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頓時心中一緊。沒有人比林立更清楚,雖然那陰影中出現的似乎是一個人類魔法師,可那正是龍巫妖施法時的模樣。當龍巫妖使用身為巨龍時的那些天賦能力時,又會變為巨龍的模樣,雖然身體看上去有些虛幻,可是不管是龍息還是撕咬都與真正的巨龍一般無二,同樣會造成極大的傷害。
林立心裡暗暗叫苦,明明自己已經躲到這麼偏僻的位置了,怎麼還是驚醒了龍巫妖呢。難道安瑞爾世界的龍巫妖,就喜歡在墓地的邊緣沉睡嗎?
不過,很快林立的疑問得到了解答,因為就在墓地另一邊,同樣升起一股極其強大的亡靈氣息,瞬息之間已經飛撲而來。
這一下,林立已經不是暗暗叫苦了,而是有些歇斯底裡的大呼倒霉。這裡只是一個綠龍的墓地而已,天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倒霉,不但要面對恐怖的龍巫妖,而且還要一次面對兩頭。
死亡雙龍死亡雙龍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
林立簡直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龍巫妖的覺醒已經讓他有些措手不及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低級綠龍的墓地中,居然存在著傳說中的死亡雙龍。難道自己在這邊,距離中心地帶那麼遠,還是驚醒了龍巫妖,這兩個傢夥根本就是一個睡一邊,誰都沒睡在中心。
在龍之墓地中,出現兩頭以上的龍巫妖並非不可能,可是死亡雙龍卻並不僅僅意味著兩頭龍巫妖。
死亡雙龍的出現條件,可謂是苛刻到了極點,甚至被稱為隻存在於理論中的可能。因為首先死亡雙龍必須是孿生兄弟,這對於繁殖能力本就極低的巨龍來說,已經就是非常難得了。然後這孿生雙龍要同時安息在龍之墓地,死亡的時間都不能有先後之差,真正的同生共死。
而且在滿足這個條件後,當孿生雙龍都符合成為龍巫妖的條件時,所有條件都要沒有任何差別。要知道即使是在出生時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在成長的過程中,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最後總還是會有一些區別的。一旦有所差別,誕生的將只是兩頭龍巫妖,而不是被稱為死亡雙龍的龍巫妖。
如果說以人類的龐大基數,也許什麼樣的稀奇古怪事都不足為奇,可是巨龍雖然血脈後裔很多,自身的繁殖能力卻極低,想要以巨龍的基數出現孿生雙龍,然後還要出現死亡雙龍,即使是有神明刻意去安排都不太可能。
所以即使林立在無盡世界中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可死亡雙龍對他來說還一直是隻存在於傳說中。比起一般的龍巫妖,死亡雙龍由於孿生的關係,互相之間的默契配合,遠不是通過練習能夠培養出來的。
死亡雙龍甚至可以在其中之一被打斷施法時,由另一個天衣無縫的接上繼續完成。它們還可以將一個強大的魔法分開,每個來負責一半的施法,進而完成遠超過自己等級的強大魔法。它們是兩個個體,但又是完整的一體,這就是它們的可怕和難纏之處。
林立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這兩個龍巫妖絕對就是傳說中的死亡雙龍。它們的氣息已經不能用相似來形容了,甚至讓他在感應中,還出現了片刻的錯覺,當兩頭龍巫妖站在了一起,更讓人分不清誰是先來誰是後到。
