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珩夜的助理並不會近身格鬥,所以為了不給段珩夜那邊添麻煩,他沒有湊到前面去。就在軍部工作人員一起上前,將所有反常學生控制住的時候,助理便重新快步走到了這間巨大的銀色教室之外。
這件事情的性質幾乎等同於上次提澤星上的遇襲事件,並且襲擊者的身份以及所處位置也非常特殊。安羅大學是燁天帝國的第一高等學府,這並不是一個誰想混,就可以輕鬆混進來的地方。
雖然相比起段珩夜常常待的研究院來說,安羅大學的開放性和自由度都更高。但同樣也要知道,在這所大學裏面有帝國很多高級研究所。
比如說,段珩夜剛才拜訪結束你的精神力研究所就是其中之一。故而相比起星際的其他大學來說,安羅的內部安保系統已經做到了高校中最嚴密的等級。
但儘管如此,竟然還是有人給混了進來,甚至他們還將危險武器帶到了教室之中。
機甲系的這間銀色的環形教室,處處都有星際的高科技技術存在。因為目前只來過安羅的機甲系而沒去過外校的緣故,段珩夜不知道,其實像這樣的教室整個星際也只有這一間而已。
按照常理來講,這間教室的入口處便有專門的檢測系統,它能夠測出學生的身上有沒有攜帶危險物品。可誰能想,在現在這個敏感階段,竟然同時有這麼多的人將鐳射武器帶了進來!並且還在課堂上攻擊了段珩夜。
直覺告訴段珩夜的助理,這件事情與安羅大學的高層大概也脫不了干係。
上次發生遇襲事件的星球,是方才被軍部收回的一個原戰亂星。所以那件事情傳出之後,人們更多的是一種意料之中的緊張,而非對此感到震驚,或許相比起提澤星事件來說,這次更加容易引起人們的恐慌。畢竟在大多數人的心目中,帝國第一高等學府應該是一個安靜而和平的地方。
段珩夜的助理沒有想過要將這件事情隱瞞下去,畢竟肉眼可見的是,這件事的目擊者就有上千人之多。南諸星並不擅長堵住民眾的嘴巴,也喜歡做這種事情。退一萬步講,現在距離事件的發生已經過去了一陣子。坐在教室後排的,最早一批撤離的學生大概已經到了安全地點。不用想就知道,事件大概已經被他們傳了出去。
總之,現在首要的任務應該是查找學校裏面還有沒有混進來的不明人士,並且保證其他實驗室和學生、老師的生命安全。
軍部在安羅大學所在的渡光星駐有軍隊。
就在段珩夜的助理快步走出教室的同時,他將自己的光腦拿出來,接著對對面快速的說道:“現在渡光星進入緊急狀態,將駐。軍的三分之一掉至安洛大學。”
恐怕說出去都沒有人會相信——那個一直跟在段珩夜身邊,已經被星網上面一部分人眼熟的男人,他竟然擁有調動軍部在渡光星駐。軍的許可權。但凡是個對帝國上層有一些瞭解,或者對軍部的工作流程比較熟悉的人,他們都知道,能夠調動一顆星球的駐。軍,那麼這個人勢必得擁有上將級以上的軍銜才行。
這樣一個軍部的高等軍官,竟然只是段珩夜身邊的一個助理而已?
……
安羅大學雖然有很多提供給學生上下學使用的懸浮器,但此時銀色環形教室外同時出現了太多人,並且因為事件緊急的緣故,人群沒有什麼秩序。停靠坪一下子都被他們給擠滿了,這樣一來懸浮器接人的速度也慢了很多。
作為學習機甲設計的學生,他們從來都不認為戰爭這件事情離自己非常遙遠。
但同樣身處於安靜的安羅大學的校園內,這些學生也從來不會覺得,與戰爭相關的事情,會在某個寧靜的瞬間,忽然降臨在自己的身邊。而且那些襲擊段珩夜的人還是與他們坐在一間教室的同學。
今天環形教室裏面發生的這件事,可以說是在瞬間就粉碎了許多學生一直以來的世界觀。同樣身為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在近距離觀察過這樣的事之後,大家的心情也一直沒有平靜下來。
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非常容易造成恐慌情緒的蔓延。
段珩夜的助理一靠近就看到,此時機甲系的學生正擁擠在懸浮器的登陸口處。仔細觀察甚至可以發現,其中有不少人正渾身顫抖,臉上還掛著淚珠。而除了這些人以外,稍微冷靜一點的學生也部聚集在一起,正緊張的低聲討論著剛才的事情。
登陸口距離教室的大門還有幾十米,因為恐懼的緣故,沒有敢人回頭去看。所以現在這些學生暫時還不知道,其實教室裏面的危機已經解除。
儘管此時安羅大學已經來了一些工作人員負責疏導,但是一靠近人群,段珩夜的助理便感覺到了大家身上濃重的不安與緊張。
雖然他最近一直跟在段珩夜身邊,但實際上許多學生都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助理。於是男人出門之後便將一個負責疏導的老師叫了過來,就在他打算跟老師講明情況,叫對方安撫一下學生的時候,助理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現在教室裏面的人還剩下段珩夜、軍部的工作人員以及被俘虜的學生和襲擊者——而此時聽聲音,自己的身後明顯只有一個人。
“段……段教授?”
