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不相乾的外人都管著我穿什麽了,還嫌我咄咄逼人,”班嫿嗤笑一聲,“這是哪家的女眷,竟是連這點規矩都不懂。瞧著年紀也不小了,竟是連不議他人私事都不知道嗎?”
“福樂郡主,這位是國子監祭酒的夫人,娘家姓楊。”一位有心討好班嫿的夫人小聲道,“她上面還有個姐姐。”
“楊?”班嫿仔細想了想,隨後搖頭道,“沒甚印象。”
“細論起來,成安侯府原本與她的娘家還有些淵源。”這位夫人臉上的笑容有些奇怪,“這位國子監祭酒夫人的姐姐,原本是成安侯兄長的夫人,令兄病逝以後,楊氏便打了腹中的胎兒,回娘家改嫁了。”
班嫿挑了挑眉,語氣淡淡道:“原來竟是如此。”
容瑕大哥病逝,楊氏打掉胎兒改嫁,從人性角度來說,並不是天大的錯誤。但是從人情上來說,又顯得過於寡情了。夫君剛死,屍骨未寒,便急切地打掉孩子回娘家改嫁,這事做得確實讓人寒心。
同為女人,她對此事不予置評,只是不喜歡現在這位小楊氏對自己的私事指手畫腳。她朝小楊氏瞥了一眼,見對她慌張得連手腳都不知道怎麽放,頓時連說話的心思都沒有了。
膽子小成這樣,還要為容瑕操心一下聲譽問題,她該謝謝這位夫人對自己郎君的關心麽?
有了這個插曲,班嫿理直氣壯地起身向太子妃告辭。太子妃知道她的性子,若是苦留著她,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麽事,所以隻好讓身邊得臉的宮女把人親自送出去。
等班嫿走了以後,太子妃臉色不太好看的看了小楊氏一眼,隨後漫不經心道:“我們做女人的,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成,若是對別人指手畫腳,就顯得略過不討人喜歡了。”
在場眾人知道太子妃是在說小楊氏,但都裝作沒有聽出來,紛紛上前附和。
現如今太子起複,陛下身體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好,眼看著大業朝就要屬於太子,他們誰敢得罪太子妃?
小楊氏尷尬的陪坐在一旁,出了宮以後,就躲在馬車裡哭了一場。她覺得自己今天丟臉極了,不僅被福樂郡主奚落,還讓太子妃厭棄了。她不明白,太子妃明明與班家人關系不好,為什麽卻要幫著班嫿說話,她不應該盼著班嫿難堪嗎?
班嫿回到侯府,容瑕已經在屋子裡等她了,
“嫿嫿今日真美,”容瑕起身牽住她的手,“今天的聚會有意思嗎?”
“能有什麽意思,”班嫿坐到鏡前,取下釵環等物,“無非是比夫君,比孩子。比夫君,她們誰能比得過我?比孩子,我又沒孩子,跟她們也聊不到一塊去。”
“我有那麽好?”容瑕臉上的笑容更加明顯。
“在我眼裡,你就是最好的夫君。”班嫿扭頭看容瑕,拉著他的衣襟,讓他彎下腰以後,在他臉頰旁吻了一下,“乖。”
被她哄孩子的舉動逗笑,容瑕幫著班嫿取發間的發釵,“如果沒意思,下次我們就不去了。”
“怎麽能不去,”班嫿笑,“不去我怎麽聽各種八卦。”
“對了,”班嫿把謝宛諭給她紙條這件事告訴容瑕了,她皺起眉頭道,“上次蔣洛刺殺你不成,陛下把他給保住了,他現在還不死心。你們兩個究竟有多大仇,他一心想要你的命?”
班嫿非常不理解蔣洛的做法,想要爭權奪利,除了刺殺這一條路,就沒有別的方法嗎?
好好動一動腦子不行?
“仇?”容瑕的拇指滑過班嫿的臉頰,眼神平靜無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