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沒事,順利做完了儀式”
我移開視線,並對菲奧娜說順利做完了儀式。之後結果會由同行至潘多拉神殿的斯巴達騎士報回王城,已經沒有要我們去做的事了。
也就是說,我們兩方會在這裏分開。
但是,好不容易來了趟潘多拉神殿,所以還是為需要再生失去的手腳的沙利葉看了看。潘多拉神殿除了幹與加護相關的事以外,也具有醫療機構的作用。並不是沒理由就建成這麼大的建築物的。順便一說,斯巴達下層區域也有幾個神殿有著病房,在外牆以外的地方似乎也有著的隔離病房之類的建築。
因為這種原因,我必須要知道,治療沙利葉要花多長時間呢?還有就是,大約要花多少錢呢?
“黑乃桑,要怎麼辦?”
“似乎已經能拿到加拉哈德戰爭的懸賞金了,現在就可以開始進行治療了。”
其結果就是,我知道了。治療沙利葉大約要花上三個月,治療費是5千萬克蘭。雖然聽到治好她需要花上三個月時,我就想到費用肯定不便宜了,但沒想到是這種天文數字。其價格就像是會有人在車站前唿籲,“請大家為被疾病困擾的的沙利葉醬的手術費用獻上份愛心吧!”
然而,能將右手和雙腿,這三個部位然全恢複原樣,所以這天價療費也算得上一分錢一分貨吧。事實上,要是普通人的話,一只手臂似乎就要5千萬。並且,治療期也是在一年以上。
為什麼沙利葉的治療費這麼便宜,而且能這麼快結束呢?正是因為她那超人的改造肉體。
雖然不能再生手腳,但接受治療魔法後,其再生能力是常人所不能比的。她的自然恢複力強於野生怪獸,還能隨意的做些對體力有嚴格要求的治療。正因為如此,她能以常人相比的驚人速度進行再生治療。不但因為耗時少能便宜不少,還能靠堅韌的肉體和恢複力讓治療行為變得輕而易舉。
我倒是覺得,原來如此,確會實是這樣啊,但看病的神官卻相當的吃驚。嘛,他也從沒給『白之秘跡』精心製造的人造人診察過吧。
總之,治療費便宜住院期短,而且我也有錢,所以我覺得還是立刻開始治療比較好。
“是啊,也不可能一直照顧她。如果她不能快點作為奴隸工作的話,我就很困擾了。”
菲奧娜理所當然的這麼說道,但我卻覺得她的話語中隱隱帶刺,是我對沙利葉關照過頭了吧?
“但是,沒必要照顧。在恢複之前,能先用義手和義足”
沙利葉已經會用『紫電黑化』,這個我都還不會的黑魔法。只要她用這個,即便是不合尺寸的籠手和具足,都能如真正的手足一樣自由操作的魔法,就能沒有問題的進行日常生活。
在和暴食歐庫多戰鬥的時候,她在覺醒了加護之後,馬上就使出了必殺武技『魔神槍』。耗盡魔力從而強製解除了紫電黑化,但在戰鬥以外的狀況下,就沒有必要擔心發生這種事。雖然比不上無限魔力的使徒,但沙利葉自身有著相當多的的黑魔力。
恐怕,現在的魔量,才是得到加護前的沙利葉擁有的自己的魔量吧。
“只要有尺寸合適的東西就行了”
“在她進行治療的時候去買吧?”