正對著教室入口處的老師慢慢的睜大了眼睛,她的視線從段珩夜助理的肩頭越過,接著朝著正前方呆呆的叫到。
這個老師的聲音並不大,甚至距離他只有一米不到的助理也只模模糊糊的聽到了一點。可是神奇的是,與他們相隔了至少十米的段珩夜卻準確的捕捉到了老師的話。接著他朝兩人點了一下頭,然後便快步走了過來。
見狀段珩夜的助理也不由得轉身向後看去。
段珩夜手上的特質手銬已經被取掉,明明幾分鐘之前,他才剛才結束一場驚心動魄的“惡戰”。但此時從屋內走出來的段珩夜卻給人一種氣定神閑的感覺。若是忽略段珩夜被鐳射武器劃爛的衣擺的話,現在的他真就像一個無辜路過的路人……
“段教授?”就連助理先生都忍不住叫了一下他的名字。這個時候周圍已經有學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景,也不知道是誰先跟著段珩夜的助理低呼一聲,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裏。
看到段珩夜安然無恙的從教室裏走出,學生們的心裏瞬間生出了一種“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的疑問來。
畢竟剛才教室中的情況有多緊張,他們全是看在眼裏的。雖然大家都知道段珩夜的身手很好,但是這一刻看到現在對方的樣子之後,他們才明白:或許自己之前所理解的“很好”,與段珩夜的“很好”還是有些差異的。
其實段珩夜之所以這麼早走出來,就是想到了學生們一定會因這件事而產生不安情緒,所以才趕著出來想叫他們放下心來。
發現留在停靠坪上的學生注意到自己之後,段珩夜朝他們點了一下頭,接著說道:“大家放心,一會聽學校安排就好,暫時不要隨意出門。”
段珩夜的神態以及語氣都非常淡定,好似剛才發生的並不是什麼生死攸關的襲擊一般。
雖然還不清楚剛才教室裏面的具體情況,不過看到段珩夜出來,大家身上的緊張情緒總算是消失了一點。見狀,站在段珩夜對面的老師也忍不住朝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段珩夜站在助理的身後,剛才的情況也比較緊張,所以那位老師並沒有仔細去看段珩夜。所以到了現在她才發現,段珩夜的左邊手臂靠後的位置好像有一道長長的暗色印記。
今天段珩夜穿著一件灰色的長款風衣,這樣顏色本來就非常“耐髒”,所以只有仔細看才能看到他胳膊上的那塊異常。
“段教授,您的胳膊……”那個老師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抿著嘴唇指了指段珩夜的手臂。而聽到那老師的話後,段珩夜的助理立刻邁步走到了他的身邊。靠近之後助理便發現,原來段珩夜正面露出來的暗色印記還是少的。在他的左臂後方,有一道極長的傷口,此時血液已經將衣袖染濕。
作為知道段珩夜身體狀況的私人助理,看到對方胳膊上的傷口後,男人腦子立刻便“嗡”了一聲。
但神奇的是,直到聽見有人提醒,以及注意到自己助理的目光之後,段珩夜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剛才不小心被鐳射武器給掃到。
段珩夜從小練習冷兵器,在學習過程中他不但自己大大小小的受過不少傷,也見過別人受傷。所以轉身看到自己胳膊上的傷口之後,段珩夜便氣定神閑的伸出另外一隻手去,直接按住了流血的位置。
緊接著,段珩夜非常冷靜的對自己的助理說道:“沒關係,沒有傷到胳膊上的主要血管,止住血就好。”
段珩夜忘記了,現在可是星際時代。這裏大部分人一輩子都不會生病,一輩子都不會流這麼多的血。
