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說出那句話開始,我的意識不知為何忽然就陷入了如夢境般飄飄然的感覺了。
“哈?”
露出茫然而且驚訝表情的黑乃桑,好可愛啊。
“就如字麵意義上所講的那樣,黑乃桑請拿起砍刀砍我吧————”
即使不再重複那樣話語,黑乃桑也該察覺到我的意圖了吧。
現在的用那把砍刀砍了我的話,應該就能進化了。
幸運的是『呪怨鉈「腹裂」』已經吸收了大量的十字軍士兵和怪物的血,此外還混有少量的第八使徒的血。
(譯:鉈=柴刀,砍刀,呪怨鉈「腹裂」就是我前麵翻的咒怨刀腹裂,以後保證作品的原汁原味,這個就不再翻了,至少我以後就這樣了,這把刀經常出現大家應該知道是什麼了吧)
根據詛咒武器理論,要想進化的話還有一點血是必要的。
“————那樣的話就能‘進化’了。”
我說的話也好,現在打算做什麼也好,想到是以眼前的對手是理所當然的反敗為勝的策略,沒有任何奇怪之處。
冒險者擺脫危機的機智之一,真正的賭上性命的戰鬥。
但是,我的意識如在夢境,心跳加速,身體裏微微發燙。
為什麼這樣,怎麼會這樣呢,這樣的心情從未體驗過。
自己也知道這是在甜美的夢裏,但是這突如其來的心情就是停不下來,忍受不了。
熱,身體很熱,就算為了被砍而脫去魔女的長袍保持著內衣的狀態,被夜風吹著也沒有使發燙的身體完全冷卻。
不,雖說是魔女但更是妙齡少女的我,在男人麵前暴露出近乎全裸的身體,感覺不好意思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真的是這樣嗎?
黑乃桑看到的是我,不是莉莉桑,而是我,只有我。
與夏越祭的時候不同,那個時候真的一點羞恥都沒有。
但是現在為什麼會這樣————
「你是認真的嗎,菲奧娜?」
“是的,我的身體,獻給黑乃桑。”
好開心啊。
黑乃桑看著我,我是必要的存在,現在這個時候,莉莉桑也好,其他的誰也好都在這裏,只有我能幫到黑乃桑。
這件事,為什麼會那麼開心,為何有這種想法。
與莉莉桑相比,是比較醜陋的吧,盡管如此還是暗中記下了這份喜悅感。
興奮,喜悅和自我厭惡,正麵和負麵的感情交織在一起,我的心如同黏糊糊的熔岩,同時意識也像發燒時候那樣迷迷糊糊。
“沒有時間了,打倒她的手段也只有這個了,那麼,快點吧”
現在的我還可以正常地對話。
真奇怪脫口而出這句話也沒有感到不安。
所以快點砍我吧,黑乃桑,請用那雙手將我當作祭品奉獻給你吧,我的全部都是屬於你的喲。
“抱歉菲奧娜……謝謝你”
瞬間,意識飛走了————太快樂了。
雖然對詛咒之刃的一刀造成痛苦有所覺悟,但這是徒勞的,無用,無價值,如嘲笑我似的絕頂甜蜜的感在全身震蕩著。
在我注意到的時候,奄奄一息的我已經躺在了柔和的草地上。
背上一道傾斜的傷痕,那樣深度明明應該是痛苦的,但是我只感覺到熱並沒有感覺痛苦。
沒有任何關於痛的感覺,只有在全身遊走的驚人的快感,對這樣的被刀砍了與預料相反的感覺抱有也許就是這種感覺的疑問,現在我已經連手指都懶的動的無力感和疲勞感,而且,
“……這樣的話,就能把那家夥砍倒了吧”
砍刀進化成功了,幫上黑乃桑的忙了,這個幸福感包圍了我,心情舒暢的在草地上睡著了。
看起來不僅是血液,好像相當多的魔力也被吸走了,大概暫時是動不了了。
然而,現在這樣就足夠了。
“之後就交給我吧,你就好好休息吧”
黑乃桑,這樣對著我說。
溫柔地把『妖精的靈藥』塗到我的背上,我用身體裏僅存的一點點力氣朝黑乃桑看去的。
“是……拜托了……”
我用充滿**的金色的眼睛一直看著黑乃桑的熊熊燃燒的真紅的,奈落(就是地獄,看過x夜叉的應該知道)般漆黑的眼睛。
