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他的話,是在問她有沒有為下午的事情生氣。
看來果然是傳到了總教官的耳朵裡。
赫念丞的唇角掀起一絲涼薄的弧度:「生氣的確沒有意義。」
顧清酒抬頭看他,他低下的眼眸逆著光,使得顧清酒根本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有一瞬間,顧清酒都不知道赫念丞心裡面到底是怎麼想的。
「所以,你想好要怎麼做了嗎?」
低沉,悅耳的磁性嗓音響在耳邊,就像是三百六十度都在環繞著顧清酒。
顧清酒點點頭:「總教官,我會成功的。」
從她來軍校的那一刻起,從自己的父親被郁家陷害差點進監獄起。
她就發過誓。
無論怎樣的磨難,無論怎樣的艱難險阻。
她都必須克服。
她都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這輩子一定要站的比郁家高。
她不能離開軍校,秦淮的話語言猶在耳。
刺耳算什麼,對於這種人,最好的回擊方式,就是用這一個禮拜的時間。
打中靶心給對方看!
還不能是偶然。
她有信心,她在射擊方面的天賦絕對不會是曇花一現。
今晚的失敗,不代表明晚她還會失敗。
成功總會有曲折,但並不代表永遠不會成功。
一個星期而已。
赫念丞的身影,在燈光下越退越遠。
直到只留下顧清酒一個人。
深夜12點,被允許回去的顧清酒,才精疲力盡的回到宿舍。
從昨天開始,顧清酒就開始了無休止的射擊訓練。
總管理部門似乎也沒有對這項處罰有什麼異議,一直沒有消息。
她的課程全部落下,似乎只要顧清酒成功射擊一項而已。
齊笑然整天在宿舍裡進行自己的專業課程學習。
其他兩位舍友也覺得秦指揮官這樣的方式有點不人道,卻不敢有異議。
第二晚……
第三晚……
時間在一段一段的過去。
顧清酒在射擊場裡的身影一直在停駐。
她似乎再也找不到那個向著100米的點。
畢竟不是20米,沒有了那種一鳴驚人的感覺。
下午,秦淮大約也是想起了自己處罰了一個女新生。
在顧清酒訓練的時候來看過幾眼,當看見她無數次失敗以後,和別的指揮官談笑風聲的路過:「……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那點成績也當得上優異,這所謂的大邑城軍區,怕是沒見過天才。」
當晚11點半,顧清酒癱坐在地上。
她已經連續不停休的訓練了四天了。
四天,她的成績最高不過是打中了7環。
感覺此時已經沒有了精力,因為連續幾天的熬夜訓練,眼神似乎都開始出現了問題。
窗外有道陰影一直隱沒在暗處。
他手中銀色的弧光像是一抹絢爛的光耀,在指尖跳躍。
他在這裡守了她四天。
每一天,她的失敗,她的每一個表情,她付出了努力的艱辛樣子,他都看在眼裡。
可他始終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到過有任何的氣餒,彷彿那是一個在她身上永遠不可能看到的東西。
他唇角噙著一抹難解的笑意,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
大概是有點鬼迷心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