因為一直著關注段珩夜的緣故,不但站在身邊的助理聽到了他的話,周圍的學生也聽到到了他的話。
刹那間,段珩夜的四面八方均向他投來了“你是不是在開玩笑”的詭異眼神。
……
儘管段珩夜覺得自己的胳膊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在軍部駐。軍趕來的同時,段教授還是被在第一時間帶到了駐。軍點,接著在那裏接受治療。
在段珩夜看來,星際針對外傷的治療真的非常神奇。儘管之前聽說過營養艙療法,但是等自己的一隻胳膊浸泡進暗藍色的冰冷液體之後,段珩夜依舊感覺神奇無比。
段珩夜覺得自己甚至可以看到傷口正在緩慢癒合的樣子,而在血液止住的同時,傷口處也不住的傳來了些癢意。
雖然受傷的是左手,但是為了更好的浸泡營養液,段珩夜此時的姿勢還是有些彆扭。傷口快速癒合的感覺開始還叫段珩夜感到新奇,不過沒一會他便覺有點無聊。段珩夜本想趁著這個時間拿出光腦隨便看看,但是一想到最近時間點特殊,恐怕打開光腦又是滿屏的自己……一想到這裏,段珩夜最終打消了拿起光腦的念頭。
不過段珩夜的猜測沒有錯。
他剛才在教室裏遭遇襲擊的事情早已經傳遍了整個星際,與此同時傳出的還有上千份不帶重樣的文字記錄……
作為機甲系學生,他們本來便非常崇拜段珩夜。在今天的事情發生之後,回到安全區域的學生紛紛難以抑制激動情緒的拿出了自己的光腦,接著開始記錄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最開始的時候,星網上的記錄貼發帖人都是早一批從教室裏面跑出來的學生。他們對事件的記錄基本截止在段珩夜被突然圍攻,接著俐落閃躲那裏。而又過了一會,那些剛才被滯留在停靠坪上的學生也回到了安全的確,他們對事件的描述便詳細的多了。
儘管因為心情緊張的緣故,這些晚一批跑出來的學生也沒有看到段珩夜是怎麼將那群人擊退的。但是卻還是有幾個膽子比較大的人將停靠坪上的畫面記錄了下來。
畫面中的段珩夜身穿灰色的稍有些破爛的風衣,不過這衣服並沒有將他襯的狼狽,反倒是叫段珩夜身上多了一種特殊的,難以用語言來形容的氣質——要是放在地球時代,這個氣質可以被稱作“俠氣”。
現在並沒有幾個人關心段珩夜的氣質,視頻比肉眼的記錄更加清楚。注意到段教授一隻手臂異常之後,人們將它稍微放大就能看到,此時段珩夜的左臂已經被血染紅了一片。
現在教室裏最後被留為“人質”的學生被軍部帶走,做心理疏導以及筆錄,所以暫時還沒有人上星網說教室裏面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儘管視頻中段珩夜的表情非常淡定,但是看到他受傷之後,星網上依舊擔心了起來。
就在此時,正在安心等待胳膊上傷口癒合的段珩夜看到,自己的光腦忽然開始閃爍。雖然行動有些費力,但段珩夜看到光腦提示如此頻繁的樣子之後,還是將它給拿了過來。他打開了光腦,接著便彈出來了十多條消息。
“藍淨遲:
段教授,我聽說了剛才的事情,您現在情況怎樣?
藍淨遲:
您有沒有使用營養艙?用它的話恢復會快很多。
藍淨遲:
事情好像很嚴重,安羅現在已經封校了。
……
藍淨遲:
教授我看新聞上面說,您現在還沒有離開渡光星。請問您現在是在軍部的駐紮地嗎?我能不能來看看您?
藍淨遲:
教授我現在在軍部駐地外。”
看到藍淨遲發來的這一長串消息之後,反倒是段珩夜被他給嚇了一跳。
要知道軍部的駐地就像南諸星上的元帥府一樣戒備森嚴,現在又正好是渡光星上局勢最緊張的時候。一個學生忽然出現在了軍部門口,真的怎麼看怎麼可疑。
最重要的是,看藍淨遲自己發來的話,現在納洛大學已經封校了。所以他這又是怎麼跑出來的呢?
