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盈惜本來還想說什麽,但宋泯然已經早就忍不住,直接闖進了她身體裡。她身體有她自己之前弄出來的潤滑,幾乎不費什麽力氣,但手指頭與真正的男人還是不同的,顧盈惜又好久沒嘗到過這種直接與飽滿,頓時痛叫了出聲來。隨著宋泯然的衝動,她身子被撞得如同大海中的一葉偏舟,再也說不出話來,巨大的舒爽將她給包圍,迷迷糊糊中呻吟個不停的顧盈惜想著:反正已經對不起諾諾了,等下次,下次她一定控制好自己,不再跟宋泯然有關系。
歐陽震天已經離開了十來天,她總不能讓自己夜夜都靠手解決,寧雲城現在中看不中用,顧盈惜對他是真的感激,可是她卻沒有愛情,她的愛情已經獻給了九哥,再也沒有多余的能給雲城,反正她的已經不是最純潔的了。
抱著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顧盈惜每當在被折磨得無法自已時,總是默許了宋泯然的進攻。這種事情兩人瞞得倒好,一時間倒是沒人知道。
可是上次學校中寧雲歡的同桌被人下藥一事兒當時蘇贏雖然看在方教授的面上沒有給蘭陵燕什麽交待,蘭陵燕當時也沒說什麽,但其實將這事兒給藏在了心裡,他看著顧家裡這場肮髒的鬧劇,伺機而動。
興許是顧盈惜最近跟宋泯然在一起太過瀕繁了,顧盈惜的身體又如同最豐沃的土地,不過一個多月時間,她便懷上了身孕。
再度出現嘔吐情景時,已經不是第一次碰到顧盈惜懷孕情景的寧雲城驚呆了,不同於以前顧盈惜懷孕時他沒有作案時間,這一段時間歐陽震天等人不在身邊,幾乎只有他跟顧盈惜有肌膚之親,寧雲城自然而然的以為這個孩子是自己的,他在得知自己要當父親時,險些樂瘋了。
寧雲城現在年紀不小了,再加上他從富二代的高高雲端身份,現在一下子跌落到了地上,成為了吃喝都要靠顧家養著的廢物,因他捐了一個腎給顧嫻的原因,顧家人現在對於他在顧家呆著還沒有說什麽,可是最小的顧盈語卻幾次三番拿白眼看他,對他的態度也不再像以前那樣熱切,寧雲城也不是傻的,心裡不可能一點兒想法都沒有,他以前是有些鱉屈,但現在顧盈惜有身孕了,寧父寧夫人一直想要抱他的孫子都好些年了,如果顧盈惜要是真有了孩子,寧父寧夫人一定會原諒他的!
只要他回了寧家,就不用再窩在顧家裡,只要他有了錢,就不會再被顧家的人看不起,到時顧盈語照樣還會喚他一聲姐夫,而不是後來看到歐陽震天才叫姐夫。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寧雲城覺得十分受辱,要不是他沒有去處,寧父寧夫人又根本不原諒他,恐怕他早受不了苦回寧家去了。
顧盈惜的懷孕不止是寧雲城欣喜,就連顧家人也簡直都快高興瘋了,歐陽震天臨走時留下了五十萬的支票,可現在顧家因為住的人太多,租住的房子就是一棟別墅才能住得下,每個月的租金最少就要八萬左右,再加上水電氣與物管費,再加上平日顧嫻要吃的藥以及補身體的東西,五十萬早被花得七七八八了。
