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父王傳女兒前來有何事?"華純然起身問道。
"許久不見純兒了,父王想看看你罷。"華王坐回椅中,滿面慈藹的笑容,"正好山尢國近日進獻一批"霞煙羅",純兒待會兒去挑幾匹喜歡的做衣裳。"
"多謝父王!"華純然拜謝,走至華王跟前,挽著他的手臂道,"純兒也想天天都能侍奉父王,只可惜父王忙於國事,平日連見純兒的空都沒有。"
"唉!還不都是你那幾個兄長太過無能,不能替父王分擾,事事都得父王親自處理!"華王看著愛女嘆道,"若純兒生為男兒便好了!"
"呵……"華純然聞言淺笑,"父王,幾位兄長也為俊傑,只是比起父王來,那自是望塵莫及,因此父王才會覺得他們不堪重用。但虎父無犬子,假以時日,兄長們必也會學得父王才幹,成為似父王一般的英主!"
"哈哈……還是我的純兒會說話!"華王聞言歡笑。
"純兒只是實話實說罷。"華純然一雙小手不輕不重的為華王捶肩,令華王通體舒泰,"只是父王有些小事就交給臣子們去辦就好了,何必事事親為,一來以免累著身子,二來可留點時間與兒臣們,讓我們也能盡盡孝心嘛。"
"好好好!"華王大悅,輕拍愛女,"父王再忙,也要抽出時間陪陪我的純兒!"
"父王,您喝茶。"華純然將桌上香茶捧與華王,輕聲細語道,"父王,純兒平日裡聽哥哥、姐姐、妹妹們說,國中錢起大人、王慶大人、向亞大人等都是英才,既是如此,父王當委以重任,這樣既可顯示父王賢達重才,又可多時間陪陪淑夫人、怡夫人她們。"
說到此忽而輕輕嘆一口氣,柳眉微顰,"父王,自古深宮多怨人,夫人們長年難得見到父王,自生幽怨,不能怨及父王,卻會移駕他人。"
"純兒,是否受了什麼委屈?"華王聞言斂笑,輕撫愛女柔荑,"告訴父王,父王為你作主!"
"沒。"華純然掩飾的笑笑,只是眼中卻似有憂鬱,"純兒受父王寵愛,兄弟姐妹也極其友愛,豈會有人對純兒擺臉色、說冷語。"
"擺臉色?說冷語?"華王臉色一整,眉峰一斂,"誰人如此大膽?竟敢欺我的純兒!"
"父王誤會了,純兒只是打個比方。"華純然慌忙垂首道,聲音中卻又似有無限委屈。
"哼!父王知道,你也不用替她們遮掩!"華王冷哼一聲,"父王多寵你些,自會有人眼紅心妒!"
"父王,咱們父女幾天不見,不說這些了,純兒跟父王說些好事吧。"華純然柔聲安撫著華王,挑開話題,嘴角掠過一絲淺笑,但瞬間即逝。
"好吧,反正父王心裡有數。"華王放下茶杯,撫平愛女微攏的眉頭,愛憐道,"純兒,你要和父王說何事?"
"純兒想問父王,聽過"白風黑息"嗎?"華純然一邊問道,一邊為茶杯中注滿水。
"白風黑息?"華王目光一閃,然後抬首似有些疑惑的看著愛女,"這兩人乃江湖絕頂高手,父王也曾有耳聞,純兒何故提起?"
"純兒想告訴父王,這白風黑息兩人正在我宮中做客!"華純然將茶杯復捧回華王面前,盈盈淺笑道。
"哦?"華王眉峰又是一皺,目光注於愛女身上,"純兒,你豈能接觸這些江湖人,況且這黑豐息乃男子,留在你宮中若傳出去豈不壞你聲譽!"
"父王。"華純然不依的搖搖華王肩膀,嬌嬌的道:"您曾說江湖草莽中也出奇人異士嘛,通過這幾日的接觸,純兒覺得這白風黑息真是世所難求的奇才,父王若得他們相助,定能大展鴻圖,我華國將來定不會再屈居於皇、豐之下!"
"哦?如此說來,純兒是想引此兩人為父王所用?"華王猜測著問道。
"對!"華純然輕輕頷首,一邊將茶杯捧回華王手中,"父王,這兩人實為難得的人才,所以純然才百般結交於他們,就是想將之留在華國,助父王、助我華國!或許……"說到此她聲音稍稍壓低,"父王,或許這兩人還能助您得天下!"
"得天下?"華王手中茶杯一響,然後放下杯,看著華純然,目中精芒閃現,但瞬息又恢復慈愛,"純兒,你自小聰明,父王的心思也只你能懂幾分,倒是你那些哥哥……唉!"
"哥哥們年紀輕,暫不能替父王分憂也是情有可原。"華純然挨著華王在那張大得可坐下三、四人的王椅上坐下,"父王,您可要接見這兩人?"
"嗯……"華王沉吟一會搖頭道,"本王暫不相會,他們這些江湖人心性難測,且再看看。倒是那兩人在你宮中已住五日,你貴為公主,豈能與這些草莽同住,還是讓他們搬去別館吧。"
"嗯?"華純然聞言微微一愣,然後嘆一口氣,似有些難過的道,"原來父王早就知道這兩人在女兒宮中,父王竟派人監視女兒!"
"純兒。"華王自知失言,忙安撫愛女,"父王絕無派人監視你,只是淑夫人擔心你,所以才告之父王的。"
"原來……"華純然話未說完便眼圈一紅,一串淚珠落下,又似怕人看著,她忙別轉過頭去。
"純兒,純兒,乖,別哭。"華王一見愛女難過落淚,忙摟住女兒輕輕撫拍,"純兒,你別哭嘛,父王絕對相信你的,淑夫人她也是關心你嘛,她也是怕你被人欺負了,所以才提醒父王嘛。"
華純然卻轉過身背向華王,肩膀微抖,輕輕啜泣,絲帕拭著眼角,"父王,女兒沒難過,您別……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