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事角度來說,溫妤這波公關處理的確不錯。
蔣禹赫看著她,半晌:“誰教你的?”
溫妤笑吟吟的:“你呀。”
當陷在危機裡時,如果無法直接化解,可以利用危機,反向轉移製造新話題。
這的確是蔣禹赫教過她的。
蔣禹赫:“我可沒教你拿自己男朋友來炒作。”
溫妤哎呀了聲撒著嬌:“借你用一下嘛,小氣鬼。”
蔣禹赫打開自己的手機,找到專訪頁面,指著上面的一行話問:
“這裡,解釋給我聽聽,是什麽意思。”
溫妤視線落過去,很快閃過一絲心虛。
當時那個記者問她,和男朋友是怎麽認識的。
溫妤又要想著符合事實,又要想著模棱兩可地製造話題度,急中生智地回答了句——
“我當時在策劃一部戲,想邀請他做男主角,後來因為中途劇情出現了問題,這部戲就停止了。”
記者又問:“是出現了什麽問題?”
溫妤:“他想給自己加點戲……”
蔣禹赫看到這一段的時候真是好氣又好笑。
他問溫妤:“說話,你策劃什麽戲了。”
“我這不是在編故事嗎。”
蔣禹赫定定地看著她,不出聲。
溫妤知道這茬過不去了,閉了閉嘴,老實承認道:“不就是……虐沈銘嘉復仇的戲。”
“……那我想給自己加什麽戲?”
溫妤抬頭看了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麽,自己都沒忍住笑出聲來,複又嚴肅地收斂神情,“你想跟我改演《黃色生死戀》啊。”
說完就警備地站起來跑到一旁。
蔣禹赫:“……”
他冷笑一聲,“你覺得自己很幽默是不是。”
溫妤知道他肯定被自己挑炸毛了,非常識相地朝自己臥室跑,但不知道是自己腿不如他長還是怎麽,關門之前還是被他攔下了。
男人一把推開門走進來,甚至很快就把她捉到了手裡攥住,“昨天我就說了,別總試探我。”
溫妤一秒老實:
“我沒有,真沒有。”
“哥哥我錯了。”
“別道歉。”蔣禹赫嘭地一聲用腳踢了門,“對我沒用。”
溫妤頓了頓,忽然仰頭吻了他一下,“那這樣道歉有用嗎。”
窗外下了一天的雨還沒停,越下越大,雨滴在玻璃窗上逐漸連成線,不規則地滑落。
蔣禹赫將她壓到門後,聲音變得暗沉,“沒用。”
“溫妤,”他說,“我耐心到頭了。”
這一句話暗示了什麽,溫妤很明白。
男人的荷爾蒙味道在鼻尖縈繞,溫妤驀地也安靜下來,看向窗外,不知想起了什麽,忽然說:“哥哥你看,又下雨了。”
他們分開那天,也是這麽大的雨。
蔣禹赫不想再跟她玩什麽貓捉老鼠的遊戲,他低下頭,想去吻溫妤,卻被她躲開。
溫妤眨著眼,“你知道情人節那天我除了想跟你坦白,還想幹什麽嗎。”
蔣禹赫盡力忍了忍:“不知道,現在也不想知道。”
溫妤輕輕笑了。
其實她很清楚,無論自己之前如何欺騙,之後在一起如何矯情做作,亦或是像今天這樣,全網都在懷疑並奚落她和霍岩的緋聞。
這個男人都一如既往地偏愛信任,站在她背後,用自己的方式保護她,教她成長。
她很愛他,毋庸置疑。
“你在這等我一下。”溫妤說著,走去收納櫃那,從最下一層翻出一個黑色牛皮紙包裝的盒子,接著走回蔣禹赫面前,“情人節那天,我想送你這個禮物。”
蔣禹赫對這個禮盒不陌生,之前去溫妤的住處就看到過,只是沒有問。
沒想到是送給自己的。
視線從禮盒上收回,蔣禹赫淡淡問:“這和現在我要做的事有關嗎。”
溫妤輕輕拆著包裝紙,快要拆完時,抿唇對蔣禹赫說:“你先不要看,待會我讓你睜眼再看好不好。”
蔣禹赫極少願意在別人面前閉上眼睛,這是一種完全放下防備的表現。
可不知為什麽,今晚的溫妤讓人難以拒絕。
探究地看了她一會,他最終還是妥協地閉了。
房間很安靜,蔣禹赫聽到了盒子打開的聲音,很快又感覺到溫妤的手攀上了他的腰,輕柔緩慢地繞了一圈,慢慢的,腰間被一股力量收緊。
“好了。”溫妤說。
蔣禹赫其實已經能猜出溫妤送的是什麽,可當睜開眼真的確定後,克制的那股衝動瞬間被點燃了似的,不可收拾。
他抬眸望向溫妤,慢慢的,身體帶著侵略性地往前抵了過去。
“這又是你的賄賂嗎。”
夏夜的雨仿佛想要融入這場遲到了許久的濃情,愈發狂烈起來。
室內靜謐,溫妤被抵到靠在牆上。
對視片刻,她輕輕笑了笑,“不是。”
“那是什麽。”
溫妤用食指勾著蔣禹赫腰間的黑色皮帶,曖昧又嬌柔地朝自己懷裡一拉,帶著幾分氣聲地在他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