而歐陽震天這一趟出國,誰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回來,在這個時候要是顧盈惜能及時的懷上寧雲城的孩子,寧雲城也好回家拿些錢。顧嫻這會兒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二女兒眼見快要上大學了,前兩天跟她表示過,想要進帝都大學讀書,和宋泯然在一起,顧嫻心疼女兒自然對於她的意見沒有異議,可顧盈諾並不像顧盈惜一樣品學謙優,她學習成績只是中等而已,這還是宋泯然和她交往之後每日住在顧家給她補習才將成績提起來的。
依她這樣的成績,就是超常發揮進個普通大學沒有問題,可要進帝都大學,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如果分數達不到目標,就只有靠錢來補足了,這不是一筆小錢,顧嫻聽人說最少準備百萬左右,還不知道能不能上得了。
要是以前聽到這個數字能將顧嫻活活嚇死,一百萬這樣的巨款是她想也不敢想的,可隨著大女兒的發達,先後認識了好些男人之後,不止是寧家拿來的,還有以前的謝家那孩子也曾經給過她一些好處,另外還有歐陽震天也多多少少給了些,再加上之前從慕家輕而易舉借到的二十萬,這些錢來得太容易了,先後算下來幾百萬還是有的,顧嫻過慣了這樣的生活,下意識的就覺得一百萬雖然有些多,可也不是籌不起來。
顧盈惜暴出懷孕時,顧嫻便專門召集了家中的人開了一場家長會:“雲城,現在惜兒有了你的孩子,總歸是寧家的骨血,你還是回去和你父母說一聲。”她說到這兒,滿臉慈愛的看了寧雲城一眼,又接著往女兒們看了過去:“現在盈諾馬上就要上大學了,諾諾的成績比你姐姐差了些,這其中我找人打聽過了,人家說讓我準備一百萬左右,我們家的情況你們心中也是清楚的,震天那孩子現在不在國內,否則我就是舍了這張臉皮不要,找他借上一些,以後做牛做馬的還他就是了。可偏偏他不在,唯今之計,雲城,只有你這個當姐夫的多幫幫忙了。”
寧雲城就算是一個冤大頭,在自己和顧盈惜在一起,為了她甚至不惜和父母翻了臉,更是給顧嫻捐了腎之後,顧盈諾兩姐妹明裡暗裡有些瞧不起他的行為他看在眼中,一想到顧嫻讓自己替顧盈諾出學費,他心裡便一陣陣的不爽湧上心頭來。
只是他愛顧盈惜已經愛得久了,為她付出了這麽多,此時才翻臉抽身,他心中覺得十分不劃算。為了顧盈惜他連家都不回了,父母也不要了,甚至連腎都割了一個救她母親,現在說要放手,寧雲城怎麽甘心,他這會兒強忍了心裡的不滿,想到顧盈惜腹中的孩子,勉強才答應了一聲:
“媽,我先回去和我爸媽商量了再說。”
一聽這話,本來滿臉笑意的顧盈諾頓時有些氣鼓鼓的,她下意識的想轉頭去找自己的男朋友依靠撒嬌,誰料轉過頭去時正好看到宋泯然像是才剛別過臉的樣子,她旁邊的顧盈惜這會兒正低垂著頭,雙手輕輕的哆嗦著。
“寧大哥是不是不想幫我?如果我以前有什麽對不起寧大哥的地方,我向你道歉,能上個好的大學是事關我一輩子的大事兒,我求寧大哥看在以往跟我姐姐的情份上,幫我一次。”顧盈諾強忍了心裡的不滿,衝寧雲城擠出一絲笑意來,寧雲城還沒開口,旁邊顧盈語就已經冷笑了起來:
“不過是借一百萬而已,又不是不還了,你不願意給,多的是人願意捧著錢來找我姐姐,我姐夫現在只是在國外而已,回來之後別說一百萬,就是一千萬都能還你了!”