他的視線裏寄宿著完全信賴我的朋友的意誌的同時也隱藏著令人舒服的東西,我任性的想就這樣一直,永遠的注視著。
就在我因丟失視線而感覺寂寞的時候,黑色長袍蓋到了我的身上。
全身被黑乃桑的輕柔的長袍包裹著,仿佛在被他擁抱,身體又開始發燙了。
完全沒有注意到那樣卑微的我的反應的黑乃桑,拿起進化後的詛咒之刃,強有力地轉過身去。
“啊,一路順風”
強有力地邁出一步的黑乃桑,如黑色疾風般離去。
我的頭朦朦朧朧的,我一邊忘我的吸入從長袍中散發出的黑乃桑的味道,一邊見證著他的戰鬥直至最後失去意識。
“好,好害羞……”
那個時候的我是怎麼回事,我一邊看著燃燒的篝火一邊深深地思考著。
特別是在與黑乃桑交換輪班或是四下無人時,我都會悄悄的把潤濕的內衣換掉,空虛,可憐,自我嫌惡,我的心都快要壞掉了。
現在,幸虧那個時候有心靈感應的防護,我的想法沒有被讀取,否則,說不定我的羞恥思考就被莉莉桑發現了。
如果,在那個情況下,對黑乃桑有非分之想,————那個被發現的話,最壞可能會被元素支配者驅逐。
莉莉桑的小隊裏有禁止戀愛的規則,那個意味著什麼我是明白的。
黑乃桑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夥伴,小隊的隊長,僅此而已。
莉莉桑和黑乃桑已經是相思相愛的情侶,不,夫婦了,我作為夥伴應該坦率地為他們祝福吧。
所以,根本沒有打算妨礙莉莉桑的想法,也不想打破小隊內禁止戀愛的規則。
但是最近,那個意誌感覺多少有所動搖。
不,這應該是我的錯覺,肯定不是那回事。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在意起黑乃桑也好,因他的言談舉止而忽喜忽憂也好,都只是我的錯覺。
在看到黑乃桑和美麗的精靈接待小姐高興交談時候絕對沒有感到嫉妒。(譯:什麼時候又成傲嬌了?)
“……好害羞”
沒錯,那個是害羞感,就好像是思春期少年所向外的感情,我,作為魔女的我是不可以抱有那種感情
有人曾說過,魔女不會戀愛,充分體現了埋頭探索魔法的魔女的心理,現在用來形容我實在合適不過的語言了。(譯:原來就是在這豎旗的啊....)
所以我絕對沒有對黑乃桑有什麼非分之想,那個時候,久違的被怪物追趕的情況下,混亂和興奮,各種各樣的心情交織在一起而一時迷惑罷了。
不,說不定是砍刀的詛咒,畢竟『呪怨鉈「腹裂」』,不,現在是『絕怨鉈「首斷」』呢,那把刀刃隱藏著因愛而瘋狂的女人的感情。我猜測很有可能就是那種心情。
總之,我對黑乃桑想什麼也沒有,昨晚的害羞之情被悄悄的封印在了內心深處,再也不會想起來的吧。
就這樣,我終於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好平靜下來的時候,感覺到了帳篷中有人發出蠢動的聲音和氣息。
和黑乃桑交班才只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他就已經起床了嗎。
莉莉先生還在香甜的睡夢中————啊,也就是說是那個嗎,現在就我和黑乃桑兩個人嗎,是這樣嗎?。
“好害羞”
第三次的這樣嘟噥道。
不,沒必要害羞,我和黑乃桑只是夥伴,隊友而已。
這樣勸說著,平撫著自己無可救藥的高調的心跳。
啊,黑乃桑已經從帳篷中出來,冷靜一點,臉沒變紅吧,沒偷笑吧……稍微有點不安。反複確定是不是和往常一樣缺乏表情後,將臉轉向他出現的方向。
“早上好,黑乃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