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榜一貼出來,省實驗論壇又開始感歎——
【看到紅榜了,你辭哥還是你辭哥。】
【我記得上次有個兄弟說,他這次可以期待一下第一,這位兄弟你人呢?哈哈哈。】
【給辭哥獻上膝蓋……這麼長時間沒好好學習,仍舊吊打我一眾凡人。】
【男神就是男神啊啊啊啊啊啊!努力向男神學習!!!】
【網上那些瞎逼逼的人,不知道現實中每次考試都能考多少分。就辭哥這個成績,不進國家集訓隊又怎麼了?全國頂尖大學照樣隨便挑好吧?】
【已經拍了紅榜的照片,準備去網上懟,這個時候要一致對外。】
【別說喪氣話,萬一辭哥進了集訓隊呢?】
【太難了樓上……先不做夢了。】
而被眾人議論的景辭,還不知道自己期末考試的成績。十二點半,他準時考完二試,坐上來時的大巴,回了酒店。
二試的難度要比一試大很多,但景辭卻覺得,自己二試考的要比一試好。特別是在趙峰給他們看了答案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清晰了。
“行了,別再想了,反正大後天就能出成績。”吃過飯,趙峰將他們趕回房間:“咱們是兩點四十的火車,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別磨蹭。收拾好了來我房門口集合,一起下樓退房。”
景辭幾人點點頭,各自回了房間。
處理好一切手續之後,趙峰便帶著景辭他們退營離開了。
走出酒店大門的時候,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
又是一年的冬令營結束,不知道這次他們省的成績會是怎樣。
記者們本來還想鉚足了勁採訪一下景辭,問問他考的好不好,是不是和趙峰一樣,對自己進國家集訓隊非常有把握。
然而轉了一圈才發現,東海省的人已經走了。
“他們應該是看到了網上的評論,所以心虛了。”
“我也覺得是這樣。”
“哎,今年東海省的領隊不行啊,像往年那樣低調一點該多好。”
“誰說不是,不過我倒是挺好奇景辭的分數,到時候打聽一下。”
就連其他省份的人也是這樣認為,畢竟昨天爆出了那樣的新聞,東海省今天又是第一個離營的。
有同情的、有嘲諷的、還有說他們活該的。
在其他人的議論中,景辭幾人坐上了回去的火車。
畢竟一個個都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又在外面奔波了五天。所以趙峰做主,讓他們今天不用去學校,回去休整一晚再說。
周超和江崇都要回家,趙峰也要回去,只有景辭一個人表示要回學校。
“辭哥,我誰都不服,就服你。”周超豎著大拇指感歎:“這股拼命勁兒,怪不得能次次考那麼高的分。”
剛剛已經有老師把他們三個人的成績發給了趙峰,上車之後,趙峰就告訴了他們。
周超仍舊是年級第二,而江崇,則跌到了年級第七。
景辭沖他笑笑,沒說話。
二試和一試一樣,也是四個半小時。連續這麼長時間的精神高度集中,幾個人都有些累了,沒再聊天,紛紛靠在椅背上閉眼休息。
還有一站就到目的地的時候,景辭醒了過來,剛喝了口水,手機忽然震了一下。他拿起來一看,是贏驕。
【驕】:火車有沒有晚點?
景辭放下礦泉水瓶,給他回復——
【景】:沒,是正點。
【景】:你在家了?
【驕】:不在。
景辭愣了一下,今天下午放假,按理說贏驕應該在家才對,他連忙問道:你沒回家麼?
【驕】:嗯,在外面幫何粥一個忙,都沒時間吃飯,煩死。
忙歸忙,哪能不吃飯呢。景辭蹙眉,打字——
【景】:好歹也抽空吃點。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然我幫你帶點東西回去吧?你想吃什麼?