這話刺得本來還有些猶豫的寧雲城臉色鐵青,拳頭握得‘咯咯’作響,表情十分不善了起來。
顧嫻一看情況不好,不由吃了一驚,她這會兒還想著要找寧雲城借錢,也不好讓女兒將他給得罪狠了,因此假意喝斥:“語語,怎麽跟你寧大哥說話的。”說完,顧嫻剛轉身想朝寧雲城笑著說上幾句,寧雲城已經鐵青著臉站起身來,直接就朝顧盈惜的房間走了過去,也不再理睬顧家人了。
眾人臉色鐵青,剛被喝斥了的顧盈語脾氣最衝,她比兩個姐姐年紀都要小,雖說小時是吃過苦頭的,但這幾年來日子過得不錯,在同齡人中許多不知底細的甚至都以為她是出身是富裕之家,這讓她自信心極度膨脹,再加上她如今年紀又是青春期時,就算明知寧雲城對顧家也是付出過的,但這會兒卻受不了被一向寵愛自己的母親責備不說,還要被寧雲城給臉色看,因此站起身來轉頭衝正要上樓的寧雲城大聲道:
“有些人就是不要臉的,賴在我家白吃白喝的,一天到晚還要人家當大爺來侍候你,還想白佔我姐姐便宜,現在輪到付出時就東躲了,真不要臉!”
現在顧家中算是外人的也就只有顧盈諾的男朋友宋泯然與寧雲城而已,宋泯然雖然現在住在顧家,但他之前也不是天天過來,只是最近為了替顧盈諾補習才住了下來,再加上他替顧嫻配兌的一些藥也要他看著顧嫻吃了沒過激反應才行,宋泯然又不時的還是要出去買些菜,算不得白吃白喝,而一天到晚不做事的,除了身體虛弱的寧雲城,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顧盈語的話像一耳光重重的抽在了寧雲城臉上,他滿臉痛苦的轉頭去看時,見到了顧盈惜臉上的驚慌之色,以及顧家人不自在的表情,除了一些心虛之外,竟然還有認同顧盈語的意思。
寧雲城心中一陣悲涼,他為了顧盈惜,甘願放下當初高高在上的大少爺的架子,為了她百般討好,甚至屈辱的願意跟人共享顧盈惜這個女人,試問天底下還有哪個男人能做到這樣的事情?而他以前有錢時,什麽時候對顧家人又小氣過了?更何況他為了顧嫻連自己的腎都捐出來了,連這樣還不算嗎?
可顧家用完人就一腳踢開,現在嫌他沒用了,又嫌他沒錢了,就想讓他滾了。可要不是因為顧盈惜,他現在哪兒會沒有錢,又怎麽會有家歸不得,要住在顧家看人臉色?
“語兒……”顧嫻剛要責備女兒,寧雲城已經臉色鐵青從樓上又折身走了下來:“顧盈語,你要搞清楚,我現在身上沒錢,但我有錢時,沒有給過你媽媽治病嗎?我現在有家回不去,是因為誰你心中不清楚嗎?我在顧家是沒有做事,可是那是因為我身體沒有養好,而我的身體不好是為什麽,你不清楚嗎?你除了姓個顧之外,為顧家做過了什麽?連你母親要換腎時,你都沒有提出過要捐腎,你有什麽資格來說我?我以前拿出來的錢,夠我在顧家住十年了。”
“雲城,雲城,你少說兩句吧。”顧嫻一見他這模樣,心裡不由發慌,這還是顧家人第一次看到寧雲城一臉猙獰之色,以前因為他對顧盈惜太情深了,顧盈諾兩姐妹心裡不免有些看不起他,開始除了他那富二代的身份讓人有些敬畏之外,後來相熟久了,看他對顧家有求必應,心裡都有些看不起他,更有種他比姐姐養的狗還要溫馴的感覺,顧盈語最近都瞧不起寧雲城,可這會兒卻見他對自己惡臉相向,她年紀到底不大,最近又只是被人捧得太高了而已,這會兒看到寧雲城的臉色心頭也有些害怕,哆嗦著趴在顧盈惜懷裡,不敢出聲了。
“雲城,你要幹什麽?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很感激,可我以為你是愛我才為我付出的,難道是我想錯了嗎?你也在意那些物質的東西嗎?”顧盈惜性格雖然溫柔善良,可她因為出身貧寒,骨子裡也有她倔強的一面,這會兒寧雲城所說的話就像觸到了她的逆鱗一般,讓她忍不住挺直了腰,不想讓任何人看輕了自己:“你要是覺得欠我的,可以從此之後不再和我來往,以前我欠你的錢,以後我就算是出去洗碗刷盤子,也會還你的!”
