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老伯,我們又見面了。"車頂上風夕笑眯眯的向對面馬車上的車伕打著招呼,而對面的車伕卻只是點點頭。
對面馬車車門打開了,當先揭簾走出的是鐘離、鐘園,兩人在車門外掀起簾子,然後才走出人如墨玉的豐息。
"你何時才能比較像個女人?"豐息看著車頂上歪坐著的風夕搖頭嘆道。
"所有人眼中我就是一個女人呀,還要什麼像個女人。"風夕眼一翻,嘻嘻笑道。
"你怎麼會在這裡?"豐息優雅的步下馬車,站在草地上。
"你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風夕趴在車頂上俯視著車下仰首看著她的豐息,這樣的感覺真是好呀!
豐息笑笑不再答,眼光一掃韓朴,不由笑道:"這小鬼看來被你養得不錯嘛。"
此時的韓朴面色紅潤,眉宇間有著少年的清俊無邪,神采間飛揚灑脫,而意態間竟已隱有幾分風夕隨意不羈的影子。
"那當然,這可是我尋來的可愛弟弟,當然得好好養著。"風夕手拍拍和她一同趴著的韓朴的腦袋,仿若拍一隻聽話的愛狗。
"我只是有些奇怪,他跟著你怎麼沒餓死。"豐息依然笑容可掬。
"哇!美女啊!"風夕忽然叫嚷起來,眼睛盯著從豐息車中走出的清冷絕豔女子。
"大美女啊!"風夕從車頂飛下,落在美人面前,繞著那個美人左看右瞧,邊看邊點頭,"果是人間絕色呀!我就知道你這隻狐狸不甘寂寞,這一路而來怎麼可能不找美女相伴嘛。"
鳳棲梧有些怔呆的看著在她身前左右轉著的女子,或許因為她快速的動作,讓她看不清眼前女子的容顏,恍惚中有一雙灼若寒星的瞳眸,有一頭舞在風中如子夜般的長發,與長發絕然相反的皎皎白衣,額際閃著一抹溫潤光華。
"姐姐,你再轉我看她大概要暈了。"
韓朴也跳下車來,掃一眼眼前立著的青衣女子,撇撇嘴,什麼嘛,像根冰做的柱子!都沒姐姐好看,更別提姐姐那種無與倫比的風采,!
風夕卻轉身一掌拍在韓朴頭上,振振有詞道:"朴兒,你以後可不能象這隻狐狸一樣到處留情。當然,要是美女贈衣送食的話,那就要收下,即算你不要,也要記得孝敬姐姐!"
"好痛!"韓朴撫著腦袋皺著眉頭,"幹麼打我?我又沒做錯什麼!"
"哦,不好意思喲,朴兒,一不小心就把你當那隻黑狐狸拍了。"風夕忙撫了撫他的腦袋,吹了吹氣。
韓朴卻是怒瞪閒閒站在一旁的豐息,卻發現那個人根本沒理會他,眼光落在風夕身上,似在研究或算計著什麼,讓他看得心頭更不舒服。
風夕回轉身,立在美女面前,笑容可掬的問道,"大美人,你叫什麼名字?是什麼時候被這隻狐狸拐騙到手的?"
回首的瞬間,終於看清眼前女子了,那一剎那,素來清高自負的鳳棲梧也生出一種自愧弗如的感覺。
那樣的雙眸,清如水亮如星,一眼看去,彷彿可以看到清湖中那黑水晶似的瞳仁,再看時卻是深海中的黑珍珠,遙不可觸。
一臉的笑明燦無瑕,似天地開啟之初她便在笑著,一路笑看風起雲湧,一路笑至滄海桑田。
隨隨意意的站在那兒,如清蓮臨風,靈秀飄然。彷彿這個無垠的天地是她一人的舞台,她長袖揮舞,踏雲逐風,那般的瀟灑無拘。
這樣的人是如何生成的?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脫俗出塵的女子?這個清華如月、絢麗如日的女子是誰?
"黑狐狸,你的美人怎麼啦?"風夕見鳳棲梧只管瞪著眼看著自己,不由問向豐息。
"棲梧拜見姑娘。"
回神的鳳棲梧忽然盈盈下拜,不單眾人看著奇怪,便是豐息看著也有幾分詫異,這個待人冷淡的人為何對這個瘋癲的風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