不管怎說,一想到藍淨遲現在竟然已經到了軍部的駐地外,段珩夜便趕緊從光腦上掉出了軍部駐地負責人的聯繫方式,接著便叫對方將藍淨遲給放了進來。
因為正坐在沙發上等待手臂傷口癒合的緣故,此時段珩夜穿著一件寬鬆的白色毛衣,袖子一直挽到了肩頭。為了避免著涼,段珩夜的背上還輕輕的披著一件黑色風衣。藍淨遲走進休息室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段珩夜這樣一個慵懶的狀態。
段珩夜雖然失血有點多,但此時臉上的氣色變化卻也不大。看到段珩夜的樣子之後,藍淨遲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他低聲叫了一下段珩夜,接著便被快步走到了對方的身邊來。
雖然是家裏面的老小,但是段珩夜卻並不是被長輩溺愛長大的。相反因為他從小就表現出了一副“志不在古武”的樣子,所以甚至常常會被家人給忽略掉。段珩夜小的時候常常受傷,但很少被人以如此關心的眼神看過。
見到藍淨遲並看到對方關切的眼神之後,段珩夜心中不免感動。不過段珩夜轉念又一下子想到了藍淨遲剛從封校的安羅中跑出來,接著直接出現在軍部駐地門口的瘋狂舉動。
他不由的皺了一下眉毛,接著非常不贊成的對藍淨遲說道:“現在渡光星上的局勢非常緊張,安羅大學內部的危險也沒有排除完畢。你這樣貿然跑過來,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大概是心底裏將藍淨遲視作了自己晚輩的緣故,段珩夜對藍淨遲說話的時候也忍不住帶上了幾分“語重心長”的味道來。
但是段珩夜看見,就在自己說完之後,藍淨遲不但沒有低頭反思,竟然還微微笑了一下。見狀不明白對方在想什麼的段珩夜更加嚴肅的說道:“我要是剛才沒有看到你發來的消息,那麼軍部發現可疑懸浮器之後,絕對會將你直接帶走。到時候看你怎麼解釋。”
“但是您看到看了。”藍淨遲忽然補了一句。
段珩夜一直以為,自己認識的藍淨遲是一個早熟且靠譜的小孩。但是今天,在看到對方這一系列瘋狂的舉動之後,段珩夜才又一次的意識到,藍淨遲在本質上還是《傾倒星際》裏面那個任性的遊走在正邪邊緣的反派。
他想自己絕對不能再這樣縱容藍淨遲下去了。
然而就在段珩夜剛剛張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的時候,便見休息室的大門再一次慢慢的打開。
一個身穿黑色雙排扣軍服的男人走了進來,他面無表情氣勢強大。此時休息室內非常安靜,段珩夜的耳邊只有來人軍靴敲打在休息室金屬質地的地板上發出的聲音。
來人停在了藍淨遲三米外,他斜斜的瞥了對方一眼,接著語調平緩的說道:“現在離開,回安羅按照校規領取你在封校期間偷偷溜出來的懲罰。或者我叫人將你直接請到軍部的審查室內?”
孟錦淮此時渾身透著黑氣,哪怕是已經習慣了和他相處的段珩夜,看到這樣的元帥大人之後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至於藍淨遲……他發覺到,此時孟錦淮看向自己的眼神完全不將他當做活人對待,而只是一件“東西”罷了。
藍淨遲不喜歡孟錦淮,但是藍淨遲同樣也是一個聰明人。
聽到孟錦淮的話之後,藍淨遲默默地握緊了拳頭,他沉默了一會轉身對段珩夜說道:“段教授,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您。”接著便頭也不回的將元帥大人視作空氣的快步走了出去。
藍淨遲離開休息室後,屋子裏面便只剩下了段珩夜和孟錦淮兩個人。他們兩人本來的身高差距其實不算很大,但或許是因為此時一個人站著一個人坐著的緣故,段珩夜整個人都被孟錦淮的氣勢所壓制。
藍淨遲離開後好久,孟錦淮一直都沒有說話。休息室內的空氣就像是凝固住了一般,叫段珩夜感到窒息。
段珩夜抬頭看了孟錦淮一眼,就在他準備開口打破沉默的時候,忽然看到孟錦淮快步朝自己走了過來。
此時段珩夜坐在沙發上,他的左前方是一個小型營養艙。
孟錦淮繞開了營養艙,他走到了段珩夜的身邊,然後慢慢的單膝半跪在了段珩夜的右手邊。明明知道對方只是想和自己保持在同一個高度上,但是段珩夜還是被孟錦淮的動作給嚇了一跳。
見狀,段珩夜下意識的去看了一眼自己浸泡在營養艙裏的那只手臂。而看到傷口已即將癒合後,他便想開口叫孟錦淮起來,自己也結束營養艙的恢復。
但是還沒等段珩夜說出口,孟錦淮便再次靠近,接著將他一把抱在了懷中。
因為一隻手臂泡在冰冷的營養液中的緣故,段珩夜的體溫比平時還低。在被孟錦淮抱進懷中之後,段珩夜本能的打了一個輕顫。
孟錦淮的臉埋在段珩夜的肩膀上,過了好一會之後才慢慢的說道:“抱歉,我來晚了。”
聽到孟錦淮的話,段珩夜倍感意外。他伸出右手去輕輕地拍了一下孟錦淮的肩膀,接著頓了頓說道:“沒關係,我可以處理好……”
段珩夜感覺到,孟錦淮下巴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地搖了搖頭。只聽元帥大人繼續小聲說道:“選擇將自己的生命置於危險中,留住資料、救學生,作為帝國的元帥,我本來應該支持這種最理智、周全的選擇。但是……”孟錦淮頓了頓,他繼續說:“在聽到消息的一瞬間,我的內心卻告訴自己——我不想你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