省實驗離火車站也就半小時的車程,包裝的嚴實了,帶份飯完全可行。
【驕】:行啊,火車站不是有家真功夫麼,我想吃他家的香汁排骨飯,咱學校周圍都沒得賣。
【景】:好,我買回去給你。
二十分鐘後,火車進站。景辭幾個人等車廂裡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這才各自拎著行李箱下車。
景辭給贏驕發了條微信,告訴他自己下車了,讓他儘量掐著點兒回學校。天氣冷,萬一放太久,飯就不熱乎了。
雖然是各自回家,但趙峰不放心他們,剛才已經說好,要給他們一個一個的送上計程車。
景辭還要去買飯,不想麻煩他們等自己,便跟趙峰商量:”老師,您不用送我,我想在火車站先吃飯。站裡有直達學校的地鐵,到時候我坐地鐵回去就行了。”
趙峰擰眉:“在火車站吃飯?那多貴。”
“我……我想吃的那家餐廳只有車站裡有。”景辭撒謊撒的不甚嫺熟,不自然道:“您放心,我肯定不亂跑,吃了就回學校。”
小孩子嘴饞也是正常的事,再加上景辭一貫表現的不錯,趙峰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再三叮囑了他要注意安全以後,這才放他離開。
景辭松了口氣,出了站,在手機上搜了一下那家餐廳的位置,直接走了過去。
現在是年底,火車站裡人流量非常大,連帶著各家餐廳也是人滿為患。景辭站在餐廳門口,等幾個拖著大行李箱的人走出去,這才進了門。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香汁排骨飯,抬頭在吧台上面的功能表上掃了一眼,鎖定了一個套餐。剛想要走過去點單,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景辭轉頭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景辭不在的這幾天,贏驕心裡腦子都是他。這會兒終於見到人了,實在是忍不住了,將他拉到角落,按在了自己懷裡:“你今天回來,我不在這在哪?”
他伸手狠揉了下景辭的頭髮,到底記著這裡是車站,很快就放開了他,輕笑著道:“真以為我去找何粥了?傻不傻?”
景辭心跳飛快,幾乎要衝破胸膛。
他嗓子發緊,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贏驕來接他了,他來接他……
“走了,”贏驕接過他手中的行李,含笑道:“小同學,跟我回家?”
景辭平復了片刻,壓下心中洶湧的情緒,輕輕點了下頭。
贏驕就是頂不住他這幅乖順的模樣,他心裡癢的厲害,恨這裡人太多,連拉個小手都不行。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拋出去,問景辭:“這幾天住酒店有沒有不習慣?”
“沒有。”景辭搖搖頭,怕贏驕擔心他,極力描述那家酒店的優點:“環境很好,房間收拾的也乾淨,住著很舒服。”
贏驕的克制終止于景辭的“舒服”兩個字。
他輕笑一聲,懶懶道:“這麼喜歡酒店呢?那等放假了咱倆一起去酒店住一住?你不是就喜歡大床麼,我們開一間套房……”
他頓了一下,壓低聲音:“保證怎麼睡、用什麼姿勢都不會掉下去。”
景辭的臉刷地一下紅了。
贏驕故作詫異地看著他:“你臉紅什麼?我說睡床又沒說要睡你,還是你心裡邊兒對我有什麼不純潔的想法?”
他勾唇,笑得騷裡騷氣:“寶貝兒,說實話,你剛才想什麼呢?”
景辭這下子連耳根子都紅了,他狼狽地側過頭:“什麼、什麼都沒想。”
“又跟我藏著掖著,”贏驕嘖了一聲,看著景辭通紅的耳朵,低低一笑:“早晚讓你跟我赤誠相見,看你還怎麼藏。”
他故意咬重了“赤誠相見”這四個字的讀音,景辭瞬間懂了,差點沒腦袋冒煙。
贏驕逗了景辭一番,心情大好,攬著他的肩膀把往自己身邊帶了帶,貼著他的耳朵問:“想不想我?”
景辭垂著眸沒有說話。
贏驕笑了一下,知道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沒在外面逼他。正想要說點別的,就見景辭點了點頭。
他整張臉都是紅的,呼吸也有點急促,羞赧地頭都不抬,但還是小聲又堅定地吐出了一個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