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想讓我只看戲而不許摻一腳?”風夕趴在桌上,仰首看著他。
豐息指點輕輕點著桌面:“你知道嗎,我前些日子曾路過落日樓,吃過幾道很不錯的佳餚……”
“你做給我吃?”風夕一聽馬上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就差嘴角沒流出口水,身後沒搖著尾巴!
“要是你偶爾肯幫我一點小忙的話,我可以考慮的。”豐息答得似極不在意。
“你這只懶狐狸,認識你十年,你卻只做過一次東西給我吃!”風夕指控著他,手下意識地加上幾分勁道。
“可是那一次卻讓某人垂涎至今。”豐息左手一抬,指尖輕點風夕腕際,將快被握斷的右手挽救出來。
“是啊。”風夕雖是心有不甘,卻不得不承認,“你這只黑心黑肺的狐狸做出的東西卻是我吃過的所有東西中最美味的!”
“那你答不答應呢?”豐息不緊不慢地問道。
風夕不答,只是笑笑地看著他,目光如芒如針地盯著他,似要刺到他心底,半晌後才道:“你想娶華美人,當華國的駙馬?”
“你覺得如何呢?”豐息笑吟吟地問道,目光同樣盯著她。
“啊呵……好困哦。”風夕忽然打個長長的哈欠,雙臂一伸,便趴在桌上睡去。
剎時,亭中一片安靜,豐息靜靜地看著似已睡去的她,良久後,俯首在她耳邊輕輕地低語道:“娶華國公主,你覺得如何呢?”
“純兒拜見父王!”金繩宮南書房中,華純然盈盈下拜。
“純兒快起來!”端坐於大椅上的華王起身親自挽扶愛女。今年也才五十出頭的華王保養得當,紅光滿面,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年輕四五歲,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唇間留著濃濃的一字須,很是有幾分威嚴。
“不知父王傳女兒前來有何事?”華純然起身問道。
“許久不見純兒了,父王想看看你罷。”華王坐回椅中,滿面慈藹的笑容,“正好山尤國近日進獻一批‘霞煙羅’,純兒待會兒去挑幾匹喜歡的做衣裳。”
“多謝父王!”華純然拜謝,走至華王跟前,挽著他的手臂道,“純兒也想天天都能侍奉父王,只可惜父王忙於國事,平日連見純兒的時間都沒有。”
“唉!還不都是你那幾個兄長太過無能,不能替父王分憂,事事都得父王親自處理!”華王看著愛女嘆道,“若純兒生為男兒便好了!”
“呵……”華純然聞言淺笑,“父王,幾位兄長也為俊傑,只是比起父王來,那自是望塵莫及,因此父王才會覺得他們不堪重用。但虎父無犬子,假以時日,兄長們必也會學得父王才幹,成為似父王一般的英主!”
“哈哈……還是我的純兒會說話!”華王聞言歡笑。
“純兒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華純然一雙小手不輕不重地為華王捶肩,令華王通體舒泰,“只是父王有些小事就交給臣子們去辦好了,何必事事親為,一來以免累著身子,二來可留點兒時間與兒臣們,讓我們也能盡盡孝心嘛。”
“好好好!”華王大悅,輕拍愛女,“父王再忙,也要抽出時間陪陪我的純兒!”
“父王,您喝茶。”華純然將桌上香茶捧與華王,輕聲細語道,“父王,純兒平日裡聽哥哥、姐姐、妹妹們說,國中錢起大人、王慶大人、向亞大人等都是英才,既是如此,父王當委以重任,這樣既可顯示父王賢達重才,又可多時間陪陪淑夫人、怡夫人她們。”
說到此忽而輕輕嘆一口氣,柳眉微顰:“父王,自古深宮多怨人,夫人們長年難得見到父王,自生幽怨,不能怨及父王,卻會移駕他人。”
“純兒,是否受了什麼委屈?”華王聞言斂笑,輕撫愛女柔荑,“告訴父王,父王為你做主!”
“沒。”華純然掩飾地笑笑,只是眼中卻似有憂鬱,“純兒受父王寵愛,兄弟姐妹也極其友愛,豈會有人對純兒擺臉色、說冷語?”
“擺臉色?說冷語?”華王臉色一整,眉峰一斂,“誰人如此大膽?竟敢欺我的純兒!”
“父王誤會了,純兒只是打個比方。”華純然慌忙垂首道,聲音中卻又似有無限委屈。
“哼!父王知道,你也不用替她們遮掩!”華王冷哼一聲,“父王多寵你些,自會有人眼紅心妒!”
“父王,咱們父女幾天不見,不說這些了,純兒跟父王說些好事吧。”華純然柔聲安撫著華王,挑開話題,嘴角掠過一絲淺笑,但瞬間即逝。
“好吧,反正父王心裡有數。”華王放下茶杯,撫平愛女微攏的眉頭,愛憐道,“純兒,你要和父王說何事?”
“純兒想問父王,聽過‘白風黑息’嗎?”華純然一邊問道,一邊為茶杯中注滿水。
“白風黑息?”華王目光一閃,然後抬首似有些疑惑地看著愛女,“這兩人乃江湖絕頂高手,父王也曾有耳聞,純兒何故提起?”
“純兒想告訴父王,這‘白風黑息’兩人正在我宮中做客!”華純然將茶杯復捧回華王面前,盈盈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