以前她這樣堅強而有自尊心的話恐怕能讓寧雲城心中對她更是憐愛有加,畢竟在他那樣沒有吃過苦頭的大少爺看來,見多了嬌裡嬌氣的女人,個個哄著他在一起都是為了從他腰包中掏錢買名牌而已,只有顧盈惜從不要自己的東西,而且她看似溫柔其實倔強,兩人吵架時她從沒想過要佔自己便宜,一旦說到分手的話她都說要還自己東西的,這讓寧雲城心裡越看她越是喜歡,覺得她跟自己以前認識的女人根本不同,也正因為如此,寧雲歡在說顧盈惜不是個好東西時,他才不惜為了顧盈惜與寧家的人決裂!
可當初聽到這些話時,那是他在雲端的時候,現在他已經掉落在泥地裡,混得比當初貧窮的顧盈惜還要不如時,再加上貧賤夫妻百事哀,以前遠遠的離著,沒有這樣的朝夕相處,自已也沒有落到過現在這樣一無所有的地步,自然察覺不出來他和顧盈惜之間的問題,遠香近臭,同吃同住的相處了這樣長一段時間,再美好的愛情也在茶米油鹽中消磨得乾淨了,尤其是在兩人都沒什麽錢,寧雲城自覺自己付出的情況下,越發覺得顧家人的一丁點兒臉色都忍受不得。
而最重要的,是他捐完一個腎之後,在房事上的表現遠遠大不如前。他以前還有自信心自己有當一個猛男的資本讓顧盈惜在某一方面滿足,可現在每回兩三下忍耐不住發泄出來時,不止是顧盈惜失望,就連寧雲城都絕望無比,兩人在一起親密時那是他大男人的一個表現,現在的他經歷過當初的勇猛之後再看自己的廢物,頓時有一種自己已經不是男人的感覺,本來就已經十分敏感,再加上顧盈惜有時欲/求不滿的神色,更是刺痛了寧雲城那顆敏感而又多疑的心。
在種種懷疑與不滿之下,要不是寧雲城覺得自己現在這樣放棄可惜了,他其實都不敢去想自己是不是已經後悔了的事實,而感情在這一切的消磨中,自然算不得什麽。脫離了愛情的光環之後,寧雲城看得很清楚,顧盈惜說這些話也只是說說而已,她要還自己錢,她拿什麽來還?就憑她每個月去推銷酒水,被人一天到晚佔足了便宜,一個月卻掙不了多少錢來還?她自己都不夠花,要等到還清他的付出,下輩子也不夠!
只是到底是自己曾愛過的人,寧雲城這會兒心中雖然失望,可也沒有到完全絕望的時候,因此他忍下了想要口出惡言刺傷顧盈惜的心,陰沉著臉道:
“盈惜,我現在不想跟你爭,我想出去冷靜一下。”寧雲城說完,直接便拉開門出去了。他想要借酒澆愁,可直到這個時候,寧雲城才發現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就是想要借酒澆愁,他也再辦不到了。
顧盈惜這會兒委屈的哭了起來,宋泯然強忍著想要將她摟進懷裡的心,對於這個脆弱卻又堅強的女孩兒,卻又更心疼了些。
宋泯然跟顧盈惜勾搭上的事兒讓蘭陵燕找到了一個絕佳的報復機會,顧家的鬧劇隨著隱在暗處的人傳回消息時,蘭陵燕毫不猶豫的便陰笑了起來。
上次寧雲歡同桌碰到了化學成份的事兒蘇贏雖然推過去了,他表面像是要給蘇贏面子,並不追究這事兒,可其實蘭陵燕最是睚眥必報的性子,哪裡有可能真正揭了過去。蘇贏雖然不說,但他自己也不是查不到,不過就是麻煩了一些而已,但事情結果他自己卻明白了。
表面看是物理系的一個同學做實驗時不小心將東西帶出了實驗室並落在了教室中,恰巧的是他坐的位置還正是寧雲歡後來坐的,可實際上這一切卻跟宋泯然脫不了乾系。他跟顧家的女人在一起之後,又很快和顧盈惜攪和在了一塊兒,估計是背地裡顧盈諾曾說過寧雲歡壞話,宋泯然想要替女朋友出氣,便使了這麽一個下作的法子。
他是想給寧雲歡一個教訓,但也不敢將事情鬧得太大,畢竟他家中沒有什麽背景,若只是讓一個姑娘有些小毀容又吃些苦頭但卻並不嚴重的話,物理系的方教授最是護短,肯定這事兒便不了了之,最多學校賠些醫藥費就算了,可要是鬧出人命卻又性質不同,宋泯然算計得極好,他本來以為進了影視系的人以後都是要進娛樂圈的,一張臉就等於她們的生命,替自己的女朋友出出氣讓人家用一輩子的前途來賠應該差不多了。
這個人算計得十分精確,可他沒有料到的就是最後寧雲歡根本沒中計,反倒是打草驚蛇,讓自己注意到他這麽一個該死的東西!
