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頭虎腦的衛衍聽見,咧咧嘴角,跌跌撞撞地跑進來,奶聲奶氣:
“姐姐,千字文第三句是什麽來著?”
唐玖氣壞了,她就是不愛讀書練字怎麽啦,誰像他似的,看什麽書都記得,背詩經的小嘴叭叭的。
“我揍你哦!”小女娘舉起小小的粉拳,恫嚇自己親弟弟。
衛衍兔子似的轉頭看他爹。
衛覦挑眉回視他,沒有聲援的意思。
小男娃隨即咚一聲歪在衛覦身上,一動不動了,好像在說,姐姐欺負我。
衛覦勾勾唇,這兩個崽子,不知哪一個像他,一個比一個皮,又一個比一個嬌。
他拎起這個小團子放到床上,順便拍下他的小屁股,“都噤聲,睡覺,閉眼。”
威嚴的父皇大人發下最後通牒,沒有母親大人在身邊賣癡撒嬌的姐弟倆隻得遵命。
唐玖到底不老實,躺下去的時候咕咚一聲,幾乎用砸的倒在白狼身上,順手摸了把白狼失去了彈性的松軟肚皮。
那老狼正眯著眼睛在那兒打盹呢,生生被砸醒,激靈一下子豎起耳朵。
發現是小小主人與它玩耍,又放松下來,懶散地眯了回去。
說來也奇,一般狼的壽命頂多是十幾一十年。這頭一把年歲的白狼在前兩年看著原本要老死了,還讓簪纓暗自難受了一陣,結果卻一直懶洋洋活到了今日,吃食如常,還有力氣逗一逗小公主小皇子玩兒。
衛覦無奈地輕戳阿幸的臉蛋,“不許欺負狼。”
*
簪纓回宮時,燕殿中靜悄悄,她的阿幸和阿澤都已被衛覦哄睡了。
做母親的時刻關心孩子是天性,簪纓淨了手,便欲掀簾去看一看親一親她的一對小寶貝。
忽聽旁側響起一道低淡聲音:“好不容易哄著,弄醒了,我可不管了。”
簪纓回頭,對上那人似笑不笑的眼眸。
邀功意味明顯:“我卻是還沒睡。”
簪纓含笑轉身,素手輕搭男人腰側,照著他的側臉親了一下,抬頭悄聲道:“夫君辛苦了。原說能回來和你們一同用午膳的,後來遇上禪師講經,方丈相邀,我便留下聽了一程。”
衛覦慢慢握緊她的腰,擰身調換個方向,將人擠在自己與菱窗之間,低頭問:“什麽和尚的經這麽好聽,讓阿奴樂不思蜀?”
簪纓怕吵醒孩子,余光走神地輕側了一下。
感覺腰上的力道一重,她連忙笑靨如花:“自然不比夫君的聲音好聽。”
他哄孩子,她哄他,也算公平合理。
“那以後別聽他們的,無聊了,找我玩。”衛覦低喃著,找到她的唇瓣俯首咬上。
三十幾歲的男人,還是這麽會說情話。簪纓覺得在這裡不好,身體卻遵從本能地熱起來,閉上顫簌的長睫:“找你、找你做什麽?”
歲月沒有在她的臉上和身上留下任何不好的痕跡,女皇年輕依舊,美麗依舊,纖窈依舊,只是因生了兒女,多了責任,眉宇間便添上幾分成熟容雅的底蘊,使得她的嫵媚褪去青澀痕跡,變成從枝頭墜下的紅彤彤的熟果,咬上一口汁水沁脾,比從前更加醇甜。
她的每一歲每一年,都給衛覦帶來全然新鮮的悸動。
她是在他身邊一年年成長的阿奴。
所以他們的年年歲歲,永不乏味。
衛覦忘我地親吻著簪纓的面頰,忽然睜眸,將人托坐在自己跨上,在下面,仰起那張英峻凜麗的臉,臣服地命令:“做我。”
一簾之隔,一對粉雕玉琢的小兒女臉對臉熟睡著。
被明暗晃動的影遮住光的青瑣窗下,三盞冰酥酪融化得失去了最初的形狀,一顆一顆滴下水珠。
大殿外廣袤綿延的白玉長階,一片陽光正盛。
位於皇宮中軸線上的前朝中書省,臣工們正有條不紊地做著公務。
洛陽都城,一百零八坊的街衢劃分整齊,行人往來,商賈坐市,僧侶布施,百姓安居,又是一個太平無事的日子。
萬物生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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