“我也必須順便找找新防具啊”
在和沙利葉的戰鬥中,『惡魔的擁抱』已經完全爛掉了。雖然莉莉也撿回了那些七零八碎的布條。但就算全部撿回來了,也爛的不可能修複好了,只好放棄了。
也要和二代惡魔的擁抱告別了呢,感覺有點寂寞啊,直到最艱難的戰鬥的最後的最後都在保護著我的身體。和初代一樣,值得稱讚的漂亮的四散了。
“那麼,就去莫德雷德武器商會吧?離這裏並不遠。”
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去上層區域的總店啊。主用的詛咒武器是交給斯特拉托斯鐵匠工房就夠了,魔劍用的長劍,在神學校附近的分店就能買到了。用這個難得的機會去找新的詛咒武器也不錯。
“哦,就這樣吧”
“好的,這是好久沒做的,約會啊”
“是,是啊……”
菲奧娜這麼一說,我才終於察覺到。所以這就是遲鈍吧。
“上次是,打倒的暴怒熊兔後,回來的時候做的。”
那個時候我完全沒有意識到那是約會啊……難道說,從那個時候起菲奧娜就喜歡上我了嗎?不,在與暴怒熊兔戰鬥的時候,我為了讓『首斷』進化,可是砍了她的背作為祭品啊。遭遇那樣子的痛苦,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我。
“戒指,我好好帶著呢。”
“啊,我看到了,你帶著的戒指”
“去做任務的時候就不帶。又壞了的話,我會很困擾的。”
她很在意這戒指嗎?我最初送給她這個禮物的目的,是因為它是能保護後衛的,有著防禦效果的魔法道具啊。而且沒想到,竟然在送的那天就因為發動效果而損壞了。
“我很高興你這麼重視它。”
“當然啦,這可是黑乃桑的禮物。”
她板著臉這麼說道,到底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呢,我難以判斷。但是,是菲奧娜的話,那麼她一定是真心這麼說的吧。一想到這,我就覺得有點害羞了。
既然明確戀愛關係了,所以挑下一個禮物時就要更花心思了。
“嗯,那麼,那個……走吧?”
這時我微妙的結巴起來了,因為,我想握住她的手。但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不該說什麼,怎麼說最好。這可是成為戀人後的第一次約會了。我也知道作為男人,應該由我來提議。
而且我也這憧憬著和她牽手約會。所以,我脫下了,左手戴著的現在還沒醒來的小柩的灰色手套,將左手伸向了菲奧娜。
“啊,那個……可以嗎?”
為什麼,要這麼問啊。菲奧娜不自然的移開視線,沒有馬上就握住我的手。
“可以,不,是拜托你了”
“是,是這樣嗎,那麼————”
菲奧娜的臉頰飄上紅雲。能清楚看出她的害羞。大概,我也是相似的表情吧。
啊啊,可惡。明明在最近,還讓穿著透明睡衣的菲奧娜在身旁陪睡,為什麼握個手還會這麼害臊啊。
我輕輕地,像對待昂貴的易碎品一樣,將我的左手與微微顫抖的菲奧娜玉手重疊在了一起。
“好,走吧”
“好的,請多多關照”
我無比緊張的牽著她的手,走在斯巴達的街道上。
在終於習慣緊握的手的觸感之時,剛好走到了莫德雷德武器商會總店。不愧是總店,有著比分店相華麗許多的店麵。其構造並不和公會一樣是神殿風格,而只是個巨大且不加雕飾的石造建築物,就像是個混凝土建築。
但是,正門和門口分在店子的地盤上。寫著莫德雷德武器商會並掛著它的骷髏招牌,所以誰看一眼都能一下子認出這是武器商店。
“好像很熱鬧啊。
“是啊,與其說是平常就有這麼多人……不如說是人們都聚集在正門啊。”
如菲奧娜所說,現在莫德雷德武器商會總店前,擠滿了像是迎接世界大明星的人們。
“是在辦什麼活動嗎?”
我也多少有了點興趣。不管我湊不湊熱鬧,我都因為有事,必須從正麵走進店子裏。所以我沒有猶豫,牽著菲奧娜的手靠了過去。
“打擾一下,接下來會辦什麼活動嗎?”
恰巧,附近有一名穿著骷髏標記的圍裙的員工,所以我向他打招唿道。
“哦,這不是加拉哈德戰爭的英雄,黑乃大人嗎?”