蘭陵燕可以直接將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弄死,但這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宋家在他看來半點兒油水都沒有,白殺宋泯然這麽一個人如同在雞腳趾上刮油,是不可能刮得下來的,因此他一直忍著想等一個時機,既要讓宋泯然也嘗嘗心上人受苦的滋味兒,也要讓顧家那些嘴大的女人以後再也開口說不出話來!
本來顧盈惜要是沒有和宋泯然勾搭上蘭陵燕也會給他們找機會的,可沒料到這兩人都沒有廉恥之心,竟然主動乾出這樣的事兒來,倒是給了蘭陵燕機會。
六月一到,高考就沒有幾天了,最近幾天顧盈諾都天天在拚命學習,難免就有些疏忽了自己的男朋友,她想自己在考試之前再多努力一把,以後進帝都大學和泯然作伴時也能少交一些錢,也正因為如此,她五月時中午飯便帶到學校吃了。
樹枝上的蟬不住鳴叫著,宋泯然這會兒正伏在顧盈惜身上拚命聳動,身下的女體柔軟得讓他幾乎快要忘記了顧盈惜肚腹中還懷著他的骨肉。這會兒小區外,顧盈諾想著最近被自己忽略了的男朋友,難得心中有些歉疚,最近宋泯然都在替她補習,而他自己也是有事的,有時還要幫著寫一些論文,他時常睡得比顧盈諾還要晚,這會兒也不知道他起來了沒有。
顧盈諾回來時還替男朋友帶了自己在外面買的蛋糕,她喜歡回去時和宋泯然兩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將蛋糕吃完的情景,那樣會顯得特別的甜蜜。一路哼著小歌穿越過了別墅群時,顧盈諾已經走得滿身大汗了,她心裡甜蜜的想著宋泯然努力工作幫著教授做論文以及研究時的樣子,他說這麽拚命就是要想趕緊買一輛好車,以後接她上下課,讓她不用再像現在這樣自己走路的。
想到一些甜蜜處,顧盈諾險些忍不住笑出了聲來。
拿出鑰匙打開了門,屋裡靜悄悄的,想到早晨時顧嫻說了要去醫院複查,妹妹顧盈語這會兒在學校,寧雲城那個沒用的男人那天晚上和妹妹吵完架之後就早出晚歸的,這個厚臉皮的男人,也不提要借錢給她的事兒,但也不走,死皮賴臉的就留在她家!
