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夕淺淺一笑,含蓄而有禮:“惜雲正要前往含辰殿,不知蘭息公子可要同往,想風雲騎所有將領都願意一睹豐國蘭息公子的風采。”
“息所欲也,不敢請也。”豐息也淺淺一笑,雍雅斯文。
“那請。”風夕一擺手,作恭請之狀。
“不敢,公主請先行。”豐息同樣恭讓。
風夕微笑頷首:“那惜雲便前行帶路。”
說罷便有四名引領宮人前頭領路,風夕隨後而行,豐息則跟在她身後一步遠,再後則是執儀仗華蓋的宮人。
含辰殿中,風國的精英齊聚於殿,或坐或站,等候著他們的惜雲公主。
“公主殿下到!”
殿外遠遠便傳來宮人的吆喝聲。
殿內眾人馬上整理儀容,筆直站立,垂首斂目,肅靜恭候。
先是兩列宮人魚貫而入,然後殿門外宮人高聲喝道:“公主到!”
殿內諸人齊齊跪下,朗聲恭喝:“恭迎公主!”
然後便聽得衣裙摩挲、環珮叮噹之響,最後殿內響起風夕淡而優雅的聲音:“都起來吧。”
“謝公主殿下!”諸人起身。
風夕再揮手,所有宮人都退下,並關上殿門。
“我離國已近兩年,久不見各位將軍,各位可還安好?” 大殿王座之上,風夕端莊而坐,目光輕輕掃過殿下眾將。
“我等無恙,謝公主關心。”眾將齊聲答道。
“嗯。”風夕淡淡點頭,“我國能安然至今,諸位將軍功不可沒,惜雲在此先謝過各位將軍。”
“不敢!我等既為風國人,當為風國盡忠!”
“有各位將軍此話,惜雲心慰。”風夕微微一笑,然後再道:“諸位可知我為何今日召各位前來?”
“請公主示下。”諸將齊答。
“我離國也近有二年未歸,不知各位將軍平常可有勤練兵?”
“回公主,我等聽從公主訓示,一日也不敢怠慢。”一位年約三旬、神態威武的將領排眾而出垂首答道,此人正是風雲六將之首齊恕。
“齊將軍,我離國之前將風雲騎託付與你,我信你定不負我。”風夕微笑頷首。
“我等隨時可追隨公主上陣殺敵!”殿下諸將齊朗聲道。
“好!”風夕讚道。
“我此次自華國歸來。”風夕起身離座,慢慢移步殿下,“華王聞說我國國主病重,竟大言不慚說風國自此無人,他要率十萬大軍踏平我風國!諸位能容嗎?”
“不能!”諸將齊喝。
而其中一年約二十四五歲、長相極為俊秀的將領更是上前一步,向風夕躬身道:“公主,久容請戰!華國歷年來不斷犯境,每次戰爭或大或小,雖未能損吾國分毫疆土,但擾吾邊境,使民不得安生,因此久容請公主許吾等主動出戰,必要給華國狠狠打擊,令其不敢再犯!”
“公主,久容之言極為有理!”齊恕也躬身道,“吾風國從不主動與他國開戰,令華國以為吾等膽小怕事,因此才敢屢屢侵吾邊城!恕也認為,應該給華國一次嚴厲的教訓,令其以後聞吾風雲大軍而色變!”
“兩位將軍,既然你們有此雄心,那麼本宮也告訴你們,此次定要叫華國十萬大軍有來無回!以絕後患!”風夕朗然而道,字字落地有聲。
“吾等唯公主命是從!”諸將恭聲喝道,雄昂之聲響徹大殿。
風夕擺擺手,示意諸將止聲,然後走至殿之東面,拉開帷幔,牆上便露出一幅地圖來,長寬一丈。
“各位請近前看。”
諸將皆上前,地圖之上,整個風國山嶽河川,都城鄉鎮,皆是清清楚楚。
“我風國雖不及皇、豐兩國之大,但也有城池二十座,土地二千二百頃,六國之中也算居第三。華國雖號稱六國最富,以我這些年遊歷各國觀察所得,其國力、兵力根本不能與皇、豐兩國相提並論。其號稱二十萬的大軍‘金衣騎’,顧名思義,不過是靠金子包裹而成,捅破了那層金衣,便無足為懼。”
“我國西接外族山尤,北接豐國,東臨帝都,而南則接華國,東南處接皇國。”風夕纖手在圖上飛點,然後落向與豐國相接之處良城,目光瞟過隨她而來卻一直靜坐不語的豐息,沉吟良久,然後道,“齊將軍,將駐在良城的風雲騎之五千疾風騎撥回,留原駐兵守城即可。而接山尤之計城守軍不變,接帝都之量城守軍不變,接皇國之晏城增派風雲騎之出雲騎五千,包承,你領兵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