回答我的招唿的人,不是那年輕的男員工,而是他背後的。慢吞吞現身的大塊頭的黑影。
“莫德雷德會長親自登場啊”
“自從上次在分店見麵以來,就再沒見過黑乃大人了。您還記得我的臉你,真是倍感榮幸”
骷髏和骷髏之間,臉長的沒什麼不同吧。雖然這麼想,但我的確記得眼前這個在員工身後的,穿著一身暴發戶裝備的骷髏。
我不會忘記第一次進斯巴達武器店的時候,差點被他賣了把假貨秘銀劍,或是在『咒物角鬥大會』時他肆意安排亂入事件的事。
“現在你的態度怎麼變化這麼大?”
“這點自是當然。現在您可是斯巴達中無人不知————”
“夠了,你就別說多餘的恭維話了。被你這家夥恭維,我反而會讓我心情變壞”
雖說我的語氣對這斯巴達數一數二的大武器商人不太尊重,但我可不記得我原諒他了。雖然沒因為他遭受實際損失這點還算不錯。
“哈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從以前開始就不擅長說敬語,我可把不說敬語當成親切待客的信條了啊”
“什麼友好啊,真是可疑”。
你長得就像是要收割人的靈魂一樣。不過,長相問題我也不會說三道四。
“嘛嘛,別這麼警戒嘛。作為詛咒武器的收藏家。你也是來看那個的吧?哈哈哈,來看新加入我的珍藏的最高級的絕品!”
雖然對非常高興的像威爾一樣的莫德雷德不太好,但是老實說,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說啥。
“不,今天是普通的來逛逛店子罷了……嘛,算了,是發生了什麼事?你是買了個很厲害的詛咒武器嗎?”
“嗯,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啊。那麼,你就在這裏等下我吧。不過,那不是詛咒武器。”
“不是嗎?”
“嗯,是詛咒鎧甲啊”
詛。詛咒鎧甲!原來如此,還有這種操作?……但是,這真的是真的嗎?不過有小柩這種,被詛咒憑依的作為防具的裝備品,所以有鎧甲也不奇怪。倒不如說,鎧甲的確是戰鬥用的防具。所以,也和武器一樣容易被詛咒憑依吧。
“而且,它和普通鎧甲不同。其構造,其曆史,全部都是絕品。沒有被詛咒憑依的話,它就是會被稱為國寶也不奇怪的東西啊”
“哦,這樣啊……真厲害啊”
聽著莫德雷德的熱情的解說,我不由得吃了一驚。
“其銘為『暴君之鎧』。傳說她被古之暴君穿於身上,暴君親手將殺掉了眾多敵人,自己的騎士,甚至是自己的民眾,他們的屍體堆積如山,最後自己滅掉了自己的國家。這詛咒的來曆也很厲害吧”
“啊,真的假的……”
“因為並不只是單純的古董,所以不能用正經的方法進行鑒定,無法判斷這個傳說是真是假。但是,只要感受到其3散發的可怕的詛咒氣息……嗬嗬,你懂的吧?”
我懂,非常的懂。糟糕,感覺有點興奮了。
“啊,但這個『暴君之鎧』還不是我的東西啊!但錢不是問題,我花個三億就拍下來了。展出作品這事本身就是件奇跡啊!我就算揮霍無數金幣組成的金山,也不會放手她的……因此,黑乃啊,你能看到她,但也只是能看到而已了。只有現在特別免費讓你看那個最棒的鎧甲了!哈哈哈!!”
雖然我討厭他的話中的每一個字,但就算是我也沒有想去從正規買下的所有人那麼搶過來。這裏就僅做參考,去鑒賞下那有著驚人詛咒和傳言的『暴君之鎧』吧。
“這鎧甲什麼時候來啊?”
“哼哼,差不多要到預定時間了————”
在莫德雷德從懷裏去除金光閃閃的懷表的時候。
“————額!?”
