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娘娘,罪婦告退。”
班嫿讓說書人、舞姬等來給她解悶,但是怎麽也提不起興致,揮手讓他們退下後道,“來人,去把杜統領叫來。”
杜九一直跟在容瑕身邊,容瑕小時候過著什麽樣的日子,最清楚的人應該是杜九。
杜九聽到皇后娘娘找他,以後皇后娘娘無聊想要出宮,到了殿內後,發現娘娘神情有些不太好看,上前行禮道,“娘娘,可是宮裡誰惹你不高興了?”
“我心裡是有些不太高興,”班嫿給他賜了座,“你跟我說說你們家主子小時候的事情,給我解解悶。”
“末將擔心說了主子小時候的事情以後,您會更悶,”杜九老老實實道,“主子小時候的生活十分乏味,不如娘娘您那般、嗯……多姿多彩。”
班家這位嫡小姐,從小就是沒幾個人敢招惹的姑娘,什麽沒玩過,什麽沒見識過。哪像他家主子,小小年紀就要開始背書習字,再大一點就要騎馬射箭,學君子遺風,若是有半點做得不好,夫人就會一臉失望的看著主子,不哭上幾場都不算完。
“有多乏味,跟我說說,”班嫿單手托腮,“我跟你們家主子在一起,很少聽他提起過小時候的事,我怎能不好奇。”
“主子三歲以後,便在卯時上刻起床,讀書習字一個時辰後,就去給夫人請安……”
“卯時上刻?”班嫿驚訝地看著杜九,“三歲的孩子在卯時上刻起床,這不是折磨小孩子麽?”
杜九乾笑道:“這是夫人定下的規矩。”
“她讓孩子卯時起床,自己卻在一個時辰後再受孩子的禮,這不是寬以待己,嚴以待人嗎?”班嫿翻個白眼,“可憐你家主子,小小年紀過這種日子。我三歲那會,不睡到天亮是不會起床的。”
杜九臉上的笑容快掛不下去了,這話要他怎麽接?
一個是主子的親娘,一個是主子最心愛的女人,他說什麽都是作死。
“那你再跟我說說,你們家主子小時候發生過什麽趣事,他有什麽想做卻沒做,長大以後就不好意思再做的事?”
杜九搖頭:“主子從小就很自律,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愛好。”
“趣事倒是有一件,主子十一二歲那年,在宮裡遇到一個小姑娘,被小姑娘拉著去冰上玩……”杜九語氣一頓,“不過這事被夫人知道以後,主子被受了罰。”
“誰罰的?”
“夫人。”
“罰了什麽?”
“鞭二十,抄寫家規十遍。”杜九現在還記得,主子當年被打得後背滲血的模樣。那件事過後不到一年,夫人便病故了。從那以後,他就再沒見過主子做過任何一件像小孩的事。
冬天那麽冷,主子趴在床上,太醫給他上藥的時候也不哭不鬧,倒是侯爺因為這事與夫人鬧過了一場。
班嫿聽到這些,心裡就像是被醋泡過、被針扎過,又酸又疼,她沉默良久,看著窗外道,“今年的大雪,就快要到了吧。”
杜九不解地看著班嫿,傻愣愣地點頭:“應該是的。”
當天晚上,京城就下起了雪來。
班嫿披著狐裘,站在台階上,看著白雪皚皚的世界,轉頭對一名親衛道:“你去告訴世子,說本宮想去嬉冰,讓他找個好去處,我明日就去找他。”
“是。”
班嫿笑了笑,轉頭往正殿走去。
正殿上,容瑕聽著幾個近臣討論京城有才能的年青人。
“原忠平伯嫡次子謝啟臨,也有幾分才學,只可惜傷了眼……”
“朕不用德行不正的人。”
周秉安微愣,隨即道:“陛下所言甚是,微臣失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