姐姐都來看過她了,但是小丫頭心底還是希望六哥哥能來看看她。
好歹她這一次出了那麼大的事情,六哥哥總歸是會過來看看她的。
於是乎她等呀等,從白天等到晚上,依舊是沒有瞧見六哥哥前來尋她。
直到春獵結束回宮,上了馬車,小丫頭心想著今日總該能見著六哥哥了吧?
可沒想到還是沒有見到六哥哥的身影,最終忍無可忍之下,小丫頭忍不住的開口問道︰“六哥哥不和七七坐一輛馬車走嗎?”
明明他們來的時候坐的是一輛馬車呀?
阿婉︰“公主殿下,奴婢忘記和你說了,六皇子殿下昨天就已經回宮了。”
“回宮了?”
小丫頭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回答,“怎麼突然就回宮了?”
原來是回宮了呀?怪不得六哥哥不能來看她了,她差點就要以為六哥哥是故意不來看她的。
“據說是被貶到靖北的德妃娘娘突然患了重病,快要不行了,所以請求陛下讓六皇子殿下回靖北見她最後一面,陛下同意了,所以六皇子殿下昨夜便去了靖北。”
德妃娘娘?靖北?
聽了這話,葉七七先是沒反應過來,隨後腦海裡一道片段閃過,她這才想起來德妃娘娘是六哥哥的母妃。
因為先前不知犯了什麼錯事,便被大暴君爹爹給貶到了靖北,從此便母子二人異地相隔。
而如今德妃娘娘病重,六哥哥按理來說確實是該回去看看的,畢竟是他的母妃呀。
*
原以為六哥哥去靖北一趟能很快的就回來,殊不知這一去就是兩年。
這兩年裡德妃娘娘因病情不穩定,所以六哥哥便一直留在了靖北。
這期間小丫頭也給六哥哥寫了不少的信,但卻沒來一封他的回信。
估計是六哥哥照顧他的母妃太忙了,所以才沒有事情回復她的。
小丫頭心裡這樣想著。
雖然六哥哥不回信,但是也絲毫的沒有妨礙她寫信給他。
因為最近小丫頭整日練字,至少那字總不會像之前那麼醜,所以給少年寫的信極其的勤快,平均就是一個月兩封信,簡直就是勤快的有些嚇人。
——
靖北
太守府
秦知書剛從外面回來,便瞧見不遠處坐在庭院裡的少年手裡拿著一封信。
他眉眼輕挑,將原本打開的折扇又猛地合了起來,笑著走了過去,“呦,你那個小丫頭又給你寫信了,寫了快三十封信了吧?人家給你寫了那麼多,你就不能回一封信?”
少年猛地將信給合上,神情漠然無比︰“沒必要。”
少年許是正處於變聲期,嗓音有種處於變聲期的沙啞。
這一年,少年燕鋮14歲。
秦知看著他將信封合上過後塞進了袖子,眉眼微挑了一下,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這才道︰“這一次多虧了你我們買了不少的兵馬,今年的軍餉應是不用發愁了。”
秦知不得不承認燕鋮很聰明,尤其是在軍隊這一塊,這個少年有著異於常人的聰穎,當真不虧是西冥太子。
燕鋮︰“目前當務之急是訓練出好兵,有我在,軍餉一事你不用發愁。”
“我自是不用發愁的,我可是十分的相信殿下的實力的,不過只是我害怕我等不及,現在就有點想取那狗皇帝的狗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