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武今晚依然沒有出去,躺在沙發上看球賽的時候,晴也突然在房間裡喊了一聲,把他給嚇一跳,以為又出什麽事了,走到房門口時,晴也苦著張臉問他:“我放護膚品的袋子呢?”
邢武莫名其妙地說:“我怎麽知道你。”
晴也皺起眉回憶道:“是不是我看你打比賽時漏拿了?”
“找過了?”
“找過了,沒有。”
邢武歎了聲:“回頭再買吧。”
他剛準備出去,晴也突然叫了他一聲:“喂,其實北上廣的電競圈現在發展得都挺好,有很多挺有名氣的戰隊,而且打得好聽說能賺不少錢,現在越來越多投資商看重這行。”
邢武蹙了下眉盯著她:“你想說什麽?”
“我想說,你家這個情況…”
“我家什麽情況?”邢武的臉突然冷了下來。
晴也聳了下肩把簾子一拉,她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大概喝了點酒的原因,或者說邢武帶她出去溜達了一圈,她良心發現好心提點他一句,結果被邢武毫不客氣地懟了回來,行吧,她以後絕不多管閑事。
……
邢武第二天中午去了趟順易,手上還拎著一袋東西往旁邊一扔,犬牙他們都圍了上來。
自從那晚邢武打牌打到一半冒雨突然離開後,兩天多都沒見到他人,打電話給他,他也沒說什麽,兄弟們都認為他家出了什麽事,也不好多問。
結果一翻,發現邢武拎了一袋女人用的護膚品,還都是牌子貨。
大黑當場就湊過來把邢武一摟奸笑道:“武子,你這是金屋藏嬌了啊?怪不得現在連晚上都不過來了。”
邢武煩躁地甩開他:“到一邊去,熱死了。”
然後看向犬牙:“最近有沒有什麽活,遠點不怕,錢多就行。”
犬牙有些詫異地說:“你這個暑假賺得還不夠啊?你錢都花哪了?”
邢武翹著腿點燃一根煙,犬牙望向那袋大牌日用品,多少錢他不清楚,但那些牌子貨一瓶幾百塊是要的,還這麽一袋東西。
犬牙沒吱聲,邢武卻淡淡地說了句:“誰特麽會嫌錢多。”
犬牙應道:“知道了,我回頭跟我姐招呼聲。”
邢武就待了一會便騎著小天使走了,中午回去的時候晴也剛吃完飯,邢武把東西丟給她就走了,晴也追了出來對他說:“多少錢?錢給你。”
邢武看了她一眼發動了小天使調頭,卻萬萬沒想到晴也突然跑了出來擋在小天使前面:“我問你多少錢?”
邢武淡淡地睨著她:“我問你要錢了嗎?”
晴也側頭深吸一口氣,再次看向他時提高了音調:“邢武你什麽意思啊?你以為你家開銀行的嗎?還是覺得我付不起那些錢?”
邢武沉默著盯她看了幾秒,外面太陽正烈,晴也曬得鼻尖冒了汗,邢武撇開眼神對她說了兩個字:“起開。”
晴也突然來了火,插著腰瞪著他:“我謝謝你幫我把這些東西買回來,錢我是一定要給你的,邢武,我不想欠你什麽,這和你有錢沒錢無關。”
邢武慢慢垂下眸子,想到昨晚她讓那個男的轉帳時理直氣壯的語氣,再品著這句“我不想欠你什麽”,突然玩味地笑了起來,一擰油門就朝她撞去,晴也嚇了一跳,本能地跳開,邢武直接掠過她騎遠了。
晴也氣得在原地跺腳,恨不得把鞋子脫了砸他後腦殼。
她抱著東西回房,打開微信轉了三千給邢武,邢武那邊沒動靜,她就不停發“收錢”二字給他,發到第五遍的時候,她被邢武拉黑了,拉黑了,拉黑了!!!
晴也一聲怒吼,差點把邢武房間給點了。
傍晚的時候,晴也越想越氣,飛了一條好友申請過去,備注:有種你別回來了。
然後,他真沒回來了…
臨開學前的一周晴也幾乎沒見到過邢武,還是有次聽李嵐芳提起,說邢武上縣城有事,這幾天不回來,晴也就搞不懂了,對於一個高三生有什麽事比開學還重要的?
但要說他真沒回來過,也不完全是,起碼有天早晨晴也醒來的時候,看見那個邢武打的衣櫃已經被抬到了二樓,當然,她清楚不會是李嵐芳抬的。
開學的日子一天天逼近,就連整天壓馬路的黃毛和胖虎最近都沒見到人了,晴也有種上緊發條準備戰鬥的節奏。
開學的那天早晨,李嵐芳難得起了個大早,給晴也做了早飯,還問她需不需要送她去學校?
晴也還是禮貌地拒絕了,這裡人都知道李嵐芳是邢武的媽,真要她去學校,她是不是還得跟每個人解釋下自己和邢武的關系?關鍵就他把自己拉黑這麽多天的舉動,晴也不想跟他有半毛錢關系。
於是早晨晴也包往肩上一背就往學校走去,路上不時能碰到三三兩兩的鞍中學生,基本都穿著校服,這裡學生的校服果然跟他們的審美一樣,白色翻領短袖衫配上醜爆了的綠色運動褲,男女都一樣,關鍵綠色也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在褲縫邊加上兩條大紅色的杠?這是深刻地把紅配綠醜得哭的精髓發揮到極致嗎?
晴也一路上都在想一個問題,她得跟楊麗老師說下,自己就快畢業了,校服錢能不能省了?
走進鞍中大門的那一刹那,前些天在晴也腦中那種靜謐美好的感覺瞬間就被顛覆了,只見眼前飄蕩著一群又一群的鄉非資深追求者。