昨天晚上宋泯然很晚才睡,他都還沒有疼愛自己,當時顧盈諾看他忙成那樣,心疼他的身體吃不消,也沒有要他的寵愛,睡覺時還看到他坐在書桌前忙碌著,心裡不由甜絲絲的。
她準備上樓給宋泯然一個驚喜,他要是看到自己手裡提著的蛋糕時,一定會歡喜的笑起來的!想到這兒,顧盈諾忍不住偷偷揚起了嘴角,像是有些俏皮的模樣,直接就朝樓上走了過去。
“嗯啊……啊……”剛上樓時一道女人痛苦又似難受的呻吟響了起來,顧盈諾自己現在也不是什麽少女,她跟宋泯然在一起之後自然而然的被他引領著走過了從少女到女人的過程,當時十分的疼,可她卻很是滿足,顧嫻雖然一個人將孩子們拉扯長大,但她卻並不是一個思想建議的女人,女兒們要不要交男朋友,只要是正當的,她都會鼓勵而不是製止,顧盈諾自然在這樣的家庭長大,感到十分幸福的同時,對於自己早早的就跟宋泯然睡在一起並沒有什麽覺得遺憾的。
這會兒聲音越叫越大,姐姐顧盈惜叫疼的聲音不住傳來,顧盈諾有些心裡亂跳的同時,也覺得身體跟著軟了起來。最近太忙了,她忙著要應付高考,宋泯然忙著掙錢想要幫她,兩人已經好久沒有做那件事了,她也有些想了。
不過姐姐也真是,家中雖然沒人,但顧盈諾卻上了樓才發現她連門都沒關,她羞紅了臉,剛想去替顧盈惜將門關上時,突然裡頭那趴在顧盈惜身上的男人悶哼了一聲,像是極致歡愉的樣子,但顧盈諾臉上的笑意卻一下子就僵住了,整個人都冷了下去。
她聽出了剛剛的男聲,不像是寧雲城的,也不像是歐陽震天的,反倒,反倒像是她男朋友宋泯然的聲音!
她想起每一次宋泯然在她身上得到滿足時,就會發出這樣與他斯文外表完全不同的野獸般的悶哼,她每次聽到時就覺得自己好像能被他撕碎一般十分喜歡,可這會兒顧盈諾聽到了,卻覺得渾身冰涼,手腳顫抖了起來。
門沒有被她關上,反倒被她推了開來,明亮的光線裡,這兩個人做事兒估計是以為家中沒人,不止是沒有關門,連窗簾都沒有拉下來,顧盈諾看到那男人翻身下床時,顧盈惜來不及閉合的腿,以及腿心間流出的大股熱流,那腿間如同小嘴兒般,正往外吐著剛剛那男人熱情的證據。
可這些火辣的場面她都沒看,她只看到床上兩個這會兒完事之後正不停的摟著親吻的兩人,宋泯然臉上那種滿足與野性,她從來沒有看到過。
她視為天神的姐姐,如同仙女一般纖塵不染,純潔得如同雪山之顛的雪蓮一般無暇的姐姐,竟然勾引了她深愛的男朋友!
顧盈諾身體哆嗦得厲害,可屋裡的兩個人卻並沒有發現站在門口的她,床上的兩人‘滋滋’的一陣法式熱吻後,宋泯然又很快興致起來了,又翻身坐了起來。
“別,疼了,寶寶……”顧盈惜哆嗦著的聲音裡帶含著情事之後特有的嬌媚,像是已經累得很了,顧盈諾正麻木不仁時,宋泯然很快再一次補刀:
“不怕,我們的孩子我還不知道愛惜麽?”說完,他一把將顧盈惜翻了過來,輕輕讓她跪趴在床上,雪白的背對著自己,他則是從背後再一次進入到顧盈惜的身體中。碰撞的聲音響了起來,顧盈諾腦海裡卻只聽到了剛剛那句‘我們的孩子’,頓時天旋地轉,她之前有多愛宋泯然,這會兒便有多怨恨他。而她之前對於自己的姐姐有多敬愛,現在便有多怨毒。
她捂著嘴唇,整個人傻愣愣的從屋裡出來,一邊咬牙哭著,一邊將手裡的蛋糕扔在了樓下,自己‘咚咚’的跑下了樓,樓上沉浸在親密裡的兩人並沒有聽到她特意弄出來的聲音,顧盈諾十分怨恨,她雙眼滴血,甚至恨不能自己直接從樓上摔下去,她想看看顧盈惜此時是個什麽樣的表情,也想看看宋泯然要怎麽給自己交待,可她不敢。