一股惡寒從我背部穿過。我反射性的,不如說,像是強行抓著我的臉轉過去,讓我看向那邊一般。
“……黑乃桑,那是個相當糟糕的東西。”
“啊,那家夥是真的很不妙的東西。”
我和菲奧娜,我倆一齊將視線轉過去的方向,什麼都沒有。只是像平時那樣的,在熱鬧的大街上,有著來來往往的人們,是斯巴達隨處可見的日常風光。
但那一幕,看起來扭曲了一般————讓人覺得,是眼睛的錯覺嗎?但是,我看見在那樣的場景中,漂浮著可怕且濃厚的詛咒魔力。
“哦,哦……終於,要來了!”
再拐彎的大街上,首先露出身姿的是,在巨大的陸龍中,個頭更要龐大的二頭陸龍拖著的龍車。兩頭草石龍一邊發著低沉的嘶鳴,一邊帶著嘎吱嘎吱的沉悶摩擦聲拖著巨大的鋼鐵箱。
大小大約是邊長三米的正方體。其顏色為在前幾天看過的漆黑的金屬光澤,與朦朧的白色光輝混雜在一起的奇妙色調。
“黑化……被詛咒魔力侵蝕著。但是,那個箱子應該原本是秘銀所製,對吧?”
“的確。就是如果是普通的咒物的話,可能會害其受傷的神聖箱子……但是不這樣的話,就絕對無法封印住『暴君之鎧』,跟別提運輸她了。要知道,在一路上,可是換了三次箱子啊。”
真是個不得了的東西。即便是『首斷』,也被沈在了鉛中,一直等到了我回來。
“站在四周的人是神官嗎?嚴重到要特意張開結界嗎?”
在慢慢前行貨車旁,四位騎著馬的白色法衣裝扮的神官,分別圍在前後左右。舉起手中質樸的木製魔杖,散發出朦朧模糊的白色光芒,形成覆蓋著箱子閃耀薄膜。
秘銀製的箱子,四人聯手使出的光屬性結界。但是,即便這麼做,也沒能完全抑製住詛咒的氣息,所以,那上麵可能寄宿著,比我到現在為止得到的詛咒武器們,都要更加龐大的怨念吧。
“你光搬運就花了多少錢啊?”
“啊,那種錢,只是些許工錢罷了。”
他就是一扯到愛好,就會麻痹對金錢感覺的人吧。嘛,反正莫德雷德就是所謂的大富翁,所以能這樣花錢如流水。
我一邊想著這種事,一邊眺望著沒前進一米,怨念氣息就增強一分的貨車。雖然不知道周圍的武器商會的員工們,說了什麼樣的傳聞,但不少觀眾們,都感覺到了那湧動的詛咒氣息。
但是,只是在這裏看,也見不到關鍵的內部的東西吧。恐怕,店裏有為專門保管她的地方。如果那裏沒有相當強力的封印措施的話,就會讓這強的可怕的詛咒鎧甲得到解放吧。
如果,要是在這裏因為事故讓『暴君之鎧』得到解放的話,會變超出想象的危險吧?
“哇啊啊啊!!”
不知是誰瘋了般的大喊,想象和在晴朗的大街上。還以為是因為這微弱的詛咒氣息就發狂了,但看來似乎不是這樣子。
“唔、不好!來人啊,快阻止那個圖謀不軌的人!一根手指都不能讓他摸到我的鎧甲上!!”
莫德雷德發出銳利的指示。
視線的前方,有著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男子,走向已經開到店前和我眼前的貨車。
貨車的周圍是是有四個受雇來抑製詛咒的神官人。但是,他們為了集中精神在維持結界,動都不能動。所以,能代替神官他們迎擊的人,只有配置在貨車周圍的冒險者們。
作為護衛的一個冒險者,一邊喊著製止的話語,一邊從拔出了腰間的劍。因這不是詛咒,而是現實生活中人類發出的敵意,讓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喂,說了要你停下了吧!再靠近的話,就砍死你!”
