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放什麼狗屁!」
「篤篤!」
這是枴杖敲擊在地面的聲音,像是一塊頑石,給人一種加快心臟跳動的緊張感。
「我根本不想聽你解釋這件事,律子揚,你回去給我通知你們那個姓沈的,我不管他上頭髮了什麼屁命令,在顧清酒這三年准備迎戰國際賽的時候,你們部門有些事情給我適可而止!」
「……哎,我會儘量轉達的,弓老。」
這是律子揚嘆氣的聲音。
顧清酒醒來時便聽到了他們如此劇烈的一段爭吵,更讓顧清酒驚訝的是,她沒想到自己醒來見到的第一個人會是弓老。
自己那瞎了雙眼的師傅,是第一個得到消息的嗎?
視線略微下移了點,顧清酒在醒來的時候就想到了自己先前發生過的事情,她知道自己受傷了,但是不知道嚴重到哪種程度。
這會兒低下頭一看,只見自己的左臂已經被厚厚的繃帶給包紮住了,她能感覺到細微的疼痛感,但是並沒有見到什麼觸目驚心的傷口。
「顧清酒,你醒了?」
在離病房不遠的地方,律子揚眼角餘光留意到顧清酒有動靜,轉過頭來便看見顧清酒已經睜開的雙眸。
她輕扯嘴角,「老大。」
「喊什麼老大?」
弓老卻是先撐著枴杖不忿的走了過來,眼睛雖然看不見,但也算是衝著顧清酒的方向:「你這次受了這麼嚴重的傷,還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你在射擊上面的訓練,這可都是他造成的!」
律子揚聞言,也只能無奈的苦笑一聲。
顧清酒剛才醒來時聽到那麼一段話,實際上現在也理解的差不多了。
看樣子先前的任務,是律子揚受了上面的命令來測試顧清酒的。
但是顧清酒聽到那句自己的最強天賦並不是在射擊方面天賦的時候,還是有些微微的震驚。
如果不是射擊天賦,那到底是什麼?
只不過,她聽見了,也只能當作沒聽見。
此刻看見律子揚羞愧的雙眼,顧清酒淡淡一笑:「沒事的,人沒死就成。」
她雖說的這麼輕巧,但也知道如果沒死,造成了其他更嚴重的後果,反而會更讓她生不如死。
因為她傷的是胳膊。
一個射擊手,最忌諱的就是自己的手受傷。
果然,弓老聞言哼了一聲:「說的輕巧!」
但是剛才已經把律子揚給批評了一頓,現在有什麼話顧清酒醒了反而更不好說了,弓老就先問了一句:「有沒有感覺自己身上還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顧清酒感覺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沒有。」
除了胳膊有刺痛發癢的感覺,其他地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當然,有些隱藏的不對勁,可能要等她訓練以後才知道了。
「這件事我們部門會負全責,清酒你放心,其他事情我都會妥善為你安排處理的,這段時間你好生休養。國內外的專家會一起對你會診,我可以向你保證你的手不會有任何問題。」
律子揚在顧清酒旁邊許下承諾,說的很真誠。
但還是彷彿被弓老白眼了一下。
如果他那雙渾濁的眼珠晃動了一下算作白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