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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也眼神微瞥,看見孫海拿了一遝錢往將李嵐芳手裡塞,李嵐芳假模假樣地推了推,就收下了,臉上堆著笑,晴也不知道孫海跟李嵐芳說了什麽,就聽見李嵐芳一個勁地說:“放心放心。”
身後那幾個打麻將的指著晴也議論紛紛,空氣中全是染發劑刺鼻的味道,腳下還踩著別人剛剪的頭髮堆,晴也擰著眉,突然一股無名火躥了上來,她長這麽大就沒聽過她媽還有個妹妹?神特麽的親戚,用錢買來的親戚?
就在這時理發店的門突然被推開,晴也轉頭,正好對上一雙鋒利的眼。
作者有話要說: 嗨,老遠來了,如約而至,沒想到再見,舉國上下已經發生如此重大的變化,世事無常,今早起來想起一個多月前還自由進出商場,暢快地吃海底撈,現在回想不像上個月發生的事,仿佛已經很久。
那樣無拘無束的出行現在看來已經很奢侈,但我們依然要堅持,因為光明在等著我們。
特別告知:
生活因受到疫情影響,原本通知開的童養媳那本稿子遲遲未出,所以臨時調換這本稿子相對充足的書上來先開。
這本會更有意思點,比較接地氣,後面會很好玩,看下去就知道了,鎖死。
希望我能用文字陪伴大家度過這段難熬的時光,然後我們共同迎接勝利的曙光。
老遠與你們同在,歡迎留評,老規矩,每天掉紅包雨,我們繼續浪起來~
第2章
晴也一眼就認出了這個留著板寸的男人,就是剛才騎小天使故意撞她的混混,她眉頭一皺眼神頗冷。
邢武看見她也有些詫異,喊了聲:“媽,誰啊?”
李嵐芳趕忙走了過來:“你回來得正好,你表妹來了,快來認識一下。”
晴也一雙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表哥?表個鬼的哥啊?敢不敢再魔幻一點?
說著李嵐芳就熱情地介紹道:“她就是晴也,我前兩天跟你說的,晴也啊,這是我兒子邢武,他學習不行,打牛混世強得很,你要是遇到什麽事就找你表哥幫你解決。”
晴也冷著臉,眼裡射出不友善的寒光防備地盯著邢武,邢武倒是吊兒郎當地掃了眼她的皮鞋,不明所以地笑了下,直接轉身把DVD拔了,整個端走,落下句:“不回來吃飯。”
李嵐芳氣得不輕,追著罵道:“狗逼東西,又到處瞎躥,你抱那玩意幹嘛去?”
邢武已經走到門口,又回頭瞥了眼她手上拿著的錢,李嵐芳趕緊藏到口袋裡,邢武臉色一凜身影消失在門口,李嵐芳還在那罵罵咧咧,滿口汙言穢語,晴也煩躁地直接衝了出去。
悶熱的街道上,一輛汽車都沒有,男人光著膀子瞎晃悠,老頭拿著把破芭蕉扇坐在門口乘涼,女人端著面條站在平房前吸溜,蜻蜓烏壓壓地飛著,密密麻麻盤旋在縱橫交錯的電線之間,每一個畫面都讓她感到窒息。
孫海最後交代了幾句走出理發店,他要回去了,還要應付檢察院的人,一天也耽誤不得,他走到晴也面前,突然不知道怎麽開口。
於晴也來說,在這個壓抑的地方,孫海是他唯一熟悉的人,她絕望地盯著他,渴望他能改變主意帶自己走,但她說不出口,孫海只是晴盛光的一個下屬,他跟著爸爸多年,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生活,他沒有義務帶她走,更何況這是爸媽的安排。
晴也的目光一點點垂了下去,這一路而來第一次紅了眼眶,眼淚吧嗒吧嗒掉在地上暈染開來,她清楚地意識到幾分鍾後,她便徹底被原來的世界遺棄了,碩大的別墅,名貴的國際學校,光鮮亮麗的生活統統都會變成過去式,而她,就要被埋葬這個天高地遠,甚至連地名都叫不出的地方,她的生活本不該如此,不該的。
她嗅了嗅鼻子,抬起頭倔強地擦掉淚水,異常冷靜地盯著孫海:“你跟了我爸十幾年了吧?從他的帳務問題到外面養的那些小三小四小五你比誰都清楚,如果我爸的事情沒有轉機,總會有人盯上你,所以孫叔,請你…盡力,為了大家好。”
孫海被她氣笑了:“小丫頭你這在威脅我啊?”
隨後又嚴肅起來:“你擔心我回去為了自保不顧你爸?你孫叔沒你想的這麽沒骨氣,沒有晴老哥,我現在還是個跑腿司機,這條命豁出去我也會想辦法。”
晴也有些動容地酸了鼻尖,孫海重重拍了拍晴也的肩膀,語氣沉重地說:“這些話我本來不應該告訴你的,但是你聽好了,你爸的事情現在還不一定,理想的話,有可能幾個月就能出來,到時候他肯定第一時間把你接回去。
當然,這是最好的結果,往壞裡想,就是真關個三五載的,也不至於出不來,你爸留給你的生活費,你省著點用,夠你上大學的,不要想那麽多,眼下應付好高考,你成年了,要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天塌下來,要學會自己頂著,知道嗎?”
晴也低著頭眼淚又不爭氣地溢了出來,仿佛昨天還被爸媽捧在掌心一點風吹雨打都淋不到,今天突然就要學會頂天立地了。
……
街角坐在小天使上的邢武叼著煙望著遠處,胖虎抱著DVD不解地問:“那,那個姑娘是誰啊?為什麽站,站在你家店門口哭啊?”
邢武沒說話,扔掉煙把小天使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