唯一讓林立心裡稍有一些安慰的,就是這死亡雙龍的實力,並不像自己當初在無盡世界遇到的那龍巫妖那麼可怕,看起來應該是只有二十二級的實力。不過,二十二級難道就好對付嗎,當初在羅蘭城與自己賭鬥的精靈法師維塔斯,同樣也是二十二級的實力,可把自己逼的幾乎陷入絕境。而這死亡雙龍,兩個二十二實力的龍巫妖,所擁有的力量卻絕對不只是兩個二十二級。
時間已經容不得林立再多思考,在看到兩頭龍巫妖出現的時候,便立刻展開了自己的魔法領域。在這個時候,面對傳說中的死亡雙龍,想要有絲毫的偷奸耍滑都不行,只有展現出自己的全力,才有可能渡過這場危機。
眨眼間,在林立的周圍,積雪甚至將巨龍的骸骨掩埋了起來,積雪好像風暴中的海面,不斷掀起十幾米高的雪色巨*,而在那巨*中一個個冰雪魔獸奔湧而出,千軍萬馬一般向著死亡雙龍衝去。
「吼」
死亡雙龍的身體一陣模糊,轉眼化為黑霧繚繞的墨綠巨龍,兩頭巨龍同時張口,卻發出一聲響徹天際的龍吼,好像整個龍之墓地都要在吼聲中崩塌。
無數冰雪魔獸,還沒有衝到死亡雙龍的進入,就在這一聲龍吼中,紛紛解體。以林立現在二十一級的實力,所創造出的冰雪魔獸,至少都擁有著相當於十五級的實力,可是卻連死亡雙龍的一聲龍吼都支持不住。
而那不斷翻滾而前的雪色巨*,也在龍吼聲中突然倒卷,好像地上所有的積雪,都被這一聲龍吼掀起了起來,向著林立等人席捲而來,似乎這魔法領域的主人並不是林立而是死亡雙龍。
隻一聲龍吼,林立險些吐血,精神力不要命的全部展開,才勉強重新掌控了自己的魔法領域。遮天蔽日倒卷回來的雪浪,終於在林立的面前停了下來,可是還不等高聳的雪浪冰牆退開,無數骨矛已經從中透了出來,向著林立等人疾射而至。
一層層光幕,瞬間在林立面前撐起,卻又以極快的速度,在他的眼前被一層層擊破。也就是這由聖光所創造的光幕擁有極強的凈化作用,這才勉強在驟雨般飛射的骨矛下支撐了下來。
如果是在無盡世界時,林立憑著手中的聖光,想要滅掉這死亡雙龍,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可是現在,儘管星辰碎片聖光是當之無愧的神器,可林立自己畢竟只有二十一級的實力,根本無法將聖光的力量全部發揮出來。
林立知道,面對死亡雙龍這樣的強敵,一味的防守只能保得了一時,卻終有被擊破的一刻,全力反擊才有可能搶出一線條生機。勉強挺過死亡雙龍的這一波下馬威,林立立刻毫不遲疑的重新組織攻勢,面前左右一個個身背黑白羽翼的光暗天使快速凝聚成形,手中都拿著矛錘斧劍各種黑白兩色的武器。
這些光暗天使,由聖光與幽暗的規則力量凝聚而成,至少都擁有十八級的實力,一向是林立魔法領域中的殺手鐧。可是,面對死亡雙龍,留任何後手都沒有意義,所有的力量不在這個時候拿出來,以後想拿出來都沒有機會了。
林立將手中太陽王權杖向前一指,剛剛凝聚成形的二十幾個光暗天使,立刻拍打羽翼,氣勢洶洶向著死亡雙龍飛去。當初憑藉光暗天使,甚至連黑暗之主都被短暫的壓製,死亡雙龍雖然厲害,難道還能比毀滅之龍的投影分身更強嗎。
然而,還不等光暗天使們衝到死亡雙龍近前,一團墨綠色的龍息從死亡雙龍的口中噴出,好像狂風一樣瞬間吞沒所有光暗天使。
「轟轟轟」
林立果斷的引爆了其中的幾個光暗天使,聖光與幽暗的力量衝突之下,幾聲巨大的爆炸聲傳出,那墨綠龍息頓時被震開缺口。倖存的光暗天使從龍息中衝出,渾上下已經被染成了綠色,甚至能夠眼看到身體正在快速消融。
二十幾個光暗天使,經過龍息的洗禮後,堅持衝到死亡雙龍近前的只剩下不只十個,而且一個個也已經被腐蝕的沒有了原型。林立隻得再次提前引爆,強大的爆炸衝擊波,雖然讓死亡雙龍身形晃動,卻並沒有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
不過,即使是這樣,死亡雙龍明顯也很惱怒,一聲龍吼之後,雙龍重新變成了人類的形象,身周的墨綠色毒霧翻滾著化為魔法長袍,將雙龍的身體包裹在裡面。隨著那寬大的袍袖一甩,如同繁星墜落,無數閃爍著晶光的星星點點,向林立一方飛射。
