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不舒服?別是感冒了吧?熱傷風?”秦母問著。
張鬱青輕咳了一聲:“是每個月都會有的不舒服。”
他盛了兩碗粥分別給秦父和秦母,又給羅什錦打了電話,叫他多買些早餐回來。
“北北,進來。”
張鬱青把北北關到了紋身室,他還記得小姑娘以前說,她媽媽有些狗毛過敏。
因為知道秦母狗毛過敏,他把北北引開。
因為秦晗在經期,煮了補血的粥。
提起秦晗,他滿眼溫柔寵溺。
哪怕曾經秦母傷害過他,他也從來沒有過失禮的行為。
張鬱青的溫柔,刻在骨子裡,也都被秦母秦父看在眼裡。
秦母喝了一口粥,眼眶慢慢紅了:“鬱青啊,以前是阿姨做得不對,說了那麽過分的話,阿姨不求你原諒我,只希望你們的感情不要被阿姨影響......”
“不會。”
張鬱青笑笑,“阿姨,過去的事我早已經忘了。”
“青哥!我買了好多早餐!”
羅什錦大著嗓門推開後門,他拎著一大堆油條油餅小籠包,費力地從門縫裡擠進來,“怎麽的?給人家秦晗煮了一早晨大補粥,人家不樂意喝啊?還讓我買這麽多?早說了我想喝粥你還不讓......”
看見秦父秦母,羅什錦還問呢:“顧客啊?這麽早就來客人了?”
張鬱青笑著介紹:“這是秦晗的爸媽,這是我朋友,羅什錦。”
“哦,羅什錦啊,我聽說過你,小晗說你的西瓜是帝都市最甜的。”秦父笑著說。
羅什錦怕自己說多話給他青哥丟人,說了幾句話趕緊去後街看水果攤去了。
他走後,秦母嘴裡還含著粥,有些不知道怎麽辦:“是不是給小晗煮的啊?我們是不是不應該喝啊?”
張鬱青說:“不用擔心,煮了很多。也嘗嘗油條吧,遙南斜街的油條做得不錯。”
“讓你破費了,本來該我們請客的。”
秦父拿起油條,咬了一口,“嗯,就是這個味道,我上學時候,也來吃過,還來過你們這邊的舊書市場。”
秦晗睡醒起床,才看見手機裡的信息,是媽媽發來的:
【寶貝,我們出發來找你們了。】
【媽媽好緊張,希望你的男朋友沒有在生媽媽的氣了。】
【一會兒我們一起吃早餐吧,爸爸媽媽請客。】
媽媽現在和以前大不相同,也許爸爸最初愛上的就是這樣的媽媽,一個可愛的女人。
連著三條信息,徹底喚醒了秦晗的記憶。
媽媽確實在她放假的第一天打過電話,說想要來看看張鬱青。
這事兒本來是應該昨天和張鬱青說的,但昨晚回來肚子疼得厲害,再加上同學會上發生的那些事,她也就給忘了。
媽媽發來信息的時間是早晨8點多,現在已經9點半了......
完了完了!
秦晗急急跑下樓:“張鬱青,我忘記和你說......”
她隻穿了一件寬大的短袖,邊跑邊喊著,話都沒說完,看見樓下的景象,她整個人愣在二樓的樓梯上。
陽光明媚地從窗口照進來,床旁的桌邊坐了爸爸媽媽,還有丹丹和張鬱青。
丹丹在寫她的作業,歪歪扭扭的數字被她畫得很大。
爸爸媽媽面前各放了一個已經喝空了的粥碗,牛皮紙上還攤著吃剩的幾根油條。
爸爸媽媽臉上都是露著笑容的,張鬱青也是笑著的,他們一同看向秦晗。
張鬱青起身:“別跑了小姑娘,早晨查了一下,這個時候不能劇烈運動。”
“......哦,好的。”
秦晗很茫然地愣了一會兒,然後說,“爸爸媽媽,我、我去洗個漱。”
想到自己現在的打扮和凌亂的頭髮,秦晗臉紅了,換身就往樓上走。
但從心裡,她是高興的。
秦父秦母在張鬱青店裡坐了半個上午,然後提出去看看張鬱青奶奶,秦父說:“不知道老人家有沒有精力,我們一起去飯店吃個午飯?叔叔請客。”
“叔,這次我來,畢竟我是秦晗的新男朋友,給我個展示機會?”張鬱青笑著說。
到張奶奶家時,張奶奶正坐在院子裡曬太陽。
她的腿不好,夏天坐在輪椅裡也還是要在腿上搭一層薄薄的毯子。
老太太沐浴在陽光底下,老花鏡掛在胸前,下耷的眼皮把眼睛壓成細細的一條縫,但眼睛是彎著的,看上去很慈祥。
院子裡很整潔,玻璃鋥亮,還有花盆裡長得旺盛的一盆蔥。
聽到門口的動靜,老太太看過來:“我早晨起來呀,掐指一算,就知道今天有貴客上門。”
秦父秦母跟著張鬱青進門,坐在一起聊天,秦晗悄悄扯了扯張鬱青的衣服,後知後覺地問:“張鬱青,我總覺得我們好像要結婚了?”
張鬱青笑出聲:“這麽心急想要嫁給我?”
午飯就在遙南街的一家飯館,地道的帝都市菜,很樸素但味道不錯。
吃過午飯回來,張鬱青把奶奶從車上抱下來,丹丹也在車上睡著了,他說先把丹丹送回店裡讓羅什錦照顧,再過來。
奶奶已經滑著輪椅進了院子,院子裡只有秦晗和秦父秦母,老太太看了眼門外,見張鬱青還沒回來,神色有些鄭重地戴上老花鏡摸出一個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