“邪惡的存在啊!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吧!!”
嘖,護衛劍士咂了聲嘴,然後就毫不留情對著白色長袍男子使出了一閃。男人沒有反應也沒做出絲毫抵抗,就那樣被深深地從肩頭砍了進去,然後被斬飛了。
男人的屍體華麗的噴著血沫,咕嚕倒地。同時,男人握在手中的瓶子被甩了出來,掉在地麵上,隨著嘭的一聲碎掉了。
那是什麼啊,是水嗎?
“哼,愚蠢……聖水可淨化不了『暴君之鎧』”
“不,還沒玩。”
我感覺到在這一帶漂浮的詛咒的氣息中,混入了複數的敵意。但因為那些都不衝我來的,所以稍微有點難以察覺。
在我發現的時候,那些潛伏著的家夥們一齊跑了出來。
“消滅邪惡的詛咒!”
“還世界正確之光!”
“神聖光輝指引著我們!!”
他們一邊吼著這種不知所謂的話語,一邊從建築物的影子,馬路對麵,從人群中,跑向了貨車。
“咕,你們想幹什麼啊!”
“不行,這幫家夥失去理智了,只能全部殺掉了!”
護衛的冒險者們紛紛拿起武器,迎擊看起來只是普通市民的襲擊者們。
因為突然開始的激烈戰鬥,群眾們尖叫著分散逃跑。雖然眼前突然開始出現騷亂,但對我來說,還沒有快逃跑吧這樣的危機感。
襲擊者們都是些沒有戰鬥經驗的外行,一個接一個的被冒險者們給抓住了。他們原本就沒有武裝,只有淨化用的聖水。這樣子的話,就能不怎麼辛苦的,鎮壓住這個自殺性襲擊吧。
“……黑乃桑,上麵”
突然菲奧娜拉了拉我的袖子,催著我注意。我順著她說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男人站在莫德雷德武器商會的旁邊的四層屋頂上。仿佛,就像要跳樓自殺似的,他走向了屋頂邊緣————
“真的假的啊,真的跳了下來了啊!?”
連讓人啊一聲的時間都沒有,那男人就理所當然的被重力囚禁,自然的掉了下來。掉在了遙遠的數十米的石板路麵,上不,不對。那個男人掉下的位置,是因為與襲擊者戰鬥而正好停下來的貨車。
那個男人,一開始就是以貨物為目標。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選擇了這種不在乎自身的魯莽的手段,也不知道他怎麼下定決心這麼做,但我也一點都不想知道這些事。
不過,至少他成功找到老練的護衛冒險者的破綻,碰到了其目標的封印詛咒鎧甲的秘銀箱子。
伴著劇烈肉體碰撞的鈍音,響起了刺耳的玻璃碎裂的聲音。碎掉的無疑是裝著聖水的瓶子吧。而且,與最初的男人不同,他抱著大量地聖水瓶。
“不,不好!撒上那種巨量的聖水的話,箱子會————”
忽然響起了滋滋滋的,讓我想到酸性液體溶解金屬的可怕聲音。而在下一個瞬間,轟鳴起巨大的鋼之悲鳴。
我看見,本應該是堅固的秘銀箱的頂部碎掉了。出現了巨大的裂縫。
是因為大量的聖水,和被詛咒魔力黑化的部分,產生了什麼急劇的反應吧。就像是把液體氮一股腦倒到加熱融化的鋼板上一樣。
“不行,這已經抑製不了了!”
“退避!趕快退避!!”
如此大叫的人是,展開著抑製詛咒的結界的,騎著馬的神官們。
不知不覺間,我這麼想到,為什麼要如此一件害怕沒有穿戴者的鎧甲?