「劇毒新星」林立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種十八級亡靈魔法,別人釋放都是一個一個的,這死亡雙龍居然他**甩手就是一片。一道道冰牆豎起,轉瞬間又轟然崩塌,林立的魔法領域中,隨著一個個劇毒新星的爆發,幾乎被全部染上了一層綠色。
綠色的雪景固然難得一見,可是其中的恐怖,更是讓林立等人心中發涼。在林立的魔法領域中,只要這個領域存在,那積雪就永遠不會消融,可是在那劇毒新星爆發所遺留的劇毒中,積雪以極快的速度被腐蝕消融,形成一個個綠色的劇毒毒潭。毒潭中不斷的騰起綠色毒霧,很快便充斥了整個領域。
「劇毒領域」林立眉頭緊皺,臉上也不知是急的,還是被那毒霧映照的,看上去都成了綠色。
在劇毒中,夾雜了破壞與衰敗的力量,使得這劇毒已經超脫了平常意義中毒素的概念,而是一種真正的規則力量。這蘊含了規則力量的劇毒,可不是來時那路上的毒霧可比,就連綠龍噴出的龍息也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想要憑著傳奇級的實力強撐,根本就是癡人說夢,林立不敢有絲毫猶豫,連忙從無盡風暴之戒中取出幾支藥劑,不僅僅是高級清毒藥劑,還有化解負面狀態的大師級聖佑藥劑。林立除了自己服下之外,還將藥劑分給了烏依法魯西和諾菲勒,別看他們是亡靈生物,同樣無法抵禦這劇毒規則的侵蝕。
清毒藥劑也就罷了,大師級的聖佑藥劑,一支的價值幾乎不遜於一顆二十級的魔晶。可是在這種時候,誰還顧得上去算那個帳呢,能夠在死亡雙龍的攻擊下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林立將藥劑灌入腹中,這才感覺各種負面力量的侵蝕得到了遏製,並緩緩被藥劑的力量驅逐和消滅。
可是劇毒規則的影響,顯然並不只是對林立等人,更是對林立的魔法領域產生了極大的影響。那些不斷凝聚的冰雪魔獸,在毒霧中凝聚的速度變得極為緩慢,還沒有凝聚出輪廓,便再度崩潰。很顯然,在領域的交鋒中,林立再次落了下風。死亡雙龍通過這樣的手段,將劇毒領域侵入了冰雪光暗領域中,並對林立的領域形成了極大的壓製。
除了劇毒領域之外,林立還感覺到一股力量,那就是死亡規則的力量。這就是死亡雙龍的領域,劇毒與死亡,在這領域之中,死亡雙龍就是至高的生死掌控者,那些冰雪魔獸的崩潰並不僅僅是劇毒的腐蝕,更多是死亡力量的侵入。
這時,一個漩渦狀的黑洞緩緩開啟,無數亡靈生物從中狂湧而出。烏依法魯西拿出了身為巫妖的看家本領,死亡之潮在他重回傳奇境界後,威力大勝於之前在夏亞小鎮的時候。從低級的骸骨戰士,到地獄骸骨,屍巫,吸血鬼,亡靈大軍源源不斷的通過黑洞,從亡者之地被召喚而來。
烏依法魯西也知道,在這種層面的戰鬥中,低級亡靈能夠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可能連炮灰的作用起不到。不過,他還是希望,死亡之潮能夠為主人爭取一點時間,哪怕只是幾分鐘,甚至幾秒鐘。
亡靈不畏懼劇毒,可是那劇毒中的腐蝕性,卻是亡靈們根本無法抵抗的。骸骨戰士從黑洞中出來,可還沒有衝出幾步,森森白骨已經被染成了綠色,幾步之後砰然倒地,連個骨頭渣子都沒有剩下。
幾十具手持骨杖的地獄骸骨,不斷的射出冥火彈,可是那些冥火彈連十米都飛不出去,就在毒霧的腐蝕下,與它的主人一同被消融。屍巫的魔力稍強一些,從死亡之門出來後,立刻撐起魔法防護,卻又好像氣泡一樣,轉瞬間個個迸裂。
根本都不用死亡雙龍出手,隻憑藉著劇毒領域中的強烈腐蝕,令傳奇強者都為之色變的死亡之潮,根本發揮不出任何威力。那亡靈大軍雖然源源不斷,可那幾步的距離,卻好像天塹一樣,多走出一步都成了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