下樓時也並沒有摔下去,她出門之後重重的將門帶上,一路哭著跑出了小區,剛出小區約兩百米的距離,離保安室已經很遠了,小區監控也再也拍不到的時候,轉角處一輛越野車卻突然間衝了過來,顧盈諾本來就哭著沒有注意到前面的路,這會兒車子撞過來時她才吃驚了,她尖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整個人便被撞飛了起來,在空中轉了好幾圈兒之後,這才重重的又摔倒在了地上。
那輛越野車撞了人之後並沒有停,反倒又朝倒在馬路中央的顧盈諾衝了過去,‘哢嚓’一聲令人膽寒的骨碎聲響起,昏迷中的顧盈諾慘叫了一聲,一隻腿便已經不正常的折了起來,那輛越野車這才不慌不忙的轉了個身又往遠處開了過去。
這邊本來就是高檔小區,住在這邊的業主都是有錢人,這會兒大中午的,根本沒有人進出,等到顧盈諾被人發現時,已經是兩個多小時以後了。她失血過多,再加上這樣躺在大馬路上兩個小時的時間,不止傷勢惡化,她更是中了署,這會兒情況十分嚴重,顧盈惜與宋泯然兩人精疲力盡的從榻上下來時,顧盈惜隻覺得自己身體裡裡外外都已經全是宋泯然的氣息。
兩人正有些膩歪間,顧盈惜清理著自己浪跡的下腹時,宋泯然一邊摸著她沉甸甸的胸,一邊接通了一個未署名的電話:
“喂?”他的聲音還透著完事後的沙啞與滿足,看到顧盈惜正伸手進自己身體裡挖出殘余在體內深處自己的東西時,他原本疲軟的身體又是一陣火熱,連著看了她好幾眼,這才強忍下了心頭的那陣火,一面不耐煩的準備掛斷電話再跟顧盈惜來一次,誰料電話中傳來的消息卻讓宋泯然臉色大變。
“一位被人發現出了車禍的顧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我們在她手機裡發現了你的電話號碼,現在她正在醫院中,你趕緊過來簽字手術吧!”那打電話的人說完了地址之後,宋泯然整個人都哆嗦了起來,他的摯愛,他的寶貝,這會兒竟然出了車禍?
現在他可顧不得還和顧盈惜胡來了,連忙抓了衣裳便一邊胡亂套著一面往樓下跑,顧盈惜剛剛沒有聽清楚,只是見宋泯然做完便轉身就走,心裡有些委屈,下意識的想抓住他,卻被宋泯然一把推開了:“諾諾出了車禍這會兒正在醫院中,我要先過去了!”顧盈惜聽了這話,嚇了一跳,強壓下了心頭的酸楚,也忙哆嗦著跟了上去。
好不容易兩人趕到醫院,這會兒已經錯過了最佳搶救時間,醫生之前打過無數次電話,可顧家人都沒有接聽,這會兒看到臉色有些青白不正常的兩人趕來時,也顧不得責備,直接便讓他們簽了字,將已經半死不活的顧盈諾這才推進了手術室中。
因蘭陵燕是有意要讓顧盈諾留下終身殘疾,畢竟一次性的死了對她來說只是一種解決而已,那樣只會成全了顧盈惜與宋泯然,他要的是讓宋泯然夾在兩個女人當中,為他當時的錯誤付出沉重的代價,而不是給他收拾善後擦屁股。
顧盈諾這一趟手術做完醒來時,已經是三天之後了。她一醒來右腿便沒了知覺,守在她病床前的顧嫻等人哭得眼睛通紅,可是在看到顧盈惜時,顧盈諾眼中露出怨毒的光芒來,她強忍了心頭的怨恨,原本想要抽顧盈惜一頓的想法,在知道自己出了車禍之後暫時忍了下來,她現在還不是顧盈惜的對手,不能這樣跟她起衝突。更何況她心裡隱隱是希望顧盈惜是有苦衷的,她不敢相信從小到大自己都一直崇拜的姐姐真是那種跟自己搶東西的女人。
可是這種隱忍在聽到護士們趁她假裝睡著時聊天所說的內容時,顧盈諾的心就直直的沉了下去。
“這位顧二小姐真是可憐,她現在年紀輕輕的,右腿就已經被截了肢,聽說當時車禍雖然嚴重,可本來只要及時治療就應該沒事兒的呢,可是我們給她的家人打過那麽多電話,卻根本沒人接,尤其是她的男朋友與姐姐,當時可是打了兩個多小時啊,要是他們及時過來,顧二小姐也不用因為耽擱時間太長而小腿壞死了。”
“是啊,也不知他們是有什麽事耽擱了,顧二小姐真是可憐!”
