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耳熟的好像上午才聽見過。
顧清酒順著聲音轉頭看去,便見到赫念丞的身影正從上面的松柏樹之間緩緩走下來。
修長挺拔的身材就如同這松柏樹一般挺的筆直,穿著扎進軍靴的軍褲更顯得一雙長腿逆天,不用懷疑,都能夠想像到包裹在這寬鬆軍服下的是一具多麼完美的男性軀體。
他渾身散發著一種軍人般鐵血又禁慾的氣息,充滿了疏離與冷漠,可又讓人克制不住的將所有的視線都投注在他的身上。
顧清酒一怔,她明明剛剛還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影。
儘管驚訝,但顧清酒還是立刻站了起來,朝著赫念丞敬禮:「總教官!」
赫念丞走至她一米遠的地方,清淡的目光微微一撇向她,緩緩開口:「你在這裡幹什麼?」
顧清酒一滯,不確定剛才的電話赫念丞有沒有聽到。
想扯其他的理由,又覺得不太合適。
垂下眼眸老實的說了一句:「我心情不好,來這裡一個人待會兒。」
乾脆直接的話讓赫念丞有些意外。
狹長的眸子深沉的看向她,林中的光線將這疏離的目光照射的有幾分支離破碎。
「心情不好?因為你家裡的事情?」
赫念丞來到了她旁邊,抬頭看了一下山下的風光。
遠處滿目軍綠的顏色讓赫念丞一時看的走了神。
他倒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和一個新兵單獨呆在後山,雖說是因為意外的情況。
不過在這裡都能碰上顧清酒,真不得不說太巧合了。
顧清酒也不可能是跟蹤他來到這的,他覺察能力相當敏銳,沒有人可以跟在他後面超過兩分鐘的。
何況,他也來了一個小時了。
現在突然出口的詢問,或許也只是因為這氣氛有些蕭瑟而已。
赫念丞問她,不一定就是關心。
只是有種順口問出來的感覺,也不摻雜八卦的心思。
他並不是那種人,顧清酒回不回答,意義都不大。
但是顧清酒覺得他問出這個問題來還是有幾分奇怪的。
想了一下,她也沒有具體的說什麼,只道:「家裡是有些事情,不過也只是這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顧清酒也沒有刻意的說出什麼感人的事蹟來博取同情,因為她就真的不知道該和總教官說些什麼。
總覺得兩個人這樣子還是奇怪的。
應該說壓根就想不到這麼偏僻的地方,總教官居然都在。
而且明顯是總教官先來的,因為他好像是從上面下來的。
顧清酒說完這話,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赫念丞也沒有繼續問,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剛要開口說自己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赫念丞就將自己的手指伸到嘴唇間,很明顯的一個示意她不要說話的動作。
那手指修長而潔白,還有幾分晃眼睛。
但是顧清酒不明白總教官這個動作,下意識的閉上嘴之後,耳朵一動,忽然聽見,彷彿自林間的風聲傳播而來的,還有一些隱隱約約的說話聲。
只是那聲音太低,顧清酒一點都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