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華純然抬首,眼淚汪汪的看著華王。
"真的!"華王點頭,想想那個豐息,也許比皇朝更合適當華國的駙馬,因為他無地位威脅到他。
"多謝父王!"華純然不由喜笑顏開。
"唉,有時候本王想想,這個天下是不是還比不上純兒的眼淚?"華王看著愛女如花的容顏嘆道。
"在這個世間,父王也是女兒最重要的人!"華純然感動的抱住父親,八分真、二分哄的道出甜言,"女兒一定和駙馬幫助父王奪得天下!"
"嗯,還是我的純兒最乖!"華王感動的回抱女兒。
"父王,現在您是不是該去金殿接見各國英才了?"華純然見事已妥,扶華王起身,"您看女兒此次不就為您網羅了不少人才嗎?"
"是,還是我的純兒最聰明!"華王笑笑捏捏愛女的臉蛋,"父王現在去金殿,你也回去休息吧,養足精神,後天父王將宴請皇世子、豐公子、玉公子還有你那個白風夕以及今日本王會挑先的人才,到時你就帶上你的金筆點駙馬吧!"
"女兒恭送父王!"
華純然目送華王離去的背影,臉上露出淺淺的笑,目中卻露出一絲得意。作為女兒身,或許不能得至尊至權之位,但只要能掌握住至尊至權的人,只要能在至尊至權人的心中牢牢站住第一位,那麼這華國、乃至整個天下,也就沒有什麼事是她不能做成了。今日既能讓父親點頭點豐息為駙馬,那他日定也能讓駙馬繼位為王,又或他日……真如父王所說能得整個天下,那她必是女子至高之處的皇后!
"當春風悄悄,楊柳多情,
我踏花而來,只為牽著哥哥你的手……"
華都之南有一小院,此院雖小,卻十分雅緻,院分東西兩廂,中有一小小花園。此時園中傳出歌聲,歌聲雖輕,但歌者歡快之心情卻表露無遺。
"什麼事讓你如此開心?"豐息一推院門,即見風夕正坐在花下,伸手捕一隻白色蝴蝶。
"嘻嘻……我今天見到玉無緣了!"風夕回頭對他一笑,"天下第一的玉公子,果然比你這只黑狐狸要強許多呀!"
豐息踏向東廂的步法忽然一頓,回頭看向風夕,只見她一臉的微笑。
風夕一直是愛笑的,但這樣的笑卻是從未見過的,她的笑多半時是嘲笑、訕笑、冷笑、無聊的笑……可這一刻的笑卻褪去所有凌角,只是一種純粹的歡笑,眉眼盈盈,唇畔微抿,整個人清潤柔和,散發著淡淡的光華,隱帶一絲蜜意!
"玉無緣?"豐息眸光一閃,臉上卻浮起淺笑,"他與皇朝在一起?"
"是呢。"風夕站起身來走到豐息身前,上下看一眼他,"黑狐狸,原來這世上還有那樣出塵的人呀!跟你這只黑狐狸完全不一樣的人!你算計所有的人,可是他……"風夕頭一歪,臉上浮起一絲柔如春風的微笑,"他卻是為天下而算!"
"你……"豐息審視著她,忽然伸手一指,點住她額際的那枚雪月,"你難道對他……"底下的話卻不說了,只是眼光緊緊盯住她,帶著難測的光芒。
"哈哈……"風夕一笑退開身,手指往西廂一指,"鳳美人等你可謂望穿秋水,你不覺得應該去看望她一下,並且……"她忽然壓低聲音,眼神詭異,"你不覺得應該好好安慰她一下嗎?畢竟你接下來做的事會刺痛她的心的哦!"
正說著,忽然西廂房門打開,走出懷抱琵琶的鳳棲梧。
"夕姑娘,笑得這般開心,可是有何樂事?"鳳棲梧目光溜過豐息,清冷的波光有剎那的柔和。
"是啊,是有喜事呀!"風夕眼光掃向豐息笑道。
"是嗎?"誰知鳳棲梧卻並不追問,目光落在豐息身上,"公子幾日未歸,今棲梧又習得一新曲,唱與公子與姑娘聽可好?"
"好呀!"不待豐息答應,風夕便拍掌叫道。
鳳棲梧當下於園中石凳上坐下,手撥琵琶,啟喉而歌:
"蘭葉春葳蕤,桂華秋皎潔。
欣欣此生意,自爾為佳節。
誰知林棲者,聞風坐相悅。
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
"好個"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呀!"
風夕喟然而贊,目光別有深意的掃向豐息,卻見他少有的神色恍惚,眉峰竟微斂,似在想著什麼疑難問題,眸光有時掃向她,首次,她無法從那雙深沉的黑眸中看出什麼。
三月二十六日,一大早,風夕少有的起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