諸如此類的話顧盈諾聽過了,心裡的怨恨終於沒能忍住,如同藤蔓一般的陰影死死的纏上了她的心頭。
她的腿被截肢了,她從此以後就是一個廢人了,她是殘廢了!而她的腿本來能治好的,可就是因為沒人接電話,讓她耽擱了最佳的治療時間,而小腿壞死被截肢,他們在幹什麽?宋泯然跟顧盈惜在做什麽,她跑出來時再清楚不過了,他們背著她在亂搞,他們這對不得好死的狗男女背叛了她!
在她出了車禍最需要宋泯然的時候,他躺在自己的姐姐身上,自己現在少了隻腿,全是他們害的,他們不得好死!自己絕對不會放過他們,她瘸了一條腿,她要讓顧盈惜用兩隻腿來賠!!
顧盈諾心裡背負著的仇恨讓她一天天的陰沉了下去,因出了車禍,她自然不可能再去高考,因她腿已經瘸了,她以後自然不會再上大學,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毀了她的身體還不說,竟然還敢毀了她的一生,她這一輩子要是不報仇,她誓不為人!
知道自己少了一條腿之後,顧盈諾本來心裡生出的死意這會兒全變成了怨恨,她每天被仇恨纏繞著,看顧盈惜的目光時平靜得讓顧盈惜心頭髮毛。
好在顧家人還算是齊心協力的,就算是之前早出晚歸跟遊魂似的在外晃蕩的寧雲城最近都天天來醫院陪她,不過寧雲城表情卻是帶著譏誚,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這日子可怎麽過啊?我們顧家是不是得罪了哪路神仙, 要這樣來懲罰我們?”顧嫻每天早晨來到醫院時,坐在女兒的病床前,眼淚便不住的往下滴,她這些年來身體不好,拖垮了家中不說,大女兒感情路不順,甚至被人那樣的汙染,二女兒現在眼看好日子要過來了,正要苦盡甘來的時候,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往後她的一輩子,可真就是毀了!
“顧姨,您放心,諾諾是我的女朋友,我並不會因為她現在少了一隻腿就嫌棄她,無論生老病死……”宋泯然眼中露出深情來,他是真的喜歡顧盈諾的,這不止是他生平第一個女人,更是他第一個喜歡上的女人,是深深印刻在了他心底的,雖說因為顧盈惜的身體他暫時有些迷戀,可宋泯然心頭清楚,那種的迷戀跟真正的戀愛是不一樣的,他心裡真正愛的喜歡的想寵的,還是眼前這個蒼白著一張臉的小女人,這會兒他更是恨不能自己替她所疼,代她所感。
宋泯然說出這些動人的情話時,並沒有如同以往一般打動了顧盈諾的心,要是之前沒有發現他們那樣的醜事,要是自己沒有被他們害得少了一條腿,恐怕她還會隻傻傻的哀悼著她那段夭折的愛情,可現在她怨,她恨,她想這對狗男女不得好死,她想讓宋泯然痛苦異常的死在她面前,她要顧盈惜付出千百倍的代價,她要顧盈惜比自己還要痛苦,還要醜陋,還要自卑!r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