確實,僅僅是感覺到那強烈的詛咒就足以讓人發狂,但如果四人一直持續那結界下去的話,也確實能壓製住詛咒。
不過,神官們也好護衛的冒險者也好,都和悲鳴著逃跑的人群一樣,拚命逃離貨車。連他們順利抓住的襲擊者都拋下了。
他們的行為,就好像是詛咒鎧甲隨時會行動起來,馬上就要襲擊他們一樣。
“……那是什麼啊”
一瞬間,在箱子頂部的裂縫處,映出了一個黑色東西的身影。要是普通人的話只會覺得是錯覺,但憑我的動態視力就能準確看清那個東西。
那是鎖鏈。是黑色的鎖鏈。是的,是和我使用魔爪時,外觀幾乎相同的,由黑色魔力編擁出的鎖鏈。
在我想到這裏的時候,它就像已經沒必要隱藏身姿了一般,黑色鎖鏈從裂縫處猛然溢出。比我平時使用魔爪使要粗上一兩圈的鎖鏈,像海德拉一樣令人毛骨悚然蠕動著,瞄準著獵物。
對的,這個鎖鏈確實瞄準好了目標。鎖鏈在空中疾馳,發出咻咻輕快的破空聲,纏住了一個倒在附近的被抓的襲擊者之一的年輕男子的身體。
“嗚,嗚哇!清光之加護!守護我身!!”
男人姑且是在乞求著幫助。他叫嚷著和十字形教徒相似的祈禱。
“啊啊,光喲!!”
殘留臨死前的大叫,男人被鎖鏈拖到了箱子內。
他到底會變成怎麼樣,這種事,根本想都不用想。
“啊啊,怎麼會這樣……『暴君之鎧甲』,得到了佩戴者……”
刺啦,箱子的頂部的裂縫,驟然擴大。瞬間裂到了旁邊的壁麵上,像是從從內側用蠻力撕開一樣。隨著嘎嘎嘎的刺耳金屬聲轟鳴,本應是被完全密封的集裝箱上,出現了缺口。
然後,古之暴君,於現世蘇醒。
“哇,那個————”
緩慢的,正如王者之步般,悠然的從箱子內走出。就算是在遼闊的藍天之下,只要他站在那裏,就會給人那處是只有新月點綴的夜晚一樣黑暗的錯覺。這正是因為他那壓倒性的,濃密的黑魔力盤旋在其頭頂。
但是,我的眼睛卻死死盯著那鎧甲的模樣。
如果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漆黑的全身鎧甲。但是,與我在和暴食歐庫多戰鬥時用的,將十字軍重騎士之鎧黑化的東西,有著雲泥之別。至少,與明白自己是白神之仆而製作的重騎士的東西,從根本的設計構思起就不同。
只是,其沒有與王相稱的豪華,也沒有威嚴之感。恐怕,她尋求的目標甚至是超過了畏懼的,純粹的恐怖。這漆黑的鎧甲,與其說是王之鎧甲,不如說是惡魔王的鎧甲,她完全能以自己可怕的造型自豪。
頭盔上長著像巴風特惡魔那樣的二根大角。但是真正完全遮住臉部的麵甲卻不是山羊的樣子,而是因為憤怒而歪曲的髑髏的模樣。
有著最厚裝甲的胸口,打造成近似肋骨的形狀,從整體上看,隨處可見像是人類骨骼的設計,但手腳卻像龍一樣。五個指尖都長有鋒利的爪子,其爪雖然沒有長或大到無法握住武器。但盡管如此,也有著能在空手狀態下,用貫手就能輕鬆捅穿人體的鋒利。
越看其細節,就越能品味出其蘊含的攻擊性和凶暴性。
但是,對現在的我來說,已經不想要評論家那樣細細觀賞,而是被更單純,更強烈的感情所支配。
對的,我第一眼看到這個鎧甲,就這麼想。
“————超帥的!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